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二天，醒來已是八點多。急急的退完房間。隨即趕往交警隊。
    到交警隊已是接近八點半。一位領導模樣的交警接待了我們。
    首先是讓我們敘述了一下是=事情的大體經過。由於死人了，隨即我和輪胎在一張不知道寫的什麼的紙上摁了手印。
    等了大約十幾分鍾。結果出來了。我們首先需要交5000元的工時費。遺體搬運2000，吊車3000。
    遺體搬運是不需要機械的，因為搬個屍體很簡單。但是“巨力”牌跑車的處理需要錢。因為需要吊車和拖車，還要維修。並且維修廠和吊車交警隊都已經替我們聯係好了。很方便。處理這事交警身後的胖子笑嗬嗬的給我倆遞了煙，說：兄弟吊車我開過來了。
    我和輪胎商量著。巨力牌跑車基本上已經報廢。再說這車按斤稱也就能賣2000塊。吊車釣上來光費用就得3000。還是不要了吧。給我們遞煙的胖子狠狠地瞅了我來一眼隨即悻悻的走了。
    我們決定先把屍體處理了。
    遺體處理基本上不用我們管，因為交警隊有專門的科室。也就是說我倆什麼事也不用管了，交警隊負責聯係家人。
    走出交警隊，我倆像是射在遊泳池的精子。找不到卵細胞在哪。偌大的中國我倆僅僅隻是射出來的十幾億中的一對長尾巴的小細胞。隻能順乎自己了。遊到哪是哪。但這個地方是不能在待了。
    外麵的世界很傻bi，外麵的世界很操dan。
    人生地不熟，舉目無親。我仰天長歎。攙著輪胎我倆準備各自回家。
    來到小站。隻有我倆在等車。還有一位賣汽水的大娘。等了大約一個多小時。我問大娘：什麼時候有車啊？
    大娘說：你買汽水嗎？
    我說：謝謝，我不渴。
    大娘說：等一會就來了。
    又等了接近倆小時。輪胎說渴了。我給他買了瓶可樂。大娘給我找錢。我問：大娘，車快來了吧？
    大娘：今天沒有車了。每天一班，八點半發車。
    我說：大娘，您剛才怎麼不說啊？
    大娘：你剛才賣水了嗎？
    多好的大娘啊。真善良！
    從鎮上到縣城大約300多公裏。得倒兩次車。看來我們今天是沒法走了。
    還沒吃早飯。現在有接近中午了。輪胎餓了。因為他肚子叫了六回了。由於輪胎的錢已經交給交警隊了。身上沒錢了。看到輪胎可憐巴巴的眼神。我還是決定帶輪胎去吃飯。
    還是到了那家隻賣麵條的“驢肉泡饃”店。這回我們隻要了麵條。吃完飯，輪胎說他腿疼。我說累的吧。輪胎說是車禍摔得。很疼。我說吃完飯帶你去看看。
    放下飯碗，我和輪胎來到了本鎮最有名的診所。規模還是很大的。但是來看病的倒是寥寥無幾。
    按照程序，掛號，交費，排隊。大約十分鍾。輪到輪胎了。到診斷室。是一位中年的男大夫。首先詢問了一下病情。然後拿著聽診器在輪胎胸前聽來聽去。始終沒有涉及到輪胎的腿。最後大夫說：先去做個腦部磁共振，再做個胸部放射，在化驗一下血，要是覺得不放心，還可以做個腿的CT。要想係統的查一下可以做一個斷層掃描。
    我問：做腦袋的磁共振幹什麼啊？
    大夫說：他不是腿疼嗎，必須做腦袋的磁共振啊。
    我又問：腿疼和腦袋有什麼關係啊？
    大夫說：感覺疼，是用大腦感覺的。要是把你的頭像剁豬頭一樣剁掉。你還能感覺到疼嗎？？
    我一想也是。本來對驗血什麼的還有疑問的，幹脆不問了。拿著大夫給寫的“天書”。挨個的給輪胎檢查了一遍。扶著輪往診斷室走。
    回到診斷室，大夫接過片子和化驗單。直接沒看。從抽屜裏拿出碘酒讓輪胎挽起褲腿，給輪胎擦了一下，有用紗布膠布包了起來。隨即說：好了可以了，再買兩筐最好的消炎藥回去休息就行了。
    接著把我們趕了出來。我攙著輪胎往外走，隨即聽到剛剛的大夫說：老李，王狗子說下午讓我給他把那頭大的殺了，你去給我幫忙吧，到時候給你倆豬蹄子、、、、、、。
    走出醫院，一肚子氣憤。輪胎腿上幾公分的皮肉傷口硬是花了我1500多。
    看來官方的中國奢侈品消費統計應該包括老百姓的看病就醫。因為在有著八億農民的中國很難看到提著路易威登鱷魚皮包蹲在路邊賣雞蛋的大媽。
    由於輪胎已經身無分文，而我又慷慨的花了1500多給他包紮了傷口，輪胎覺得我是可以依靠的。於是決定在他回到母親的懷抱之前跟著我混。而我也就成了輪胎的大哥。雖然我沒有墨鏡和風衣，但是我有手槍，我也會打。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有槍你就是大哥了。
    坐車回家今天已經基本無望。再就是我也不急著回家，回家後又會勾起失戀的痛苦。我建議輪胎和我一起一邊步行欣賞沿途的風景一邊往家趕。
    對於我的決定輪胎沒有任何建議和意見。
