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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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璧其罪的道理玉幽狐是明白的,他伸手從身上拿下錦囊,心念一動,錦囊就縮小化作了一個破舊的平安符。他將其掛在胸前,就不再理會,為了以後的日子,他隻能將自己扮作一個普通的孩子,過去的一切都被深深掩埋。
玉幽狐才將錦囊隱藏好,玉一就從調息中恢複了過來,山洞中並沒有燃火,怕火光引來狐族的注意,並留下在此停留的蹤跡。計算一下時間,現在已經是半夜,可是這一天幾番波折下來竟然滴米未進。身為妖狐的玉一倒是可以忽略,但是現在隻是肉體凡胎的玉幽狐卻不行,玉一決定出去在四周查看一次並為玉幽狐打一些獵物回來充饑。跟玉幽狐打了一聲招呼,耐心囑托完,他才走出山洞。
山中的夜晚深寒露重,幾顆星辰零星點綴著,樹木參天,將月光疏成一縷縷斑駁的灑到地上。玉一確定已經掩蓋好山洞洞口後就朝著來時的方向小心的查探去。
他潛進山林中不遠處,就隱隱看到不遠處火光閃爍,心中猛然一驚,卻又馬上壓下,為了確認心中的猜測,玉一小心的靠近前方的火光,從一顆粗壯的樹木後探出身子來,朝火光處看去。心中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原來正是狐族人在此休息。幾個年輕人簇擁在火堆旁,正輕聲談論著什麼。玉一沒有細細探聽他們在說些什麼,想來無非就是怎樣找到他們而已。他轉身就要潛回山洞,這時一陣涼風吹來,帶動玉一翻飛的衣角掃到了樹幹上,一聲為不可查的輕響與周圍的風聲截然不同。動物總是敏銳的,就是這樣一聲細微的輕響,馬上引起了狐族人的警覺,火堆旁的青年立刻停下了討論,一致朝聲響處望去。一下子四周都安靜了下來,張揚的冷風停止了呼嘯,翻飛的木葉也凝固起來,隻有樹枝燃燒時發出的噼啪聲,詭異在彌漫。
突然狐族人的身側傳出一聲輕響,狐族人立刻條件反射地朝那個方向看去,才一轉過頭他們心中明白過來:被騙了,再仔細看去那裏果然什麼都沒有,立刻又憤憤的回過頭去,就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後翻飛的衣角帶動一片草木晃動,狐族人立刻循著蹤跡追去。
玉一也沒有想到會引起狐族的注意,本想偷偷離開,現在是不可能了。朝另一個方向釋放一道風刃,引開狐族人的注意力後,玉一立馬朝山洞遁去。身後一片嘈雜,不時有武器打在身邊樹幹上、泥地裏,玉一都不敢回頭,隻憑著感覺閃躲一個勁地朝前飛掠。
玉幽狐靜靜的坐在山洞裏,等著玉一回來,誰想玉一出去沒有一會兒,就匆匆忙忙返回了山洞,一看那狼狽的模樣就知道出了事,猜想著難道是被狐族發現了?可等不及他問出口就被玉一抱起用絲帶綁在了胸前,朝著山洞的深處奔去。
玉一帶起玉幽狐,沒有猶豫馬上朝著計劃好的山洞深處跑去,山洞中一直濕冷而且不時有冷風吹出,由此可以看出,這個山洞是通向外界的,而且應該有暗河阻擋,隻要他善加利用暗河,那麼狐族再想找到他就十分困難了。
狐族人一直循著蹤跡跟到山崖底,就不見了玉一的蹤影,一番尋找才發現玉一先前休息的山洞,洞中還隱隱留著玉一身上的血腥味,馬不停蹄的順著氣味向洞中深處掠去。
山洞中伸手不見五指且常有怪石嶙峋,越是深入,空氣中濕氣越重,隱隱還能聽到波濤聲,玉一和狐族人都行走不易,半個時辰(1小時)後玉一終於走到了山洞盡頭看到了他所希望的暗河,而狐族人這時才進入山洞不久。
不甚寬廣的河流從西邊陡崖傾瀉而下波濤洶湧,橫貫在玉一眼前,河流一直沿著溶洞向東邊逝去。河岸兩邊的岩壁已經被流水打磨得光滑可鑒,不可攀援,兩岸偶爾也有一些山洞與暗河所在的溶洞相連。一段路程的奔跑,玉一消耗頗大,已經開始喘息,看著眼前奔騰的暗河,他默默運氣打算冒險順河而下,通過河水洗去身上的血腥味來打斷狐族的繼續追蹤,再上岸逃離。
就在玉一準備好,將要投身入河時,身後的狐族人已經追了上來,胡玔一馬當先揮出一道風刃朝玉一背後襲來,角度刁鑽,竟是向著那條綁著玉幽狐的絲帶劃去。玉一無奈隻能回身阻擋,這樣他也失去了一次逃離的好機會,他僅剩下的左手化為利爪朝胡玔抓去,胡玔手中銀鞭一卷,就要向玉一的利爪纏去,這時看到玉一胸前綁著的的玉幽狐,不禁一愣。而玉一趁著胡玔愣神的間隙,掙脫開銀鞭的纏繞退到了一旁。胡玔看到玉一退開,並沒有追擊,翻身躍回了停在另一側的狐族人群中,好好打量起了玉一懷裏的孩子。
