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符 最後的犧牲者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523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等待的就是這個夜!
宿舍的每一扇窗都關得嚴實,而且窗上也都貼滿了一張張黃色的寫滿了稀奇古怪文字的符,門縫上也同樣被貼上了這種符紙,每一張床鋪上都擺放了好幾座佛像,如果一個佛學愛好者進門,或許會認為自己走到了一個佛堂吧,因為這裏的佛的種類多得讓人有些匪夷。
地上畫著一個黑白雙色的太極,太極上坐著宿舍裏僅剩的5人,包吉東坐在正中,沈鐸、鄭朋朋、潘鴻迪、沈嘉樹圍著包吉東坐:一般的常識中,太極與八卦總是被人聯係在一起,而沈鐸他們除了擺出一個乾位在正南、坤位在正北、離位在正東、坎位在正西的先天八卦(伏羲八卦)外,還在先天八卦外麵擺了一個離位占乾位(正南)、坎位占坤位(正北)、震位占離位(正東)、兌位占坎位(正西)的後天八卦(周易八卦);除太極與兩個八卦位置外,宿舍的地麵全是水,如果讓給潘鴻迪和沈嘉樹聖水的神父知道他們把這些聖水全灑在了地上,不知道那個神父會不會代表上帝衝過來“懲罰”這些有罪的凡人。
宿舍可憐的牆也沒逃出被“裝潢”的命運,包吉東借來了一把牆刷,5個男孩把自己的童子尿全給弄了上去,然後再由鄭朋朋犧牲一下,把天花板全刷了一遍,使得房間裏因為可以聞到一股騷臭味;牆上還算動得少,四麵牆隻不過是每一麵都給刻上了同樣的九宮河圖而已。
門、窗、牆、天花板、地板都有了“裝備”,人怎麼能沒有?
沈鐸有現成的,緊緊握著生死符,不過這樣好像隻能自保;鄭朋朋的武器是一把從古玩市場買來的桃木劍,不過是不是真的桃木就要問賣家了;潘鴻迪手上掛著念珠,緊緊握著從佛寺中偷來的一根禪杖;如果說潘鴻迪能偷出老長的一根禪杖便讓人驚訝的話,那沈嘉樹的“戰果”就絕對讓人瞠目、歎服,他是把一道觀中的老君像給整個偷了出來,扒掉老君的衣服給自己穿上後將老君暫放在了宿舍的廁所,而且這一切動作竟都無人知道!
可笑的原本無神論的幾個大好青年竟然都在此時拿著一些令人發笑的“神具”圍著自己。包吉東苦笑著搖了搖頭,心中想著,可這還能怎麼?月月和阿呆兩個人為了我還言和了,可我真的能從惡魔手中還生嗎?
一滴帶著濃濃騷臭味的水珠滴落下來,落在了包吉東的鼻子上。
“誰火氣那麼重?撒的尿都快兩天了還這麼味騷!”包吉東暗罵著這一滴“尿水”的主人,但隨即便感覺不對,包吉東發現,自己似乎隻有腦子,隻剩下思想能屬於自己了,因為他想叫卻叫不出,想動卻動不了。
黑色的東西是什麼?啊,可能是惡魔用來殺人的武器,難道我就這樣輕易要被殺死了嗎?
包吉東掙紮著,他並不怕死,他們都已經計劃好了,他現在是想提醒夥伴們,這個可怕的惡魔正在大家頭上。
“完了,不可能有方法了。”包吉東預感自己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不可以!我不能放棄!”
靜坐著,雖然已經睡足了差不多兩天,但還是很累,而且肚子也有點餓。潘鴻迪想著,不禁往自己的肚子上摸去,而突然之間,背後竟然有一道水柱衝到了他的背上,著實嚇了他一跳。
“有情況!”潘鴻迪猛喊出來一句話,手中禪杖馬上舞了起來。
聽到潘鴻迪的喊聲,其他三個人也都動了起來,他們一齊跳起,卻發現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因為長期在地板上坐著,三個人腳都麻了,當然,潘鴻迪拚命地將禪杖當拐杖——他也站不起來。
雖然站不穩,但沈鐸、鄭朋朋、沈嘉樹卻都已經看清楚了事情的實況。
一個狼頭由天花板上探出,一隻白皙得令人發寒的手也同樣“吸”在天花板上,手中握著一條長長的皮鞭,鞭的另一頭竟然在包吉東的嘴裏,而包吉東釣魚般被釣到了空中。
而“偷襲”潘鴻迪的水柱,如果潘鴻迪能看到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因為那一道水柱正是包吉東的尿水,隻是有好大一灘全都落在了之前包吉東坐的地方,而且還呈濺起的模樣。
沈鐸三人不禁往自己屁股上摸去,果然感覺濕濕的,但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事的時候,自己的同伴連命都快沒了!
