走到一半，回過身拉過季末，“選日不如撞日，你和我一塊兒去。”不容季末拒絕，就把她塞進車子，發動車子。
    淩宇立在雨中看著季末離去，手中是季末未喝完的奶茶和季末剛穿過的西裝，仍有溫度，隻是在雨中消散得很快。
    段咲夜一路飆車，用最快的速度飆到自己的公寓門口，拉著季末進了電梯。
    剛打開門，就看見客廳的一個盛裝的女子正和穆然對峙，大聲叫喊，“你今天不給我一個答複，你就別想走出這個門！你心心念念的那個女人，這幾年來看過你一回沒有！隻有我，隻有我段咲媛，等了你這麼多年！”
    “我說過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我願意愛誰，我願意等誰，我願意想誰，都輪不到你管。”穆然起身準備離開，旁邊則坐著正好來探望他的寧煜，三個人都冷著臉，一個比一個黑。
    段咲媛看著穆然離去的背影喊道，“你就甘心讓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野孩子占據你那些本應該都屬於你的王冠，你的寶座？你真的甘心？”
    段咲媛不懂，穆然比起不甘心，更多的是心寒，雖然他看多了JQ的發生，但是從來沒想過這些事情會發生在一直都教導他謹言慎行的父親身上。就像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發現最值得信賴的人原來是那麼的不堪，“我有什麼不甘心，這麼多年來我為家族盡心盡力，既然爸爸覺得他更適合，那就讓他當，我看他能撐多久。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有自己的股份。”
    “段咲媛！你TMD瘋了是不是！不是說了老死不相往來，你現在跑到這兒來撒什麼野！”段咲夜中氣十足地大喝。
    “你TMD叫什麼！要不是最近爸爸病了，你這兒請我來我也不來！看看你這裏的寒酸樣，離開家你，我看也沒有過得很好。寧煜不是很有錢嗎，怎麼讓你過成這樣！不如趁此機會你幹脆回家得了。”站在外麵的季末聽到這裏，還是像當年一樣的盛氣淩人，猶豫是直接走還是要和段咲夜打一聲招呼再走。
    段咲夜看見寧煜已經結凍成冰就知道在他來之前自己的姐姐肯定已經說什麼話，坐在沙發上，直接窩在寧煜的懷中，手不停地在他胸前撓，用撒嬌地聲音叫道，“寧寧~”借以安撫寧煜的不安情緒。“我想過怎樣的日子，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喜歡這樣的生活，現在我活得很開心，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你隻需要過你大小姐的生活，那個家裏有一堆人聽你的命令，不要跑到這裏自討沒趣！！如果你不是我姐姐，我現在就讓寧煜把你給轟出去，你信不信？”
    段咲媛知道這是在向她示威，胸口更加氣悶，“他不是反對你和寧煜在一起，隻是讓你娶妻生子而已，這很難辦嗎？”
    段咲夜反口刺道，“讓你放棄木頭很難辦嗎？”說著聳聳肩，“同理可證。”
    段咲媛歎道，“為人子女，不應該以孝為先嗎？父親這麼大的產業，後繼無人，你讓他怎麼想。這次爸爸病中總是叫你的名字，他雖然口上不說什麼，可是他真的想你。”
    段咲夜舉手投降，把千百年的孝道都搬出來了，自己還能說什麼，“他有你一個孝女不就好了嗎？家裏的事情你不是料理得挺好的嘛。”
    段咲媛一萬分不甘心，“我如果是男兒身，隨便你怎麼鬧。隻可惜我不是。終有一天，我是要嫁出去的。”
    “你不嫁就好了呀。反正木頭不要你，你隨便找個人，生個孩子，我們就都有交代了。”段咲夜說到這兒突然想起季末還在外麵，“幸好你沒走！”
    說著便把季末拉到穆然旁邊，“喏！人我給你帶來了，有什麼話說清楚，別總是在我麵前一副情種的樣子，這五年兩人磨磨唧唧磨磨唧唧，你們不煩，我看著都煩了。”
    季末還未站穩，段咲媛就開始先發製人，“喲！我當誰呢，原來是江湖人稱的季小姐啊。有錢人的日子過得好嗎？一千萬花完了嗎，如果沒花完，我這兒還有，再給你開一張怎麼樣啊？”
