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貼身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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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七天過去了。
不過這七天對於文瀾來說,可真是生不如死!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倒了那輩子黴,從李仁庭回李家莊園之日起,他就再也沒一天好日子過。
如果僅僅是不時的給自己找點麻煩也就罷了,隻要讓他藍文瀾吃飽喝足,他什麼都不在乎。他所謂沒好日子是指······
就在自己從後花園回來的當晚,他本來在仆人們的通鋪上睡得好好的,雖然有一、兩次叫那些睡覺也練拳的護院用腳給踹下床來,但起碼還睡得挺熟。誰知還沒等到半夜,門就“咚”地一聲被撞開,隻見李仁庭直豎豎的站在那裏:一副震驚的模樣瞪著他。
看什麼看?沒看過女人睡覺是不是?正想破口大罵他幾句,沒想到卻被他一臉怒氣的拎起他來,不理自己的抗議,當著眾仆人的麵,一路拎著他進入了後花園——更可氣的是,他竟讓自己睡在他臥房的冷地板上!
早該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連睡覺時都想整自己!還記得自己在被拎著走的過程中曾經問他要帶他去哪裏?那家夥竟冷眼一瞥,話也不肯說半句,直到進入他的臥房,被他扔到冰冷的地板上後,那家夥才半死不活地丟下一句:“從今以後,你就睡在這裏!”說完,他自個兒倒躺在寬大舒服的床上睡起了大覺,竟連一條薄棉被都不給自己!
好在自己一路抱著暖被不肯放,否則豈不是要被活活凍死!仔細想想任誰都能瞧出李仁庭討厭自己:先是硬當自己是男人,然後又如此對自己!看來從今往後隻要李仁庭呆在李家莊園,自己就得以冷地板為床嘍!想到這裏,真是恨死他啦!
他卻哪裏知道,從小到大還沒人能惹得李仁庭像現在這樣又驚又怒!
李仁庭本來知道自己喜歡文瀾後就夠煩的了,哪知半夜忽地想起這小子睡在何處時就變得更加煩躁了。他總不會跟丫環們睡一起吧!掛心之餘,召來睡眼惺忪的範大統問個詳細,才知那小子竟同一群莽撞的漢子睡一張床!當下差點沒讓他氣得吐血!匆匆忙忙地闖進文瀾所在的房間,也不及細想自己究竟吃的哪門子醋?冷服一瞪,拎了她便走!
事到如今,恐怕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愛上這小子了。倘若再讓他與那些漢子同處一室,也不必等到別人碰他,他自己就先給活活氣死了——不過說來倒也奇怪,怎麼一瞧見文瀾與那群男人睡在一起,他心裏就有氣?也許是氣這小子睡得這麼香而自己卻怎麼也睡不著?這倒是可以解釋他為什麼會氣惱的原因,雖然有些牽強。
當然,令文瀾整日愁眉苦臉的原因也遠不隻這些。
他原本自認為自己將雜役的工作做得挺好,雖然大半時間都在偷懶,可好歹也和許多仆人、丫鬟、嬤嬤們交上了朋友。但自從李仁庭回來後,他原本生活中的一切都被改變了!
睡地板的第二天早上,李仁庭就當眾麵宣布提升自己為他的貼身家仆,卻連意見也不曾詢問過自己一句!
什麼是貼身家仆?
所謂貼身家仆就是早上起來要打水給主子洗臉,伺候主子更衣洗澡,更甚者,隻消他一個眼神,就算是自己再忙也得暫且擱下手邊的工作,來聽候他的差遣;如果要是他不開心了,頭一個倒黴的就是自己!
還想像以前那樣悠然自得地偷懶?門都沒有!
“藍文瀾!”一聲斷喝打斷了他的思緒。吵什麼?煩死了!連休息一下於也不成嗎?
回過頭,正想狠狠白他一眼。卻被一記重拳迎麵打在臉上,差點打斷他的鼻粱,痛得他倒地不起!
“姓藍的!是個男人,就給我站起來,咱們鬥個你死我活!”原來不是李仁庭在喚他,而是莊園裏的牧童小張。
小張嘛,文瀾自然認得他;這小姑娘比自己大幾歲,平日待人還不錯,他可不知道自己哪裏曾招惹過他啊!
“幹嘛打我?”
“幹嘛?敢搶我的女人,不敢承認嗎?”
“誰搶你的女人了?”文瀾被冤枉似的大叫。最近是怎麼了?眾人好像都看他不順眼!
“還說沒有!”小張憤怒地抓起他的衣領。“春兒是我的未婚妻!如果不是你這娘娘腔的男人,她又怎會變心?”語畢,又是一個拳頭擊來。
事已至此,他不得不還手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饒人。這可是奶奶說的。說實話,文瀾從小到大,還真沒打過人,如今逼得怒拳相向也算是他小張活該。一聲大叫,猛衝向小陶,兩個糾纏的人影滾在地上,你挨我一拳,我受你一腳,就端看誰的本事大——
“你敢搶我的女人!”
“我本來就是個女人,況且春兒姐又是個男的,你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就汙蔑我搶你的女人,真是笑死人了!”
小張聞聽此言,怒火更熾。都這時候了,這小子竟然還開自己的玩笑!“她說她要嫁你,你這個渾蛋!”