那是,包吉東的腦袋已經接近天花板了,而那惡魔死神仿佛是故意挑釁,不但提拉包吉東的速度沒有提升,而且還把自己的腦袋探得更出,長舌吐出,在包吉東臉上一舔。
沈鐸憤怒極了,可無奈腳還麻著,但眼睛一轉,伸手搶過鄭朋朋手中的桃木劍,瞄準都不做,直接將桃木劍朝狼頭甩了上去。
惡魔不屑,冷哼一聲,另一隻手透出天花板,就去抓桃木劍。劍觸及白手,狼嘴之中發出一聲痛吟,出乎所有人意料,拿一把被懷疑是不是真貨的桃木劍竟然生生在惡魔白皙的手上劃出一道傷痕,黑色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的太極圖上,沒有被保留下來,落在太極圖上的每一滴黑血都在瞬間升騰成為黑氣,且快速消散在了空氣中。
惡魔怒吼一聲,手用力一提,包吉東竟然整個被提起穿入天花板。潘鴻迪此時剛剛爬起,往頭上一瞧立即也如同正呆立著的沈鐸三人一般瞠目起來。
惡魔將桃木劍甩下,憤怒地道:“愚蠢的人類!可惡的人類!你給我等著!明晚這個時候,我會來索取第五個人的命!”
說完,一聲狼嚎,再也找不到惡魔的蹤跡。
宿舍的正中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本厚厚的書,拉開的窗簾是為了引進夏日的驕陽,而那透過窗的陽光卻照得書麵上四個漆金大字燦爛無比,那一本書便是《死亡之章》!
宿舍內僅活著的四人分坐在兩張床鋪上,正麵對著的是《死亡之章》。
誰都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盯著這本書。
昨天夜裏,應該說是今天淩晨吧,終於在雞鳴的時間前,包吉東的靈魂回來留下了“死亡之章”這四個字所以鄭朋朋便把這本書找了出來。
昨夜的意外,今夜就要再戰,一把桃木劍劃出一道傷,沈鐸他們也終於找出了一條重要的線索。
鄭朋朋、潘鴻迪、沈嘉樹的目光全投向了沈鐸,沈鐸沒有動靜,隻呆呆地望著《死亡之章》,過了一會兒,他口中突然吐出了幾個字:“下一個死者,你準備好了嗎?”
“哼!”一聲冷冷的輕哼,“既來之,則安之。生又如何?死又如何?”
隱約地,誰都沒有聽清楚發聲的源頭,但沈鐸他們都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沈鐸微微一笑,轉頭望向身邊的沈嘉樹,輕聲說道:“月月,翻書吧,關於生死符和那個死神的那頁。”
鄭朋朋站立起來,做了一次深呼吸,將雙手緩緩地放在了《死亡之章》上。
夜,再度降臨;夏風,竟吹得讓人心寒。那一層樓,隻剩下了四個生命。
緩慢前行著的,是四匹黑色駿馬拉著的黑色古戰車,戰車上站著的是全身被包裹在黑袍下,長著一顆胡狼腦袋的惡魔。
惡魔左手扶在戰車上,右手緊握著一把雙叉戟,隱約間還能看到身後有一條黑色小蛇般的東西在遊動。
一幢宿舍樓再大又能有幾步可走,隻是十幾次的鍾擺,戰車就停了下來,馬前約5米處,攔路的是沈鐸四人。
每個人手中都握了一把桃木劍,這時受到昨晚那一擊的啟發。
惡魔死神望了望沈鐸手中那把熟悉的桃木劍,抬起自己白皙卻無端多了一條黑色印痕的左手,低沉地道:“你幹的好事!”
冷哼一聲,三對黑色羽翼自背後生了出來,狼目緊盯沈鐸。
“你的目標不是我,”沈鐸瞪了死神一樣,目光再投向沈嘉樹,繼續道,“不過我們的目標卻是你!是永遠消滅你!”
“吼!”這一次不是狼嚎,是一聲咆哮。
咆哮間,黑馬與戰車同時消失,一條黑色皮鞭被從腰間取下,被印有黑痕的左手打向前方的沈鐸。
沈鐸緩緩伸出一直放在口袋中的左手,雖然黑鞭來得急,可他卻一絲驚慌都沒有。
一層淡淡的金光浮起,黑色皮鞭觸及到金光,竟然似一條黑蛇被烈火燒到一般迅速跳彈開來,而金光之中,沈鐸的手卻還沒有完全抬起,不過手中所持的,卻是這金光的源頭——生死符!
