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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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不見賀蘭情,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倒是每日都有一影衛過來將解毒的藥拿去。說來第一次見那人時,真真嚇死我了。雖然到過地府,走過奈何橋,但我依然對阿飄之類的怕的要死,青天白日的突然冒出來一個麵具男,怎麼著都是件要命的事情。
將今日的藥給了阿飄,我順嘴問了問賀蘭情在做什麼,阿飄倒是好素質,拿完藥就直接成了啞巴。我沒好氣的揮揮手,
“去吧去吧,你也真是夠敬業的了。”
阿飄躬了躬身,瞬間消失了。
驚雷這幾日有些恍惚,想來該是呆的煩悶了,趁著今日天氣不錯,我便將他打發出去,年輕人還是應該多出去走走啊。(花:兒子,貌似你還不到二十好吧==)
端起桑佩準備的清茶,我很沒樣子的癱在椅子裏,真羨慕那小東西啊,吃飽了就睡,快活似神仙呐。
“應公子,不好了。”有過一麵之緣的莫良辰,麵色蒼白地從門外疾步走進來。
“怎麼了?”我忙坐起身來問。
“殿下今日回來的時候突然昏倒,且吐血不止,聖女請公子馬上進宮診治。”
我一聽頓時著急起來,“怎麼會這樣,難道是毒性反噬,不應該啊……”
“在下也不知道,還請公子馬上隨我前去。”
我點點頭,拿過隨身的藥箱跟著莫良辰快步向府外走去。一輛黑棚的馬車早已等在門口,待我們上了馬車便疾駛而出。
剛才急了未曾細細想過,現下坐在馬車上,我開始回憶賀蘭情的病情,按理說不會啊,這一月來,“蝶吻”的毒性已經控製住了,加上賀蘭情本身底子就好,怎麼會突然出現吐血的症狀呢?我皺眉問道:“莫公子,賀蘭情他今日可有什麼反常的狀況?”
那人溫和地笑著說:“這我也不知,等公子一會到了自己看吧。”
不對!我斂下眼神,這人剛還是一副著急上火的表情,這刻卻已是笑語盈盈了。
將手悄悄縮回袖子裏,薄薄的藥粉已經準備妥當。正當我想要出手,莫良辰笑得一臉和善,眼神卻含了一層殺意,
“還請楚公子不要做什麼多餘的動作。”
我驚了片刻,然後收起藥粉,直視那人道:“不知莫公子是要帶我去何處?”
“公子到了自然就知。”那人恭敬回答,然後將一物遞給我。手中的豔紅讓我如遭雷劈,相思如意扣!這是大哥生日時我送他的禮物,他向來寶貝的緊,怎麼會……
將東西緊緊攥在手心,我的心裏一片慌亂,他既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又拿著大哥的東西,到底是誰?
我這邊暗自揣測著,莫良辰卻如老僧入定一般閉眼休憩。我打量著這個隻有一麵之緣的男子,儒雅清秀,到底不曾在別處見過啊……思來想去,我還是靜觀其變吧,先不說我這三流的功夫能不能逃得掉,單是他們拿著大哥的東西我就不能輕舉妄動。
“到了。”簾外的車夫低說一聲。
莫良辰睜開眼睛,衝我笑道:“得罪了。”
我被蒙了眼睛帶下馬車,剛開始還想記記路,到後麵七拐八拐的早不知東南西北了。
“大爺。”莫良辰稱呼一聲,將我的眼罩取了下來。
蒙了許久的眼睛一時不能適應屋內光線,我緩了片刻,才發現這是一件密閉的屋子,輕薄的紗簾隨意掛著,屋子裝飾的分外華麗,獸皮漆木,鑲銀嵌金,怎麼看都像是誰的臥房。四角的燈火籠著下來,屋裏倒是很亮堂,一股陌生的香味氤氳其中,透著股曖昧勁兒。
“你就是楚青嵐?”
沙啞的聲音帶著北地特有的口音,我定神看去,屋子正中的軟榻上斜躺著個半裸的高大男人,兩個妖嬈的美姬衣裳半解地依偎在他懷裏。
“是。不知閣下找我來是有何事?”
男人推開纏繞在身上的女人,起身向我走來。濃烈地熏香讓我有些接受不了,不經意地皺了下眉頭,卻不妨被那人抬起了下巴。灰色的眼珠是北荒人常見的眸色,高鼻闊唇,算是英挺的樣貌,卻被那一股淫邪氣毀了個幹淨。
那人摸摸我的臉頰,笑得猥瑣,“倒是個美人,難怪被那賤種捧在手心裏的。”
我像是吞了蒼蠅一樣惡心,正想發作,一旁的莫良辰卻先攔住了他,“大爺,還是先辦正經事要緊。”
“戚!”男人嫌惡地唾棄一聲,轉身坐回榻上,一臉鄙夷地看著我,“要你來,是要你替爺辦件大事。”
莫良辰聞言將一個瓷瓶遞給我,我詫異地打開聞聞,頓時臉色大變,“不可能。”
男人臉色猙獰,“你個賤人不要給臉不要臉。”
莫良辰擺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轉而笑著對我道:“大爺的性子有些急,公子請不要介意。”
我不做聲,想看他說些什麼。瓶裏的東西乃是另一種毒物,單用不過是普通的毒藥,但和上賀蘭情身中的“蝶吻”,那就真的是大羅神仙都沒法救了,且中毒症狀極不易查,一般看來,不過是“蝶吻”的毒性反複罷了。
“公子與殿下不過萍水之交,何必為個不相關的人這麼拚命。”
我反笑,“可我為什麼要幫你們?”