“嫁我?”文瀾震驚之餘,忘了防備,反教小陶奪得先機,先送兩拳過去再說。
“夠了!”不知何時,李仁庭出現在他們麵前,一把扯開眼前這兩個鼻青臉腫的人。
“不夠!他打我!”文瀾受委屈的大喊:“先是無緣無故的打我,又說我搶他的女人,還有王法嗎?很疼的,你知不知道?”他捂著受傷的臉頰向李仁庭抗議。
李仁庭注視著他那可憐兮兮的表情,內心不覺一蕩。認識這小子的時間也不算短了,還是頭一回見他如此無助和委屈的看著自己。
“把手拿開。”李仁庭說。
“幹嘛?”
“當然是看你臉上的傷口嘍。”
“不要,一定難看的要死。”他喃喃地抱怨著,還不時遞給小陶一個自認為很惡毒的白眼。
李仁庭差點笑出聲來。
用力咳了咳,故作嚴肅道:“怎麼?說你不像個女人,你還不信?什麼時侯跟那些男人們一樣,開始注意自己的‘美貌’了,恩?”
文瀾被李仁庭用話一激,當下便起了鬥誌,痛快的放下手,讓他看個清楚。
“誰說我不是女人啦?瞧就瞧,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可警告你,以後你再敢說一句我不是女人,就有你的好看!”兩人的梁子是結定了,哪天在他俊俏的臉龐上劃上一刀,瞧他會不會大驚小怪的······
一見到文瀾腫脹的臉頰,李仁庭斂起了笑容。他緊蹙著濃眉,將文瀾的下巴抬起來細瞧,怒氣不覺布滿他的眼底。
“誰先動手的?”他冷聲問。
“他!”文瀾理直氣壯的指著小張。
他可不管什麼階級情誼,誰先動手誰就該受罰,最好李仁庭能秉公處理!若是因兩人先前有隙,而在處理時存有私心,他定要他好看!文瀾把辦法都想好了。例如,在他飯裏放些巴豆,當貼身仆人就是有這個好處,要謀害主子特別容易。想到這裏,文瀾認為自己還是應該先威脅他一番,免得他詢私才對。
“小張?”楊明冷冷地轉身注視著被兩人的談話搞得七暈八素的小張。
“楊少爺······你來評評理!他把我的未婚妻搶去了,我打一頓難道不應該嗎?”小陶想起這件事就氣,想不到自己竟輸給了一個把自己當成女人的娘娘腔,盛怒之下一時也顧不得李仁庭對文瀾寵愛有加。
這是大夥兒早就知道的事。自李仁庭回到莊園那天起,仆人們私下就傳開了,李仁庭之所以末娶妻生子,乃因有斷袖之癖,而那對象想當然便是文瀾。瞧這文瀾本是一個小小的雜役,如今搖身一變卻成了少爺的貼身仆人,實不難想像其間的緣由,難怪最近文瀾愈看愈像女人······
“誰說我搶走春兒姐了?”文瀾不得不抗議。
並不是他不喜歡春兒,而是······該怎麼說?他喜歡春兒跟喜歡王嬤嬤的心理是一樣的。如果這便是搶人未婚妻的話,那試問,是不是他和王嬤嬤也有一腿呢?再說了,他根本就不想娶妻。
“你沒搶?”小張怒火上揚,眼見又要衝上前扁他。“春兒喜歡你,這就是證據!怎麼?你想賴啊,這可是你的榮幸!我要你立馬娶她,你若不肯,就算押你去拜堂,我也照樣做!”春兒可是他從小嗬護到大的青梅竹馬,他拿她像寶,文瀾竟當成草!若不是李仁庭在場,他真想再教訓這臭小子一頓。
“文瀾不能娶她。”李仁庭冷靜地說。
“文瀾是個男人,遲早該娶妻生子。”小張不服氣地瞪著李仁庭。“玉兒那丫頭有什麼不好?雖是丫環,可好歹也是冰清玉潔的好姑娘,憑什麼文瀾不能娶她?”
憑什麼?
就憑文瀾是他李仁庭喜歡的人!
該死了!看他把自己弄進多麼尷尬的境地!憑什麼要他為她想個理由,而那傻小子還傻呼呼地站在那裏?事到如今,李仁庭仍在自我安慰似的騙自己,這可是為春兒著想。試問,若春兒發現自己傾慕的男人競把自己當成女兒身,那後果恐怕不是哭死就是上吊自盡!他當然得盡力挽回這種悲慘的局麵啦,想想,這也不失為一個好理由。
冥思苦想之下,他終於找出為什麼堅持帶文瀾走的理由了,這個理由連他自己也無法拒絕。
卻見李仁庭尷尬的微微一笑,便道:“今天早上,我接到老太爺的飛鴿傳書。他為李香雪找了門好婚事,婚期就定在下個月月底。我這個做大哥的自然該去捧捧場啦,是不是?”他必須回去,畢竟李香雪是他唯一的妹妹。至於爺爺的逼婚——依自己的聰明才智,還怕逃不掉嗎?
“哎,哎,那人成親關我什麼事?”文瀾被攪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傻傻的問。一旁的小張也唯恐天下不亂的點著頭。
“因為你是我的貼身仆人啊,忘了嗎?”
“是又怎麼樣?”
一絲促狹的笑浮現在李仁庭臉上,“既然是貼身仆人,你就必須時刻跟著我,無論我到哪裏。這是你的職責,文瀾。”
(聲明:此為先前舊文,一並發送,再無存稿。不知道下一節轉型後的反響,忐忑不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