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君故 第11章 隔陰陽,痛徹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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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不找劉素了?!”家臣們很意外,明明都找到這種程度了,白旒蘇連最不想染上關係的白家情報網都用了,眼看著就能找到劉素了,為什麼要放棄呢?
白旒蘇苦笑了一下。“雲鍾山脈附近的村落不下百座,我們這麼找也是徒勞。等白家情報網得出結果,再直接去接那小鬼吧。”
無緣對麵手難牽。在離開了集市前,白旒蘇在心裏默默的想著:‘小東西,你要好好的活下去,隻等到我見你的那一日……’
爾後,主仆一行人離開了。
小劉素在集市上發瘋一般的跑,大聲疾呼。隻盼著白旒蘇能聽見自己、能看見自己、能找到自己。直到趕集的人散的差不多了,跑得大汗淋漓的劉素,才忽然意識到:一切終歸是徒然。
眼裏噙著淚水,小人兒黯然神傷的挪著步子。一臉失落的朝著村裏人的方向走,心情沉到了穀底。‘白旒蘇,你來找我了,對吧?既然都來了,為什麼不再堅持一下?為什麼?’
“小白,你不要緊吧?”小寶子來找劉素,叫她一起回去。
“嗯,我沒事”劉素強顏歡笑,隨著眾人回村。
眼看著到了村口,卻發現:不遠處的一戶人家火光衝天。明明不到晌午的白晝,被映得通紅一片。
村民們都著急了,紛紛扔下手頭的東西,衝過去救火。
小寶子看著那起火的方向,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轉向劉素。“喂,小白,那個方向隻有,隻有你的家吧!”
再看劉素,手裏的魚掉在了地上,‘啪嗒啪嗒’的亂蹦;而她整個人,已經傻了。
小寶子推了推劉素,透著關切與緊張。“小白,關小白,你不要緊吧!”
劉素一下子醒過神兒來,飛也似的朝著起火的地方奔跑過去。“‘爹’!‘娘’!”
由遠及近,一路上劉素的大腦一片空白。好不容易得到了關家二老的疼愛,以為自己有個安生的地方歇腳,為為什麼?明明早上出門之前說好了,今天從市集回來會買魚,要一家人一起吃的!為什麼?明明早上出門之前,兩個人看起來還好端端的,現在卻是這般光景!
那簡陋的茅屋燒得眼看著就要塌掉,火光熊熊泛著黑煙;周圍的村民們個個汗流浹背,看起來是進行了拚死的努力,想要搶救關老漢和關婆。滿地的水混著塵土,被火燒得‘嗞嗞’作響;平坦的大地上隻有這一處顯得那麼突兀。
劉素不顧一切的朝裏衝,被周圍的居民攔住。“小白你不能進去!”
“讓我進去啊!爹娘都在裏麵啊!嗚~他們是救了我性命的人啊!”劉素哭的像個淚人一樣,奈何她扭不過成年人,被村裏的嬸子婆婆們把手腳都壓製著。隻是打嗓子裏發出了絕望的哀嚎,像是低泣的野獸。
周圍的人無不為之動容,紛紛落淚。“小白你別這樣,關大爺和關大娘最疼你,他們不想你這樣的。”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啊!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啊~”劉素哭的肩膀抖動,手腳冰冷。
留在村子裏沒去趕集的人回憶:早上在眾人走了沒多久,幾個形跡可疑的人,偷偷摸摸的溜進了村子。
再後來,便是現在這般光景:關老漢和關婆居住的房子,被人放了火,急速的燒了個精光;兩位老人,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
劉素一邊擦眼淚,一邊發著狠的怒吼。能做出這樣的事,無疑是因為這兩位老人和自己扯上了關係。
‘會是什麼人?’一時間頭腦發脹,絞的發疼。劉素咬著牙,攥緊了雙拳。“不管你是誰,我一定要找出你,殺了你!”
轉目看著麵前的焦黑一片,好生淒慘。劉素痛徹心肺的哭喊,回響在空蕩的大地上,蒼涼且悲憫。手抱著胸瑟瑟發抖,她跪在地上痛哭失聲。‘旒蘇,旒蘇你在哪兒?’
夜裏,月明星稀,草叢裏不斷的有低吟的蚰蜒,枝椏上偶爾有振翅的烏鴉。
滿臉淚痕的劉素,終於平靜的止住了哭聲。手抱膝坐在地上,身邊是燒得黑乎乎的一片廢墟。也許那裏就有兩具屍體也說不定,但是小人兒卻絲毫沒有恐懼,因為那是自己的恩人,相信他們無論是生是死,都是自己的至親。
看著身邊偶爾還會升上來的煙,絲絲縷縷剪不斷;夜風陣陣,像鬼泣的嗚咽。“爹,娘,一年之前如果不是你們救了劉素,劉素早就死了;今天你們遭此毒手,是劉素的錯。劉素想了一晚,想的很清楚,你們放心吧,此仇不報非君子,我劉素有生之年,一定找出凶手,殺之而後快。”對著焦黑的廢墟殘垣,劉素發誓。
第二天,劉素跪在兩座新墳前,燒著青香。
“‘爹’,‘娘’,雖然一直希望不是真的,但是最後卻還是,找到了您二老的屍首。劉素把你們葬在一處,將來有朝一日替你們報仇雪恨,劉素一定再回來祭拜。你們在天之靈保佑劉素,一切順利。”
叩首在地,劉素擦幹了眼淚,拜別了鄉親,踏上了旅程。
關老漢和關婆的大仇未報,她無法以這副狼狽樣模樣去見白旒蘇。所以,她決定先去找高人學藝,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她要殺了那個頭上掛著海棠花的女人,待一切都終結之後,再去見白旒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