    季末無心和她爭吵，剛想離開，穆然搶先一步把季末拉在自己身邊，“既然來了，就跟我說說話再走。”
    季末攥緊手掌，冷聲極力忍住自己的情緒道，“這種情況，我不想參與第二次。五年前，她羞辱過我，我不想再站在原地被羞辱一次。你們的戰爭我無心加入。”
    “末末。”穆然歎了口氣，轉身冷靜道，“你們聊，我們先走了。”
    “站住！”段咲媛起身拉住穆然。
    穆然甩開手道，“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段家對於我本就是可有可無，別以為你真的能幫到我很多。我早就說過我對你不屑一顧，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是。還有，我一直敬你是咲夜的姐姐才不想把話說重了，不過以後如果再說季末一句壞話，我可不管你是段家的誰。一千萬，我會替末末還你。”
    段咲媛冷笑道，“歸根結底，她不過是從拿我的錢變成拿你的錢，這有什麼區別嗎。”
    季末轉身揚手就是一巴掌，“段咲媛，你不要欺人太甚！”
    段咲媛不可置信地捂著自己臉，在她記憶中季末一向都是溫和的，雖然關於季末雷厲風行不近人情的傳聞這幾年越來越多，可是她始終沒有把其他人口中的季末和自己認識的季末並在一起。可是在剛剛那一刻，她明白了，傳聞不是空穴來風。
    她想要反手一掌卻被穆然抓住手腕，她抓狂，原本就大的的眼睛此刻更加瘮人，“我欺人太甚？季末，你別忘了，是你，是你橫刀奪愛從我手中搶走穆然的！是你破壞了我們的友誼！”
    季末冷道，“我沒有搶。穆然從來就不屬於你，這一個事實還要我說多少遍。我離開了五年，你有什麼收獲嗎？”
    “現在有什麼不同？”段咲媛用眼光上下打量季末，沒有妝容的臉上不再有BABYFAT和那時無憂無慮的笑容，嘴唇習慣性抿成一條線，腰板挺得筆直，“不是當初的一貧如洗嗎？還是現在找了一個聽話的替身，把穆然也不放在眼裏？”
    季末冷褐色冷峻的眼睛劃過段咲媛的臉龐，段咲媛不知為何有種躺在冰床上被解剖的感覺，僵硬，冰冷。“段咲媛，五年前你對我的做的事情，我一句也沒有多說，是因為那時候我還把你當朋友。可是現在，你對於我來講隻是一個再陌生不過的人。我承認欠穆然，可是我自問從來沒有虧欠你。要算，我和穆然認識的時間比你久。”說到這兒季末有一刻的怔忪，然後才道，“或許有一句話你說對了，我不是當初一貧如洗的小丫頭，也沒有多的耐心聽你頤指氣使。所以，我警告，別再把我當做五年前的季末來對待我，我不知道會不會像當初你對待我一樣，對待你。”
    段咲媛倒退了兩步，勉強有沙發作為依靠才站穩，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季末一向沒有興趣參與舌戰，更沒有興趣參觀戰勝後的殘局。可是經曆了某些人後她不得不承認骨子裏不再逆來順受，比如段咲媛，因為不懂得不爭辯隻是在包容，而不是讓她縱容。
    “走吧。”穆然拉著季末離開。
    出了門進電梯，穆然盯著季末很久之後說了一句，“你變了很多。”
    “我知道。很像潑婦。”季末放鬆下來，靠在電梯牆壁上。
    穆然將她圈在電梯角落，“可是我能說，我很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嗎？”
    “當我剛剛對她的重演在你身上，你就不會這麼覺得了。”
    “我有點期待，原來的小白兔變成小野貓是什麼樣子。”穆然微微一笑，“你剛剛說你認識我的時間比咲媛認識我的時間比較久，是什麼意思？”
    季末懊惱自己脫口而出的這句話，隻好裝傻道，“我說過嗎？一定是我氣急了，隨口說的。”
    “既然提到當初，有沒有興趣去我們認識的地方看一看？”
    “那可是別人家。”
    “我把它買下了。”
    “今天是我一個朋友的忌日，如果是敘舊，我想改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