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發  四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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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鐸一腳將累得半死的鄭朋朋踢開,站起來整了整衣服,什麼廢話也不說,就讓Mary和鄭朋朋兩人往自己身後站,等確定了他們安全之後,他才慢慢轉過頭幽幽對鄭朋朋說道:“月月,你要是真不想要你家未婚妻了,不如就讓給我得了!”
    “呸!”鄭朋朋遠遠地朝著沈鐸吐了口唾沫,然後擺起了手樂嗬嗬看著沈鐸。
    沈鐸慢慢回過頭,雙手一直插在口袋裏,等著追逐Mary和鄭朋朋的那些發型師到來。
    這個位置是要進入長街的必經之路,沈鐸很自信,就算他們不想要再追殺Mary、鄭朋朋了,他們也一定會在這個位置進到長街去,隻要他們出現,沈鐸就會抓住他們!
    果然沒等多久,八個發型師就同時出現在沈鐸他們麵前,這八個發型師,包括了給Mary接頭發的那個人。
    “月月,看看追殺你們的人是不是全在這了。”沈鐸需要確認所有“魚”都在這裏了,才會決定收了那張網。
    鄭朋朋自然是知道沈鐸的用意,當即走到沈鐸身邊,以印咒一擦自己眼睛,掃視一眼,向沈鐸點點頭:“之前在樓道裏有一個慌亂的照麵,確實是他們八個人。”
    “現在他們還是人嗎?”沈鐸嗤鼻一笑,示意鄭朋朋退後。
    這些發型師現在來說,確實已經不能算是人了,因為他們每個都是浮在半空中,麵目猙獰可怖、滿身的鮮血,除了多了一重影子,他們就跟鬼沒什麼區別,尤其是他們手上都還捧著一顆眼睛滴著血的頭顱。
    沈鐸慢慢閉上了眼睛,他雙手合十,掌心之間突然滴落下一滴鮮血,鮮血的味道瞬間擴散開來,就像是極易蒸發的液體一般,血腥味瞬間彌漫覆蓋了整條街。
    Mary的鼻子已經捂了起來,顯然是不習慣這個味道,不過發型師們手上捧著的頭顱,卻一下子就被沈鐸的血腥味給吸引了,它們不顧一切地脫離了發型師的手,向沈鐸飛去。
    沈鐸雖然閉著眼睛,但卻像是看到頭顱飛來的樣子,雙手輕輕一揮動,就從身上翻出一隻黃色的錦袋,頭顱像是沒了主一般,在往沈鐸身上飛去的時候,全都被沈鐸用錦袋一顆一顆接了下來,一共是八顆。
    這些恐怖的頭顱顯然是那些發型師能力的來源,沈鐸收了八顆腦袋,一下子就將它們捆綁包裹起來,那八個發型師當場就失去了力量,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看到發型師失去力量,Mary以為這件事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剛要上去,卻被鄭朋朋拉住,在她耳邊輕輕說道:“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鄭朋朋表情沉重地指著那八個發型師,顯然真正要跟沈鐸發生戰鬥的,是那八個發型師。
    Mary聚精會神地看著發型師,發現他們雖然已經降到了地麵,但滿身的血跡卻還沒有消失,而且從他們抬起的腦袋上可以看出,滿身鮮血的來源,也正是他們的眼睛!
    八個發型師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就像是一具具喪屍一樣朝著沈鐸一步步走去,每走一步,腳下就會出現一條血痕。
    沈鐸冷冷地看著發型師們朝自己走來,不慌不忙慢慢地從自己懷裏掏出一隻白色的小貓狀動物,Mary一看就發現,這隻“小白貓”就是之前沈鐸在墳場內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等到的白狐。
    這隻白狐毛色亮麗、幹淨,在沈鐸手上縮成一團,看上去就像是一團潔白的雪球一樣。
    Mary一直不知道沈鐸要抓這隻狐狸幹嘛,但現在卻能讓她親眼見識到了這一隻狐狸的威力。
    狐狸,是一種極具靈性的動物,傳說中是能化為人形、魅惑天下的物種,在東方傳說中,有關狐狸的傳說更是占著很大的篇幅,而蒲鬆齡的《聊齋誌異》也是以“狐狸與書生”的故事為多。沈鐸抓狐狸當然不是為了驗證有關狐狸的傳說,而是他知道,像狐狸、黃鼠狼這種靈性極高的動物,在老來成精之後都是極為神奇的,比如在這條街發型師們所在的位置周圍,沈鐸就用這隻墳場主人的狐狸的尿液布了一個陣法。
    Mary當然不知道沈鐸在這裏布了一個陣法,她隻是看到,那些發型師在慢慢靠近沈鐸的時候,竟然像是迷失了方向一般不斷東走西繞,完全沒有徑直向沈鐸走去。
    這些發型師在三人麵前胡亂走了一段時間,突然齊聲咆哮起來,沈鐸連忙聚精會神,頭也不回對鄭朋朋說道:“他們要動手了,小心!”
