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不是怨家不聚頭  第四十八章誰利用了誰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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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過三巡,酒杯已空,侍者又抬了好幾壇子酒上來,均是千金難求的鬆苓酒。
    芷璿迷離的眸光一直瞅著琥珀般清透的酒水,滴滴落入杯中,一時間酒香四溢,心一動忍不住又想小酌幾口。可是杯子剛拿到手裏就被落邪給奪了去。
    “你幹嘛?”落邪一臉警惕地把杯子端離很遠。
    “我才要問你幹嘛搶我的酒?”芷璿無意間瞟向席上的暝炫,而對方亦一臉興味地盯著自己,臉不由得熱起來,她是怎回事了,酒喝多了嗎?
    席上,與暝炫一樣注視著芷璿的鐵扇,顯然已不在芷璿的關注之中。
    ……
    此刻,酒宴達到頂峰,來參加的人都會出一個節目,而此時壓軸的表演的正是鐵扇。
    隻見大殿中央,一侍女素手撫琴,而鐵扇雲鬢低挽,腰若流紈素,耳著明月璫,指如削蔥根,纖纖細步,舞姿精妙舉世無雙……
    隨著步伐的移動,手中輕搖的芭蕉扇帶著瞬瞬涼風,讓在座的人一翻舒暢。
    整個大殿除了正席的暝炫,撫琴的侍女,以及芷璿和落邪,所有人都被鐵扇的曼妙的舞姿所吸引。
    低聲歎服的人自不在話下,而芷璿不由得想起凡間詩者的一首詩詞,舉杯站起身子,神色淡然,悠然自得地高吟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鍾鼓樂之。”
    當芷璿吟完,侍女的琴音正好收尾,與芷璿的最後一句“窈窕淑女,鍾鼓樂之”交相輝映。
    琴聲與芷璿的詩齊繞梁,此時,所有人的焦距不是在鐵扇身上而是座上吟詩的俊美少年。
    “這位公子很麵生啊?”
    “公子,好詩!在下實在是佩服!”
    “不知少俠出自何門何派?”
    ……
    一時間驚訝讚歎之聲不絕於耳。
    這首來自民間的詩詞鐵扇多少是知道些兒的。她茫然地看著芷璿,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所指的是自己嗎?
    “諸位前輩謬讚了!在下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輩而已!”芷璿聳聳肩,不就一首詩詞嘛值得這樣驚訝啊?!這群人平日真是白修煉了!
    暝炫有興趣地看著她,這丫頭想幹什麼?隻眾人對她肆無忌憚的注視亦讓他不悅。
    “公子此言差矣,能來參加這夜宴的又怎會是無名小輩?”一老輩踏出一步說話。落邪王再三說明這場酒宴非同小可,到場的都是魔界舉足輕重之輩,得注意形象。亦正因如些,他才分外隆重地打扮一番。
    “這……在下與師姐出於幽印門!”芷璿信口胡編道,自然而然地,她口中的師姐便是鐵扇。
    眾人對於‘幽印門‘這個派別皆露出狐疑的神色,貌似魔界裏沒有這一號人物啊?
    “嗬嗬,我就說眾位肯定沒聽說過嘛!小門派而已,隻是家師與尊上有些私交,所以我和師姐代替師傅過來拜訪,長長見識!還請各位前輩多多指教!”芷璿接著編道。
    眾人一聽皆露出了然的神情。
    芷璿不曉得的是她這一胡編的話卻是歪打正著,這‘幽印門‘確是存在過,隻知道的人不多——那已是上古之時,而那時的幽印門成員之一便是鐵扇的義父魍魎。
    身為魍魎的義女,再不濟鐵扇還是知道點‘幽印門‘的來頭,眼裏一閃而過的算計,“璿,我已不是你師姐了。師傅上月已把我許給你了啊!”
    暝炫鳳目危險地微眯,這丫頭太衝動了,難道不知道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女人嗎?看來是把鐵扇公主給惹毛了!不然,她不會冒著聲譽被毀風險來造謠吧!
    眾人皆驚,詫異地打量著芷璿。
    他們肆無忌憚的審視令暝炫很不悅,一時間周圍氣壓驟低。眾人打了個寒噤看向正席上一直沒有出聲的暝炫,他看起來很不悅的樣子,他們做錯了什麼了嗎?
    芷璿沒有料到鐵扇突然來這麼一招,一時之間有些無措,還是硬撐道,“師傅隻是讓我代為照顧,並非許配之意。”
    “可你我早已同處一室,為何自見過尊上後現在卻急著否認,是想掩飾什麼嗎?”鐵扇故意曖昧地看向上麵的暝炫。
    不明就裏的眾人見此情形再聯係芷璿剛才說的私交,不免也想入非非。
    暝炫索性已然不動聲色,借此事正好可以看出各門派的態度。
    據聞他們的魔王尊上藏著男寵,如此看來是真是假,值得深思!“或許這位公子與尊上有什麼見不得光的關係,所以不敢以真麵目示人?”這個顯然是向著鐵扇的。
    “笑話,若真是如此她就不會還在這裏公然出現讓你們猜疑!”這個是偏向魔王尊上的。
    “此言差矣,惜英雄重英雄,這不算是什麼不正當的。”這位夠強,既討好了暝炫又為芷璿解了圍。不過,兄弟,你這樣模棱兩可的態度看似一方都不得罪其實是兩方都得罪了。很容易遭到兩方勢力的同時唾棄,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這叫聰明反被聰明誤。
    果不其然,針對這件事情,各人皆發表了意見。一時之間倒向哪邊都劃分得清清楚楚了。支持魔王暝炫的是無條件的支持著,而欲有背離之意的語言間已盡顯無疑。
    現在的情形讓她想到指鹿為馬的故事,芷璿感覺自己分明就是那隻被拉來做測試的鹿。不爽,真是不爽!
    就算事情不在暝炫的計劃內,隻是個意外,芷璿還是覺得被他利用似的。她這個當事人索性不去理會他們在那亂叫,置身事外悠閑地看著眾人的對辯,這哪裏還是慶宴,都成辯論賽了!
    同時置身事外的還有暝炫,他表麵是一直在專心看著在那憤憤的芷璿,其實座下眾人的對話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芷璿用眼神瞪他,“看什麼看!再看就把你吃掉!”
    “樂意之至!”暝炫通過“密令傳音”傳遞自己的心聲。
    “居然敢利用我?”芷璿再瞪。
    暝炫無辜地聳聳肩,“這和我無關。”
    芷璿偏過頭不再理會他。
    忽覺,落邪好半晌沒說話了,芷璿奇怪地轉頭去看他,這才發現他居然閉著眼睛睡著了。坐著也能睡著?服了你!不過也難怪,這慶宴實在是太無聊了!這麼無聊的慶宴她得硬生生寫的有聊供眾人消遣,還真是有難度啊!她也不叫醒他,隻是將自己剛剛脫下的外衣輕輕披上他的肩膀。
    意料之中,暝炫的眼神又是一寒。她對他是不是太過關心了?一時之間心情無限糾結。
    芷璿一直無聊到晚上夜宴結束。話說回來,暝炫那家夥分明他才是這場慶宴的主角,但是從頭到尾他說的話是少之又少,也沒有人主動上前搭話。搞什麼?裝酷耍深沉?她不得不承認他裝得很成功。一看就是高深莫測的樣子,即使露了麵,還是保持著絕對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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