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東關篇 第39章 心之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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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柔望著藍藍的天空,白雲悠悠,轉眼已是夏天,東夏的氣候跟南雀差異不大,水柔換上了輕薄的雲紗襦裙。
藍君仁北征回來那天就為她解開了封住功力的大穴。不過水柔難得偷閑,前世勞碌短暫的一生,今生又是艱苦的修煉和馬不停蹄的白手創業,很是辛苦。她也懶得繼續奔波賴在仁王府不走了。
閑下來她惰性發作很是慵懶。
水柔也不去自己的商行,也不去客棧,就是賴在藍君仁的府邸。
藍君仁以前也是一個備受排擠和冷落的皇子。他的母親本是西蕃美女,被強搶做了當時西蕃太子妃,生了現在的景王。
幾年後景王長大了,鬧著要周遊列國,景王很得寵,西蕃的民風很開明,那時已經即位的太子,也就是西蕃王命身份特殊的王妃保護兒子、帶兒子去周遊列國,不幸的是到了東夏的時候給好色的東夏王看中,罔顧這個帶著兒子與侍衛的鄰國王妃死命反抗,將她強搶回去做了自己的王妃。
東夏王很寵愛她,但是人家西蕃王雖然不再寵幸這個王妃,卻不等於咽得下這口氣,就發動了戰事,一直把東夏王迫不得已歸還人家的發妻才停止。
但是兩國交惡的局勢一直到景王即位,景王迫使東夏王重視他唯一的弟弟——藍君仁這個備受淩辱的不合時宜出世的不詳人,才滿意的表示兩國重新修好。
有了這個哥哥的支撐,藍君仁才給封為仁王,有了該有的地位。
水柔賴在仁王府,好吃好住,還大方的有奴仆用,不時還逗逗超級帥哥仁王找樂子。過得好不逍遙。
藍君仁對她很沒辦法,他喜歡看著她,但是也黯然,水柔怎麼的消遣自己,但是這個女人,沒心的。
水柔慵懶的依著回廊的椅子,浮雲過眼,清如過往,在炎炎夏日,竟無端生出諸多的清愁。
唉。
一聲清嘯,斜上方掠過一道遒勁的影子。
水柔笑了,招收。
藍天俯衝下一隻雄鷹,立在她臂上。
此鷹不是當年的鷹兒,脖子有一圈潔白的羽毛,是一隻雄鷹,展翅足有三米的大鷹,水柔親自把蛋用溫室孵化的,又跟專業人士親自馴化兩年的寵物,簡直就是自己的弟弟啦。因脖子的白羽水柔叫它為印第安。
印第安有著一種與天俱來的靈性,性子竟然與水柔一樣。它落在水柔的臂上,親昵的給水柔順順羽毛,但是看人的那個眼神,很是雍容,態度怎麼的都是倨傲,欠扁。
水柔從印第安爪上的小筒抽出薄紙,隻有一句話:獨執子之手,真話。
字,是那遒勁有力,端正大氣,任誰也寫不來的。
“他真的來了?”水柔淺笑,離開這麼久,也該回去了,想清楚事情,蠻念他呢。
印第安通人性的點頭。水柔揚手讓它飛回藍天。
他,與小卡子他們相處不錯,還懂得讓印第安來做調停呢。不知道他給了多少好處給印第安了。水柔不由笑了起來,她自己不是一樣把閃電收買得服服帖帖。
這個小子。
藍君仁回來,水柔靜靜的說:“阿仁,我該回去了。”
他怔了下隱去情緒,平靜的說:“也好。他急瘋了。”
不惜丟下大軍私自越境而來,可見此心之切。
“你,跟他,是怎樣的關係?”
水柔一直疑惑,是敵?
他們隱隱有種默契。
是友?卻互相敵視、敵對。
她在東夏這麼久,隻打聽到當年南雀九皇子德王殿下當人質的時候受盡的非人變態折磨,就是沒有聽過德王與仁王有任何交集。
水柔要為傲天報仇,就是將仇家一一幹掉,對愛錢的就把他偷個幹淨,對愛勢的就使計將他貶走……
一一將以前折磨傲天的一一還以牙齒,在東夏掀起了滔天大浪。
但是誰會懷疑到仁王府的嬌客呢。
仁王猜到,隻覺不可思議,水柔一直有人證,乖乖的,沒有任何動作。試探她,她淡淡的笑,回答他:“你去舉報我啊。”
舉報他還不是自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水柔為德王出氣,同時也是為自己出氣嘛,很讚成。
看著眼前這個奇女子,藍君仁很是不舍,但是不是自己的,強求不得。
搖頭笑道:“佛曰,不可言不可言也。要說,他終會說,不說,知的少,安分的多。不過,想必他不會告訴你的了。”
這女人獨斷,又唯恐天下不亂。德王一定也看出這點才不點破。德王信得過自己更信得過這個女人。
“這麼說他是為我好絕對不會告訴我了。”水柔挑了下眉,笑的很淺,很淡,很叫人頭皮發麻,“有些時候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一味的千依百順她反而不喜歡。有的女人對著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搖擺不定的時候,就選壞男人。這是女人犯賤的心理。”
他挑眉,修長的手指托住她的下巴,輕佻的問:“你呢?”
她居然伸手點他唇:“都要,如何?”
他打了個大大的寒顫,短短兩個多月,他不敢惹這個小魔女,急忙抽身離開兩尺行禮:“多謝厚愛,不敢當。”
“哼。我說殿下,有一種女人,如果一個她不愛的男人強要了她,她會把這個男人抽筋扒皮。不過呢,還有一種女人對那個男人有一點心動,如果身子給這個男人得到了,就會死心塌地的跟隨他了。”
他呆住了,這是什麼話!
聰穎如他,馬上了悟他指誰該做什麼了。還是不敢相信。
她,就這樣將好姐妹賣掉了?
他深為心上人不值。
但是她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笑,好計謀。是時候拿出他的氣慨了。
“不準笑!”還是十分感冒這個笑得比自己還美N倍的容顏。
“幾時走?”他感傷,有的事,說不得。
“不曉得。”她等待。
“我不想讓你走了。”
一度,他也動過心,但,一下,就碎了,如煙似霧,彌漫了他的心田,了無痕,卻滋潤心肺。他不怕死的再次撫上她的清妍臉頰,指腹的溫熱傳入心底,有些印記,早已在冥冥間深深的銘刻進心底最深處。
“我必須要回去。”
她仰頭,沒有拒絕,柔柔的回答。
她,怎麼看不出他掩飾深處的極是隱秘的情感。
但,她要不起,要不得。隻一份已經足夠。
他也是悲苦的人,何苦要他有了希望再有更大的失望。他的悲苦隻令她同情憐憫,隻有傲天,才叫她的心柔軟的疼,為之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