    說完,沈鐸就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匕首,在白狐的前腿上劃了一道口子,白狐的鮮血瞬間滴落到地麵,與之前沈鐸掌心滴落下來的那滴血重疊在一起。
    沈鐸“嘿嘿”一笑,將白狐的傷口簡易包紮了一下,將它放在地上,輕聲說道:“回去好好修煉,今天的這一票,算是你修的功德了!”
    白狐像是聽懂了沈鐸的話,抬頭看了看沈鐸,連忙又轉身跑了開去,轉眼之間就消失在眼前。
    沈鐸微笑一聲,又複專注起發型師們,當陣法內的發型師們發出第二聲咆哮的時候,在沈鐸身後的鄭朋朋突然發出一聲怪異的叫聲。
    沈鐸連忙回過頭去,卻發現鄭朋朋竟然被Mary的頭發緊緊纏著脖子,整個人臉色發白,氣息越來越薄弱。
    沈鐸和鄭朋朋一直以來因為發型師們的進攻而錯將發型師當成最大的敵人,卻忽略了真正要提防的,卻是Mary頭上的那些接上去的頭發!
    此時的Mary就像是一隻不斷釋放蛛絲的巨大蜘蛛,她整個人早就已經昏了過去,但她的頭發卻像是活物一般,拍落下鄭朋朋手中替沈鐸拿著的裝有八顆腦袋的錦袋。
    錦袋一落到地上,捆著的黃繩就鬆了開來,八顆腦袋齊刷刷飛出去,又各自回到了發型師們的手裏。
    沈鐸暗叫一聲不好,連忙將手中的匕首舉起,用自己的鮮血在上麵寫了一串符文,當即朝著鄭朋朋擲了過去。
    鬼發仿佛是知道沈鐸想用匕首割斷頭發從而救下鄭朋朋,它很智慧地將鄭朋朋往匕首拋來的方向一送,竟然想要依靠沈鐸的匕首殺了鄭朋朋!
    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沈鐸的匕首就像是有靈性一般,對迎麵而來的鄭朋朋絲毫沒有理會,在快刺到鄭朋朋身體的那一刹那,竟然往旁邊橫移了過去,真真切切地割斷了纏住鄭朋朋的頭發。
    沈鐸看著Mary發出一聲冷哼,手一動,匕首就自己回到了手中,卻原來是匕首上綁著一根極細的絲線,絲線就緊緊控製在沈鐸的手裏。
    鄭朋朋被沈鐸救下,連忙清理幹淨了身上的頭發,猛咳嗽著跑到沈鐸身邊,看著被鬼發控製的Mary,擔心地問沈鐸:“怎麼辦?”
    沈鐸回頭看著那些已經又捧著人頭、懸浮在半空中的發型師,問鄭朋朋:“你選擇單挑還是群挑?”
    鄭朋朋轉頭反複看了被鬼發控製的Mary和八個發型師幾次,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一把在古玩市場買來,並經過驗證是真貨的桃木劍,就往Mary那邊衝去,同時是冷笑一聲:“兩個人群毆一個,問題還算是不大的吧!”
    看著鄭朋朋向鬼發跑去,沈鐸果斷轉身,兩步就跳入自己布下的陣法中,並是冷冷地對鄭朋朋說:“你先扛著,等我擺平他們就來幫你。”
    “什麼?”鄭朋朋猛地回頭,看到沈鐸很不配合地棄他而去,頓時大罵一聲,“你個狗屎呆,你賣我!”
    鄭朋朋一句話罵完,再回過頭來的時候就迎上了鬼發操控著的Mary,直是逼得他再罵一句的時間都空不出來了。
    那邊鄭朋朋艱難地一個人扛著鬼發,這邊沈鐸在自己的陣法中,緊握著匕首,被八個發型師包圍著。
    “身為人,何必養鬼?又何必強行引鬼附身?”沈鐸冷冷地對八人說著。
    八個發型師惡狠狠地看著沈鐸,八個聲音卡農似地發了出來:“你這是自己找死的!”