“你、你已經!”死神幽綠狼目中不自然透露出了一絲恐懼,但行動卻依舊,黑鞭收回後,六翼齊拍,右手持戟在一瞬間與金光撞在一起。
馬嘶聲起,竟然從後方傳來,沈鐸驚叫一聲,失聲喊出:“熊貓、月月,保護木頭!”
話還沒說完,潘鴻迪是老早就衝了過去,一把推開驚楞的沈嘉樹後就一劍向四匹黑馬斬去。
“轟!”一聲巨響,桃木劍被折成兩截,潘鴻迪被一匹馬撞到,直往後飛,衝開了鄭朋朋和沈嘉樹,卻不巧撞到了正與死神僵持的沈鐸。
沈鐸喉間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生死符金光散去,沈鐸一下子身子往前飛了過去。
六翼拍起,死神繞過飛衝過來的沈鐸,雙叉戟黑氣頓起,直向沈嘉樹插刺而去。
沈鐸雖然身在翻飛,但還是看到了這一幕,心中大急,生死符立刻拋向了沈嘉樹。
“木頭接好!”
沈鐸狂吼著,身子一下子撞到了地上,眼睛看到那一團黑氣在生死符未到沈嘉樹手中之前便已經在他身前了。
千鈞一發,黑氣竟然在那一瞬間放棄了,不,是消失在了沈嘉樹麵前,而與此同時,半空中的生死符竟然改變方向。
下一刹那,與沈嘉樹相對的那一側,也即鄭朋朋那邊,竟然泛起一層金光,而金光外側竟憑空出現一團黑氣,黑氣遇金光,頓時發出一聲慘叫。
慘叫聲落,四聲悲而淒的馬嘶響起,鄭朋朋、沈嘉樹之間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橫生出一條黑色細線,而兩人之間那四匹黑色駿馬遇到這條黑線,便在一瞬間化作黑氣消失在空中。
“墨線!”鄭朋朋身前的黑氣現出惡魔死神本樣,浮於空中,目光卻恨恨地望著正艱難爬起並扶著牆向鄭朋朋這邊走來的沈鐸。
“路普安,我說過了,我們的目的是你!”
死神全身一震,雙目緊緊地盯著說這句話的沈鐸,卻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沈鐸大笑著走到鄭朋朋身邊,沈嘉樹扶起了潘鴻迪也聚了過來。
沈鐸倚在牆上,取回鄭朋朋手中的生死符,然後從上麵解下來一條黑色細線。
“真正死亡的順序不是生死符,而是《死亡之章》,所以花蜂並不是儀式的犧牲,真正的第五個‘死者’也不是木頭,而是昨天才碰了《死亡之章》的月月。”沈鐸把玩著生死符,瞧都不瞧死神一眼自己繼續道,“能進入我夢中的你,早已是衝破了封印,儀式隻是幌子,你也隻是想借這個方法更安全地將我殺死而已。”
“本來呆呆隻懷疑路普安隻是一個手下,不過直到胖子死了,我們才確定,你就是路普安!”鄭朋朋笑著望向一言不發的惡魔。
“我懷疑路普安,是因為他說過我們會一個一個死,本以為是書上有記載,可是大個卻跟我在短信中說過,書上什麼都沒寫,隻記載了惡魔被降伏的三個故事傳說的大致,”沈鐸笑道,“不過更令我確定的是花蜂的線索。”
“什麼?”惡魔終於吐出了兩個字。
“你當時是不是奇怪為什麼你讓花蜂的靈魂出來留線索,但他卻什麼都沒留下?”沈鐸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小紙條道,“我去抓他時他塞給我的,上麵寫隻有兩個字‘日記’。”
“我們原來的7人,除了花蜂偶爾記一下日記,其他人都很懶。還記得我在你‘死’之前都在幹嘛嗎?我在讀日記,嘿,剛巧哪裏有記載是路普安教他擺的六星芒陣!這些就足夠說明路普安至少和你有關了!”
惡魔身子降到了地上,靜靜地盯著沈鐸,不過這次開口的卻是沈嘉樹。
“阿呆和月月的爭吵是一場戲,月月當日出去上網,一不小心就在網上查到了一些資料。”
“埃及死神腳阿努比斯,他可長著和你一樣的腦袋,鞭子他也有;希臘冥神哈迪斯,坐在四匹黑馬拉的戰車上,手持雙叉戟,還穿著一件黑袍呢;西方的撒旦惡魔,可是有和你一樣的尾巴哦。
“還有!”沈嘉樹頓了頓,表情變得有些嚴肅,“阿努比斯是Anubis的譯音,但在象形文字中的名字發音,卻更像‘安普’;哈迪斯的羅馬名字是Pluto,音譯‘普路同’;撒旦的另一個說法,便是和你擁有一樣六翼的墮落天使路西法。而這一切的稱呼可以組成一個名字——路普安!”