    我們一邊走一邊聊。原來輪胎是大學生，現在是出來實習。由於自己沒錢給上麵，所以在分實習單位的時候根本沒有分給他實習單位。自己出來找單位實習，但是有沒有關係。沒有找到。所以鬱悶無比，也是自己一個人準備到鄉下支教。隨後又在火車上陰差陽錯的認識了死去的幾位摯友。
    本來上大學之前輪胎懷著無比亢奮的心情。準備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但是自從自己進入大學的第一天。他就發現，中華現在已經被報紙媒體說的崛起了。自己也就不再需要為中華奮鬥了。隻不過輪胎不知道，這隻不過是媒體說的是中華香煙。
    看到班裏的同學效仿著高年級的抽煙喝酒談戀愛。輪胎也是蠢蠢欲動。
    看到同宿舍的從剛開始的一兩酒醉倒，到一斤騎車回校。輪胎也開始練酒量。但是剛開始這木頭就灌了一斤二鍋頭。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後這木頭基本上聽見“酒”字已經醉了。
    看到一起玩的兄弟從光棍到，每天都和不同的女生出去XX。輪胎也想找個女朋友，因為他覺得，早早的讓父母抱孫子是一件能報答父母養育之恩的事。但是在輪胎的地18個女朋友坐上校門口的豪華車後輪胎徹底的絕望了。
    輪胎聽說房價很高，於是上網查了一下。結果一晚上沒睡覺。他細細的算了一下，如果按照自己原先預算的工資待遇，那麼自己到死之前是買不到房子了。但是為什麼很多人有多套房子呢？第二天輪胎覺得作為一個男人如果有錢，那麼什麼又都有了。於是輪胎又開始處心積慮的想辦法掙錢。
    為了掙錢他有時候在宿舍有時候連睡加想就是一天。在接連睡了一個星期後，實在不願意睡了。就去上課了。
    上課一般輪胎會和一個縣裏來的綠芽坐在一起。綠芽剛來的時候整天穿的很破，一天24小時除了看書吃飯就是睡覺上廁所。但是現在的綠芽打扮的已經不像綠芽。聽同學們議論，綠芽的一身最好的衣服要兩萬多。當然輪胎也是很奇怪。從同學們私下的議論中輪胎知道，綠芽被包養了。
    輪胎知道後覺得被包養就會有錢，於是找到綠芽，問包養她的人能不能連自己一塊包養了。綠芽罵了一句：你有病啊。隨即坐上豪華跑車絕塵而去。輪胎擦了擦快流到嘴裏的鼻涕。覺得綠芽說的對。因為現在自己感冒了，病了所以是不會被包養的。於是輪胎趕緊去打針買藥。
    等到感冒好了，又去問綠芽說：我現在病好了，能讓保養你的那個人包養我了吧？
    綠芽氣的翻了翻白眼什麼也沒說走了。
    輪胎想了想也對。如果包養綠芽的那個人在保養自己，那麼自己不就是搶綠芽的飯碗嗎。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行的。
    於是回答宿舍，輪胎和同寢的探討了一下這個問題。得到的結果是，男的得被女的包養。男的不會包養男的。隻包養女的。並且男的被包養一般都在大飯店裏，叫男公關。
    這讓輪胎茅塞頓開，於是他準備利用空餘時間找家飯店打工以便隨時被包養。
    於是輪胎找到了一家有十幾張桌子，賣包子的飯店打工。因為輪胎覺得這家飯店已經夠大了。在輪胎端了三個月盤子後還是沒有被包養。輪胎實在是等不及了，於是就不幹了。因為輪胎覺得被包養太費時間了。再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高才生。對於狀元輪胎從沒想過，因為他覺得當狀元是一件很辛苦的事，需要很用功。自己混個前幾名就好了。
    直到到現在輪胎也很納悶，自己在包子店苦苦的等了三個月為什麼沒人包養自己。雖然大學已經上了，但是自己現在就像裝在瓶子裏的蒼蠅，前途一片光明，但是找不到出路。
    看到輪胎甚為傻X的背影，我心中莫名的升起一陣同情。
    如果社會不是這樣的，說不定輪胎現在是一名老師。
    如果社會不是這樣的，輪胎說不定正在某個研究所裏拿著試管搖啊搖，搖啊搖，一直搖到外婆橋。
    如果社會不是這樣的，輪胎說不定、、、、、、。
    正當我想入非非正酣時，“社會真奇妙，真偉大，真美好”。
    他媽的這是輪胎發出的感慨，多令人發狂的社會啊！！
    輪胎的成績很好。整天除了學習基本上不幹別的。有的同學問：輪胎，你除了看書還會做別的嗎？輪胎說：我會做題。那同學問：做題能做飽嗎？
    也許吧！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但是讓人得到黃金屋顏如玉的知識往往不寫在教科書裏。我們想的錢，但是大部分的學生不會賺。學校裏從來不教我們怎麼賺錢。學校的唯一作用就是：你想幹嘛，他就不讓你幹嘛。你越不想幹嘛，他就逼著你幹嘛。美人魚對貓來說有作用的是腰部以下，可憐的是，莘莘學子並不認為自己是“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