    說完,八個發型師同時向前遞出手捧著的腦袋,八個腦袋同時發出一聲尖叫,鋪天蓋地的黑色影子向沈鐸撲去。
    沈鐸鎮定地雙腿分開站著,持著匕首的右手根本沒有什麼動作,反而是左手迅速地在結印,而後在黑影撲到身上的瞬間,猛地跳起,一躍之下,竟然都跳到了八個發型師的頭頂。
    跳到極限的高度之後,沈鐸並沒有像發型師們一樣懸浮在半空,也不是迅速落地,竟然是緩緩在空中翻了一個筋鬥,倒垂著身子筆直落下,眼看著沈鐸就要和地麵裝個頭破血流,就見他單手迅速結完印法,手掌穩穩落在地麵,支撐住整個身子。
    沈鐸是一點也不敢耽誤,左手掌稍一用勁,整個人倒飛開去,右手的匕首猛地拋出,目標就是八個發型師中實力最強的那個。
    八個發型師迅速散開,被作為沈鐸目標的那個發型師更是將手中的頭顱高高地舉起,念出一段怎麼也無法聽懂的咒語,他手中的頭顱整個發出血紅色的光芒,所有的光芒聚集在一個點,對準沈鐸,化作一道光線直直射去。
    沈鐸用手中的細線控製著匕首,眼看著就要刺中發型師了,卻忌憚於頭顱上發出來的紅光,一個翻身躲開紅光,匕首和手掌之間的細線,卻被紅光切斷,而其他七個發型師,也又再一次將沈鐸包圍。
    發型師們不是亡命之徒,但他們比亡命之徒更可怕,他們圍住沈鐸,連個喘氣的機會都不給,八個頭顱同時高舉起來,衝天的血紅之光瞬間將沈鐸圍了起來。
    “去死吧!”為首的發型師冷冷地說著,八個發型師手上的腦袋同時發出極為刺耳的聲音,一陣一陣傳入沈鐸耳中。
    沈鐸根本就沒去捂住耳朵,他艱難地跪倒在地,雙手拚命地從地上抬起來,合十之後嘴巴落下狠狠咬住兩根拇指。
    “啊!”
    沈鐸痛苦地喊了出來,但卻因為這一陣痛,至少是他的雙手都已經恢複了行動的能力,他依然跪在地上,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白狐,你的功德我現在就給你算上!”
    沈鐸大喝一聲,一拳頭重重打在地麵上,整個地麵頓時竟然震動了起來!
    一個普通人,哪怕是一個力氣再大的人一拳頭砸在地麵,都不可能引起震動,但在這個被沈鐸用白狐尿液布下陣法的地麵上,沈鐸一個拳頭,卻竟然撼動了地麵,非但如此,這一拳頭下去,整個陣法竟然化作一片白色,甚至將八個發型師手中頭顱發出的血紅色光芒都染成了白色!
    一隻碩大無比的白狐從晃動的地麵呼嘯飛衝而出,一下子就將已經被染白了的血紅光屏障打破,與此同時,沈鐸全身也都已經恢複了機能,他縱身一躍,踩著白狐的尾巴一路奔跑到了白狐的腦袋上,而到此時,這隻巨大的白狐才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突然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沈鐸再度出現在了八個發型師的頭頂,這次的甚至更高,而他落下的速度,卻還是緩緩。
    緩緩的落下,給了沈鐸蓄勢的時間,也給了八個發型師攻擊的時間,八個發型師同時從嘴巴裏噴出一口血,將手上的頭顱染成血紅色,頭顱瞬間發出怪叫聲,原本的光頭,竟然瘋狂長出了綠色惡心的頭發,那些頭發全都湧向了半空中落下的沈鐸。
    沈鐸根本沒有緩過氣的機會,隻是一眨眼的時間,他就被所有綠色的頭發給包裹了起來。
    一道白光瞬間從沈鐸身上爆發出來,包裹著沈鐸的綠色頭發像是要爆炸一般透露出無盡的光芒。
    八顆腦袋同時發出一聲痛苦的巨吼聲,所有綠色的頭發根本就來不及收回,光芒在瞬間侵染了它們,一直蔓延到那八顆腦袋上。
    “破!”
    在綠色頭發或者說是在光芒包裹中的沈鐸冷冷地喊了一聲,所有白光瞬間化作熊熊火焰,頃刻之間將所有頭發,包括了那八顆腦袋,燒得一幹二淨!
    “啪!啪!”