那是一個看起來隻有兩三歲的奶娃娃,粉嫩可愛,同時和白素有五分相似,身邊狐族其他人也看到孩子的樣貌,不用言語,孩子的身份就已經昭然若揭。
隨著玉一的回身,被綁在懷裏的玉幽狐也同時看到了那些狐族人,他們個個姿容俊美,神仙人物,可是一想起就是這些人逼死了母親,心中的不甘就止不住的翻騰,縱然母親一再訴說所有的罪責都在她的身上,不願玉幽狐與狐族為敵,可是他心中的怨恨還是止不住的流溢。
身後的玉一喘息聲漸重,剛剛的閃躲消耗了他所剩不多的元力,看著眼前的人停下了攻擊,就立刻抓緊時間恢複著,雖然現在進退維穀,但是還不到最後放棄的時刻。
胡玒走上前用肯定的語氣道:“這才是白素自裁的原因吧。倒真是用心良苦啊!”言語間透著輕佻。
玉幽狐聽著胡玒略帶諷刺的話語,更是氣得雙眼血紅,小手緊緊的握著,忍著心中越發沸騰的怨恨和不甘,隻把手掌掐出血絲。
胡玒看著玉幽狐的反應和玉一默認般的沉默更是肯定心中猜測,於是接著用凜然的語氣道:“既是如此,還請將這個小娃娃交與我,雖然按照族規,這孽種難逃厄運,但無論怎樣,畢竟是王族血脈還是交由王上親自定奪比較穩妥。”說著就要走上前來帶走玉幽狐,身後狐族人看到胡玒的動作也立即緊張起來著,隨時準備上前爭奪。
玉一當然不會把孩子交給他,雖然他依然很尊敬王上,但是在不損害狐族利益的前提下,他還是會以主子的話為主。不說多話,用抗拒的姿態來拒絕胡玒的提議,爭鬥一觸即發。
胡玔最閑先動了起來,銀鞭在空中劃出一輪圓弧向著玉一懷裏的玉幽狐勾去,玉幽狐看著銀鞭襲來不敢硬檔朝著右邊移去,右手同時朝空中的銀鞭抓去,眼看就要抓住,銀鞭一繞劃出了玉一的手掌纏住了玉一的手腕,同時一道風刃朝玉一身體右側大開的空門襲取,斷去右臂的玉一無法抵擋,被生生打飛,撞在了堅硬的岩壁上,氣勁在體內一陣翻攪逼得玉一吐出幾口鮮血,連懷中的玉幽狐都風刮得生疼。
胡玔看到一擊得中不免自得起來,玉一看著胡玔眼中凶光連閃,可是並沒有做出反應,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積蓄著力量,看到胡玔銀鞭朝身上打來,不敢硬擋朝著河岸邊移去,險險地躲過了銀鞭。這才躲開,一道風聲呼嘯,立即一道風刃從左側掃來,無奈,玉一隻能繼續向河岸躲去。
緊靠著身後嶙峋的岩壁,玉一也明白狐族的意圖,想要將他逼入死角方便捕捉。可玉一又怎會甘心,裝作不敵樣子,冒險朝後退去,更加靠近身後的河流。胡玔看到玉一的動作,不屑地哼道:“難道你想跳河不成?!這樣湍急的水流,你可以硬撐,你懷裏的孽種可是受不的!”玉一並沒有理會胡玔的諷刺,還是那樣冷漠的樣子繼續朝河邊靠近。胡玔看到玉一那冷漠的樣子,不由心頭大怒,進攻的招式更是迅疾。其他狐族之人並沒有參與到胡玔的打鬥中,與胡玒一起旁觀著。這樣使得玉一需要耗費更多的心神注意那邊的情況防止那邊可能出現的偷襲,心神過多的消耗使得玉一隱隱表現出不支來。所幸他已經站在了何胖,旁觀的狐族人已經準備好在他跳河途中把他縛住。玉一看到胡玔又是一個風刃掃來,眼光輕輕掃過其他狐族之人就向後躍去,旁觀的一位狐族人不再遲疑,拋出一條長鞭向空中卷去,這是胡玔的風刃也呼嘯著向玉一飛去,隻見一道黃光閃過玉一手上元力凝成一道屏障正好擋住胡玔的進攻,接著衝擊之力向著山洞旁的同側的另一個溶洞掉去,這時胡玔才發明白玉一真正的意圖,可惜已經來不及阻攔,正在這時一直沒有動手胡玒隨手就是一枚飛刀朝玉一射去,玉一勉力用靈力擋住飛刀,可是已經騰空的身體卻偏離方向嗎,向著河中掉去,飛刀繞空一周又回到了胡玒手,再次被甩出,這次玉一看到刀尾一道銀光閃過,原來刀尾還有一條銀線使其與胡玒相連。眼看飛刀從玉一身側繞過就要就要纏繞住他,玉一急速運轉妖元力,口中吐出一顆藍色妖丹,以燃燒耗損道行為代價,在身周一圈釋放一股勁風擋開了飛來的飛刀。然後力盡而落入水中。
突變隻是一刹那,狐族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讓力盡的玉一落入水中,再要找尋已經沒有了蹤影。
胡玒看著河水一陣沉默,接著轉身說道:“派兩人沿著這個地下河尋找。這河水一定有出口,他們不可能一直在這陰暗的地下,迅速查找這個附近有什麼河流,沿岸搜尋,如有發現,先不與驚動,前來回報,再計劃行動。另外派一人回狐族跟王上與王後報告此事,請示命令。”
胡玒說完率先朝山洞外飛去,其他幾人也立刻按照指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