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君故 第9章 去經年,有跡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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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人一看這場麵,也嚇的不輕。“主人息怒,我們很多人沒能親眼目睹小丫頭的風采,所以不知道小劉素的長相。隻是按著大概的形容:十歲出頭的小女孩兒,眉清目秀。而且這個孩子,確實是那個頭上別著海棠花的女人賣到這兒的,我等也就沒再多想,直接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您,希望您能早日展顏。”說這話的時候,他們都要哭了。要知道,惹怒了白旒蘇,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白旒蘇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像是在強壓怒火;右手大力的按著左手的寒冰,免得自己暴走。看著嚇得麵如死灰的下人們,也無心再多加責備。“算了,你起來吧,我不怪你。雖然認錯了人,但是起碼透過這次的事,讓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某種程度上來說,我還應該感謝你。”
少年說完,拂袖轉身離去。是的,在從京城趕來溪華村的時候,他內心的狂亂以及欣喜,讓他深刻的意識到了:劉素對他有多麼的重要。那個不過十一歲的小家夥;那個無論他提出多麼過分的要求,都不會生氣的孩子;那個羞紅了臉取悅他的小人兒;那個嘟著嘴巴含淚望他的‘狗’。
姨娘武綠袖,本來是他最最在意的人,她的婚禮無疑就是他的災難日。誰料,因為小狗出了事情,攪得他,連自己心愛之人的大婚,都是在恍惚間度過的。
不過是一隻在身邊呆了十幾天的狗,不過是抱在一起取暖而已的狗,不過是親了幾次嘴巴的狗;他白旒蘇,卻是動了心。
悻悻的轉身,他拉著自己的馬,向家臣們吩咐:“去最近的鎮子,我要休息一下。”
眾人不敢多言,紛紛飛身上馬,準備隨著白旒蘇啟程。轉眼間,以白旒蘇為首,一行人等從剛才風塵仆仆的喜悅,變成了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消沉不已。
“等一等!”
就在白旒蘇揮手示意啟程之際,那個約十歲出頭的孩子喊了一句。她的養父養母嚇的急忙壓著她的頭,示意她收聲。
白旒蘇掉轉馬頭,看向那小女孩。“有事麼?”
“你們是想找和我一起的那孩子吧?”這個被認錯了的孩子,朝著白旒蘇的方向仰著臉喊。
少年一聽,急忙拉住了馬韁繩。“你知道她?”
那孩子有點怯生,鼓著勇氣迎向了白旒蘇。“雖然看起來年紀小,但其實我今年已經十三歲了;所以,我記得一年以前的事情。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但是在我被賣之前,車上是還有個孩子。那個孩子十歲左右吧,長的很好看,白白淨淨的,看衣著打扮是個富貴人家的小姐。當時一直在昏迷中,嘴裏念念有詞的叫著什麼‘蘇’。”
白旒蘇一挑眉,手指尖也輕顫了一下。“你仔細回憶一下,她嘴裏念著的,可是叫‘旒蘇’?”
那孩子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對,就是這兩個字。而且我看到她身上有個荷包,上麵印著和你們的徽紋相同的圖案。”
順著那孩子手指的方向,白旒蘇看到的是家臣們隨身佩戴的、屬於他個人的徽紋。對此,他不禁激動,伸手搖晃著那孩子的肩膀。“後來呢?”
那孩子想了一下:“你們來的時候,應該也注意到了一個分叉路口,一麵是通向溪華村,另一麵是通向雲鍾山脈。當時那個頭上別著海棠花的女人,把我賣在了這裏之後,駕車朝著相反的方向走的。”
‘換句話說,她帶著小東西進山了?’白旒蘇這樣一想,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女人,是故意的吧?’
賞了那孩子一錠銀子後,白旒蘇等人再次騎上馬匹,揚鞭趕路。這一次,是朝著雲鍾山的方向,一路追尋而去。
經過了巍峨的山脈,蔥鬱的古林,白旒蘇的一顆心也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小人兒現在怎麼樣,一切都是充滿著未知又飽含著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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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歲的小人兒劉素,赤著腳站在田間,看著一隻田雞一跳一跳的經過壟溝;忽然一陣微風吹過,發絲輕揚的當兒,抬起頭,看向湛藍澄澈的天空。‘旒蘇,此刻的你,在哪裏?在做什麼?’
“小白~!關小白~”不遠處,王家的小寶子叫劉素。
“怎麼了?”
“約你一起去集市啊!明天一早~!”小寶子一邊朝她揮手一邊說。每個月一次的集市,可以在那裏自由買賣,而且無論是買家還是賣家,都會有收獲。
“好~!”劉素喜歡去集市,隨著村裏的大人一起,不會被人欺負也不會被騙,賺的錢大半用來給‘爹娘’買營養品,剩下的則是放在自己的荷包裏。等錢攢夠了,她就要回京城。
‘旒蘇,我會好好的活下去,無論你找不找我,我都會去找到你!’主意打定,小人兒嘴角含笑,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