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 第三章 曹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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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牆青磚黑瓦挑簷,一對碩大威武的石獅鎮守在一間看著很大氣的庭院門前。祈軒逸幾人走到正門門口,抬頭看了看門上的匾額,在那裏站了好一會兒。
“軒逸,你確定是這兒沒錯?”指著匾額上用粗金漆寫的、剛健有力的“曹王府”三字,東方澈詢問道。
“應該沒錯!”除了自家老爹,他不知道還有誰的封號是曹王。祈軒逸點點頭,上前幾步,抓起門上的古銅門環扣了扣。
“誰呀?”一個有些喑啞的聲音從屋子裏傳出來,然後兩扇紅漆大門“吱呀”一聲慢慢打開,便見一個五六十歲的白須老人慢慢地從屋子裏走出來,揉了揉眼睛,細細地往門外看了一會兒,看見門口站著的八個少年,倒也沒什麼生氣的模樣,隻是有些不解地詢問道:“幾位公子到這兒來是要找什麼人嗎?莫不是找錯了地方?這裏是曹王府,王爺從來不管事兒,若幾位真有什麼困難,不若去前頭的開封府衙。”當地的人都知道曹王爺從不出門,也不接受他人拜訪,這幾個少年怎麼會往曹王府跑?
祈軒逸笑了笑,從懷裏掏出一塊臨走前自家老爹交給他的白玉令牌,遞到老人麵前,“我姓祈。”
老人一見祈軒逸手裏的令牌,驀地瞪圓了眼,顫顫巍巍地接過令牌一看,隻見白玉令牌上七條活靈活現的祥龍盤繞糾纏,七條龍的中間一個碩大的、鏤空的“趙”字,用手摸摸令牌的底端,果然有一個“軒”字的刻痕。猛地抬頭仔仔細細地打量了祈軒逸一回,又聽了祈軒逸的話,點點頭,“是了,是了,是跟老王爺有幾分像,王爺快些進來,想來這些天在路上奔波也勞累了,老奴會盡快安排的。這幾位公子是王爺的朋友?那也快些去洗漱洗漱,休息休息?”恭敬地將令牌交還,老人抹抹眼角的淚水,老天保佑,他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自家主子了,沒想到皇上大婚倒是將主子招了回來……“王爺,老王爺還好嗎?”
“爹他挺好的,不必擔心。”祈軒逸對好友招招手,讓他們先進屋,再對著老人溫聲道:“不知老人家貴姓啊?”印象中似乎沒這麼個人……
老人腳下一個踉蹌,“王爺不記得老奴了?”而後想了想,又有些了解了,“也是,王爺都離開十多年了,不記得老奴也是正常的。”老王爺假死的時候王爺不過才五歲,能記得什麼呢!“老奴姓秦,一直是這曹王府的管家。”
秦管家……好像又有點兒印象……祈軒逸半眯著眼想了想,發現六歲之前的記憶幾乎沒有……
“王爺,沒事兒的,隻要王爺還記得這個曹王府就成。”秦管家不在意地笑笑,“王爺您先在客廳裏歇會兒,老奴先去安排幾位公子的住處。”
祈軒逸點點頭,剛進客廳就見自家好友非常沒有形象地癱在椅子上喝茶,不禁有些好笑。“你們這都是怎麼了?”他們這一路可算是玩過來的,哪來的什麼勞累!
“無聊唄!”君冽打了個大大的嗬欠,“好困呐……”
“真的很無聊啊……”軒塵靠在椅背上,臉朝天花板,哀歎。
“難道又是吃吃喝喝過完這幾天嗎?”東方澈單手支著下巴,眼神憂鬱。
“汴京的小吃是不少,但也架不住天天吃啊!”冷穆看著大廳外的天空,頗為糾結地道。
“雖說有些線索可以查,但是很快就可以弄完了呀,再說了,明年的七月半還早著呢……”傅零無聊地拔出金光劍,往空中一拋,用手指揮著在空中轉圈圈,顯然是無聊到了極點。
“我也不想天天對著那些毒藥……”在家就算了,畢竟唐門都是弄毒弄暗器的,別人也是天天對著那些東西,如今都出門了,還天天對著那些毒死人不償命的毒藥,那也太悲催了吧!唐洛撇撇嘴。
雲楓雖然沒有搭話,但看他的神色卻也是讚成的。
“好歹後天就是八月十五了,多少也會有些事兒做吧!”祈軒逸摸摸下巴,考慮了一番,“我記得,這兒七夕和中秋都是有活動的……”
“王爺,幾位公子,住的地方已經安排好了,飯食也準備好了,現在可要用膳?”秦管家站在大廳門口笑著詢問道。
“秦……”叫秦叔好像有些不合適,秦管家這年齡應該比鍾叔大上不少……祈軒逸的思緒極快地在腦中閃過,“秦爺爺,用膳的事兒可以先緩緩,您跟我們說說這汴京這幾天可有什麼好玩兒的?”