“憑我們知道青鈺公子的下落。”
我心中一顫,怕什麼來什麼,“賀蘭情一樣可以查的到……”
“楚公子要是這麼認為我也無話可說。不過呢,我聽聞那青鈺公子也真是個難得的美人,應該會有不少仰慕者……”莫良辰笑得一派雲淡風輕,眼睛卻像毒蛇一般陰暗狠毒。
扣緊的指尖戳破了掌心,“我憑什麼信你……”
“楚公子覺得呢……”
怎麼辦……我像是踩在高空的鋼絲一樣惶恐不安,他們拿著大哥的東西,說不定,說不定隻是大哥無意間丟的,可萬一……我不能拿大哥的安危來打賭……
賀蘭情……他隻是無關的路人而已……可是,腦子卻失控地回想起那人的一點一滴,他的發,他的眸,還有溫暖的掌心……
掙紮許久,我終於疲憊開口:“好。”
“哈哈哈……我就知道楚二少是個聰明人。”莫良辰大笑起來,又是一副翩翩佳公子樣。
院子裏的大樹吐出新綠,看起來生機勃勃的。我像是蕭瑟的老人一般蜷縮在躺椅裏,胖乎乎的小銀跳進我懷裏,找了個合適的角度盤曲起來。我順著他的皮毛,看他無憂無慮地酣然入睡,心裏有說不出的羨慕。驚雷從外麵回來了,帶著些零碎的吃食,如是擱在平日裏,我早就撲上去了,奈何今天一點胃口都沒有。
“主子,外麵的人說,聖王怕是不行了。”
我點點頭算作回答,不行了嗎,我已經將聚靈珠送到了,能不能救得那人一命,已不是我能管得了的。都說皇家之事最難纏,我現在真是把自己搭進去了。
第二天賀蘭情回來了,我將藥端了過去。那人最近該是很忙吧,本就棱角分明的麵龐,如今更顯消瘦,眼下微黑的眼圈看起來分外憔悴。聖王病危,他的日子也很難過吧。
“喝藥了。”我把藥碗放在外間的桌上,心虛地不敢抬頭,隻想趕緊出去。
賀蘭情放下手中的狼嚎,敲敲脖子道:“辛苦你了。”
“沒關係……”
“脖子酸,幫我捏捏吧。”一向冰冷冷的男人竟是帶了絲撒嬌的口氣。
我輕輕點下頭,走到他身後按上寬厚的肩膀,按照穴位按摩起來。賀蘭情的發有些泛著紫色,就像他的瞳色一般瑰麗而神秘,發質偏硬,摸在手裏有些紮紮的,倒也如他這人一般。賀蘭情閉著眼睛,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輪廓完美的沒有一絲瑕疵……
“你在想什麼?”賀蘭情忽然開口問道。
我的手頓了下,複又無事般按壓起來,“沒……你幹嗎?!”
賀蘭情突然把我拉進懷裏,然後像抱小孩似得放在膝蓋上,他有些不滿地看著我:“楚青嵐。”
“?”
“為什麼你一天到晚總有那麼多的事好愁?”
我掙紮著扭動身體,“賀蘭情你發什麼神經啊!”
微涼的唇直直落在眉心處,“為什麼這裏總是要皺在一起?”
我像是燒紅的蝦子窘的全身發燙,“我沒有……”
“有啊……”賀蘭情在我耳邊低低地笑起來,聲音是那樣蠱惑人心,有些溫熱的氣息吐在皮膚上讓我感到一陣陣戰栗。緊咬住下唇,我努力使自己不發出什麼丟人的聲音。賀蘭情看起來對我的克製很不滿意,撫住我的後腦勺按下去。
亂了,有什麼東西亂了……
口腔裏作怪的肉蟲子靈活地竄來竄去,液體在相互交融中發出可恥的“滋澤”聲,領土在一寸寸失守,我滿心惶恐卻又無能為力……視線所及是掛在牆壁四角的雅致宮燈,烏檀的骨架,雪綢的燈麵,裏麵的燈火在不斷地跳躍著,有一隻飛蛾不斷撞擊著燈麵,想要接近裏麵的溫暖。
賀蘭情對我的恍惚很不高興,攬住我的那手與我的指節相插,用力之大甚至讓我感覺到了一絲疼痛,他的唇重重地碾壓著,好像……有種要被拆吃入腹的錯覺。
生理性的水漬從眼角滑下來,我發出幾個無意義的字節。賀蘭情終是抬起了頭,一絲牽連顫悠悠地掛在唇間,他笑得溫柔,複又垂下頭來輕舔了去。那抹去眼淚的指肚有些薄薄地繭子,磨在皮膚上有種奇異的粗糲感。
“嵐……”賀蘭情放我倚在他胸前,言語混雜著胸腔的共鳴聲一層層地回蕩在腦子裏,我無法言語地看著眼前攪旋的暗紫風暴,手卻不知在何時,緊緊地……緊緊地,攥住了他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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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恍然記起,花決定開始寫文貌似就是為了吃肉啊……隻可惜沒趕上個好年月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