    八個發型師同時摔落地麵,這一次他們再沒有爬起來過,他們全身的衣服都被火焰燒噬殆盡,失去了原本力量的來源,八個人的臉上看去都失了血色,眼睛裏也是一片死亡的神色。
    而沈鐸卻還沒有落到地麵,他全身依然散發著光芒,他的身後浮著一個手握鐮刀的黑影。
    沈鐸迅速落下身子,雙手一掐法訣,原本已經停止震動的地麵再一次顫動起來,不過又過了沒多久,一切再度恢複平靜,沈鐸撤去了他布下的陣法。
    沈鐸歎了口氣,再一次變幻了一個法訣,同時嘴裏還不斷念著咒語。
    身後傳來無限淒涼的慘叫聲,八個發型師每人都是像被電擊了一般不斷顛著,足足過了有五分鍾,他們才都重重癱在了地上,雖然看著就跟屍體一樣了,但沈鐸卻是知道,他們隻是昏迷了過去,等天亮透了,就有路人會叫醒他們。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收拾了罪魁禍首——Mary頭皮上所接的假發——鬼發。
    鄭朋朋一個人完全對付不了鬼發,他的桃木劍被鬼發折斷,整個身子被拍飛了出來,剛好落在沈鐸的腳邊。
    “阿呆,你賣我!”鄭朋朋迅速爬起身子,差點就有掐死沈鐸的衝動,幸好他自知不是鬼發的對手,要對付鬼發,還得依靠沈鐸。
    沈鐸沒有說話,伸出手,咬破手指,在掌心上寫了“生死”二字,他身後的鐮刀黑影一下子就鑽入到他掌心中,於此,沈鐸才慢慢向Mary走去。
    Mary頭上的鬼發不斷肆虐瘋長,見到沈鐸走過來,就像章魚的爪子一樣猛地全都向沈鐸拍了過去。
    沈鐸絲毫沒有害怕退縮的樣子,他慢慢抬起手掌,將“生死”二字一掌蓋向拍過來的頭發。
    一道黑影從沈鐸的手掌飛出,黑影手上的鐮刀在瞬間舞動起來,頃刻的時間,伸向沈鐸的頭發全都被割斷散落在地。
    鬼發頓時發出一聲怪異的叫聲,可那道黑影卻還沒有消失,它也發出了一聲恐怖的叫聲,然後瘋了似的衝撞向Mary,隻可惜它是一個虛體,隻是透過了Mary的身體,而下一秒,它也終於散在了空氣中。
    “生死”二字似乎蘊藏著極大的威力,此時的鬼發本來還想飛長出來,可是一見到沈鐸手上的這兩個字,就又瘋了似的倒縮回去,還不斷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叫聲一下子就將原本被控製了的Mary給驚醒了過來。
    沈鐸身後的鄭朋朋看到這個情況,連忙向Mary衝了上去,趁著鬼發還沒有完全縮到Mary的腦後,趕緊用一根黑色的細繩將其困住。
    被鄭朋朋的黑繩困住之後,鬼發竟然不能夠再縮回去半寸,而且那陣驚恐的尖叫聲也頓時不見,隻是Mary還依然傻愣愣地坐在原地,看著沈鐸掌心上的“生死”。
    鄭朋朋走到沈鐸身邊,拍拍沈鐸的肩,說道:“看來算棘手,讓你把‘生死符’都拿出來了。”
    “差點陰溝裏翻船!”沈鐸拍開鄭朋朋的手,走到Mary身邊,拿出小匕首,一刀下去就將Mary接上去的那些鬼發扯下割斷。
    Mary一陣痙攣,但很快就恢複了過來,卻又一下子愣住了。
    “我的頭發?我的頭發!”Mary失魂落魄地喊著,不斷扯著自己的頭發,卻怎麼也扯不到那記憶中靚麗的卷發。
    鄭朋朋看著Mary這幅樣子搖了搖頭,對沈鐸說:“不至於看她瘋掉吧?”
    沈鐸聳了聳肩,從口袋裏掏出一塊錢硬幣,在上麵畫了一道符之後,將它摁到Mary的手上,然後就站起來拍拍鄭朋朋的肩,說道:“走吧,我們還得去把那些可憐的鬼魂超度了才行。”
    鄭朋朋點點頭,撿起之前沈鐸用來裝學腦袋的袋子,就跟著沈鐸迅速離開,很快消失在了這一條街。
    Mary在沈鐸硬幣的幫助下,慢慢恢複了神智,她茫然地站起來,卻好像並不知道自己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一般,迷茫地看著周圍的環境。Mary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裏,隻是她手裏緊拽著一枚硬幣。
    Mary公司裏的男同事們又很快發現了Mary身上的變化,她不再是以前那般的充滿誘惑的裝束打扮,而竟然換成了一副清純的模樣。
    所有人都對Mary有了另一種看法,甚至從來都在講著Mary壞話的那些女同事,都好奇地看著Mary,沒有了從前的厭惡,男同事的眼光裏,也再找不到任何淫穢的神情。
    Mary坐到自己的位置,伸手摸了摸脖子上掛著的那枚硬幣,微微地一笑。
    不加任何修飾的自然,並不一定會輸給刻意雕琢的美。
    三天之後,沈鐸和鄭朋朋再一次出現在這座城市,兩人相視一笑,往長街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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