一聽“秦爺爺”這個稱呼,秦管家一怔,思緒似乎回到了十年前,那個還是個粉嫩團子的世子糯糯地叫著自己“秦爺爺”的場景。
“秦爺爺?”秦管家怎麼在那裏發呆?祈軒逸不明所以地又喚了一聲。
“哦,是老奴失禮了!”秦管家回過神來,抱歉地笑笑,“王爺,幾位公子,你們來的可是巧了,因為皇上大婚,皇上便令開封府府尹組織了中秋桂花節,估計會很熱鬧。”
“中秋桂花節?”軒塵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看著秦管家,“那是什麼東西?”
雲楓捧著茶杯,看著秦管家,眼裏也閃過好奇的神色,畢竟在家裏,這些活動都是見不到的。
“算是一個慶典吧,中秋本是太宗皇帝定下來的節日,祭祭月亮,吃吃月餅,這節也就這麼過了,不過今年皇上大婚,想弄出些不同的,便讓開封府府尹著手置辦這中秋桂花節了!”秦管家彎著眼笑笑,很悠然地撫了撫長長的白須。
慶典……看來很好玩!傅零來了興致,連忙問道:“秦爺爺,那中秋桂花節有什麼好玩的東西?”
秦管家撫著長須沉吟一番,“老奴知道的不是十分清楚,說是有什麼擂……台戲?老奴我活了那麼些日子,還真沒聽過什麼擂台戲。然後就是猜燈謎啊,紮燈籠啊,哦,好像還有一個,說是要選出什麼東西來,老奴年紀大了,也沒怎麼聽清楚……”
擂台……戲?聽著怎麼那麼像是二十一世紀的東西?祈軒逸腦筋一轉,笑容越發的燦爛了,莫不是這地方也有個同鄉?嗯,那去看看也好!
“秦爺爺,那擂台戲是指?”東方澈很溫和地笑問。
“說是要以汴京裏那條從城南的南薰門到城北的封丘門的南北走向的大道為線,將整個汴京分成東、西兩部分,城東城西各要出一台戲,內容不限形式隨便,明天晚上兩出戲依次演完後會選出優勝者,說是還有獎品,但是獎什麼老奴就不知道了!”秦管家頓了頓,又補充的一句,“據說皇上也會來看……還有,平頭百姓也是可以去報名參加的,因為府尹大人說那兩出戲不能全由戲子演!”
“貌似很好玩兒啊!”冷穆彎著眼笑道。
“就是就是,明天就是那什麼中秋桂花節了吧?我們也去看看吧!”傅零連連點頭。
祈軒逸瞅著傅零,再看看軒塵,再瞄瞄東方澈和君冽,笑得有些詭異。
傅零被瞅得抖了抖,摸摸身上起的雞皮疙瘩,“軒逸,你想幹什麼?”一副那麼奸詐的模樣!
祈軒逸很無辜地眨眨眼,聳聳肩,“我能幹什麼呀!”
你能幹的多了!幾個熟知祈軒逸的好友腹誹。
“我想著吧,既然平民百姓也能參演那出戲,不若我們也上去演演?”祈軒逸很不負責任地建議道。
“才不要,看戲就好了!”君冽臉一擺,斬釘截鐵地否決道。他才不要跑到台上去當猴子……
“幾位公子,其實城東城西的戲都已經排好了!”所以你們就不用去湊熱鬧了!秦管家實在忍不住插了一句話。
“哦!”幾人明白地點點頭。突然,傅零又很感興趣地開口,“那他們演的是什麼戲碼?”好看的話,他們就帶多點兒吃的看久一點兒。“還有誰演呐?”
“城東的據說是二郎救母,城西的好像是嫦娥奔月。”秦管家擰著眉頭細細地想了一下,回答道。
“噗……二郎救母,哪個家夥提出來的呀,人家嫦娥奔月好歹也跟中秋搭點兒關係,那二郎救母壓根兒就是不著調嘛!”原本在喝茶的君冽一口水全貢獻給了地板。
秦管家麵色如常,目不斜視,雖然仔細看也能看到他的嘴角在極小的範圍內抽搐著。“據說是八王爺……”他們這些王府的老人對那些個主子還是比較了解的,比如說被稱為八賢王的通王就有一個毛病,喜歡換身衣服、扮相去那些個茶肆、酒樓當說書先生,若是還有興致,便會跑到台上去嚎上兩嗓子……
祈軒逸無語,怎麼也沒想到自家八叔是個這麼不著調的人……“秦爺爺,莫不是,八叔這次也要上台?”南清宮可是在城東……
秦管家輕咳一聲,幅度極小地點點頭,想想,又補充道:“還有丞相大人、太師、太傅、樞密院的幾位大人、今年科考的探花也會上台,置辦這些活動的開封府尹龐大人倒是沒參加!”
那一幫大臣是閑得沒事兒做了吧!祈軒逸在心裏吐槽。
“王爺,幾位公子,現在也不早了,是不是先用膳?”待會兒菜都涼了,看這群少年的樣子,他們過會兒還要出門的!當了那麼多年管家的秦管家自然不會連這點兒眼力都沒有!
“那就麻煩秦爺爺了!”嗯,吃完飯就出門玩兒去,順便去看看那中秋桂花節的布置!幾個少年彎著眼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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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時間因為封推要求日更,笑笑隻能拚了命地趕文,寫得可能有些粗糙了,望各位親們見諒。其實,說句實話,笑笑的思路真的趕不上日更的進度……(╯﹏╰),所以以後還是兩天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