死神不驚反喜,大笑了出來,黑袍脫去,撕掉身後六翼、拔掉尾巴,再摘下狼頭,果然如沈嘉樹所說,正是路普安!
“果然,果然還是我們中國的魔頭!”
“這你也猜到了?我還以為你們全在我的掌握裏呢!”路普安冷冷地望著沈鐸。
“你其實也老早在我們的陷阱裏了,從我們跟你約定‘無論誰死,隻要靈魂有自己的意識,就回來把死亡順序給我們寫下來’開始,你就已經在我們的陷阱中了。弄個狼頭在水裏,月月早看到了!”沈鐸高舉生死符,將“生”、“死”兩字示給路普安看,“《死亡之章》確實是一本古書,這枚生死符年歲怎麼樣我就也不猜測了,隻是有一個很大的問題,既然希臘、埃及、西方都出現過生死符,但為什麼《死亡之章》上記載的生死符竟然也是中文!那麼解釋就隻剩下了兩種:第一,《死亡之章》和生死符上的字自己會變成不同的文字;第二,從一開始,這些東西邊都是從中國流傳出去的!不過既然昨晚桃木劍能傷你,所以第一種假設就沒了立足的地方,也就是說,你是我們中國的魔頭!所以你的戰馬才會被我們用降屍伏魔的墨鬥墨線消滅!”
“然也,吾便是三千年前被流放的魔族,故昨夜會傷於桃木劍。”路普安說話竟都帶上了古韻,且語調變得很高亢,“然爾等既傷吾,今知我又如何?該殺!”
說完,路普安沒了翅膀竟然也飛了起來,左手鞭纏住自己的腰,右手雙叉戟黑氣騰起,聽他冷冷道:“想幾時,吾這一身怪裝使得那三方神話多了幾個有名之徒,看今朝,卻果是我中華浩土人聰人慧!”
路普安大笑起來,身形一閃便向沈鐸飛去,雙叉戟直奔沈鐸心胸。
沈鐸臉上沒有一絲恐懼,口中輕輕吐出一個字:“臨!”
偌大的一個金色“臨”字憑空出現,在一瞬間攔在路普安前頭,將路普安震退。
路普安眼中盡是恐懼,顫抖地說:“小兒竟是。竟是真悟了、悟了此符!”
“生死符內有兩道咒法,在‘生’、‘死’兩字的背麵,”沈鐸拆開了生死符,果然裏麵有幾個小字,“古人不知,以為生後麵那句咒法就是將你殺死的咒法,可惜了他們都賠了一條命,卻換得了你千年的封印。生的背麵是什麼?與生相對的便是死,所以與死相對的便是生,生死符外的生死是對你而言,但內部,即你的對立麵也就是對我而言,所以……你生我死,你死我生!”
路普安臉色煞白,額頭上連汗珠都冒了出來,可看那邊沈鐸,口中念念有詞:“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道家九字真言,沈鐸吐字一字快過一字,身前一尺外竟是兀自生出了一個乾在上坤在下的先天八卦,八卦之中一紅一黑兩尾陰陽魚快速纏綿遊動,最後一尾頭向乾一尾頭向坤,終於是停了下來,赫然一個赤黑太極圖!
路普安見到這個場景,竟然從半空之中摔落下去,一落地,他扭頭馬上逃跑。
沈鐸不急,盤膝坐在地上,雙手放在腿上作拈花指訣,而這麼一做,沈鐸整個人竟然都升了起來,直升至八卦、太極的中心。沈鐸緩緩再念法咒:“道法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附陰而抱陽,中氣以和。”
路普安的身影在一瞬間被太極給吸扯了回來,升至與沈鐸齊高,四肢張開,像被繩索綁了一樣,口中有苦,卻叫也叫不出來。
“行氣:吞則蓄,蓄則伸,申則下,下則定,定則固,固則萌,盟則長,長則退,退複天。天幾舂在上,地幾舂在下。順則生,逆則死。”
竟是《行氣銘》!鄭朋朋三人瞪大了眼睛,隻見沈鐸念完這45個字,那赤黑太極圖再次轉起,兩尾陰陽魚竟然在旋轉之時飛出,竟然飛到了路普安身上遊動!
路普安痛苦不已,麵容變得十分猙獰,大約1分鍾之後,陰陽魚再飛回八卦之內、沈鐸之前,須臾,隻聽得“哢嚓”幾聲,路普安的身體竟然裂了開來,且在一瞬間,化作了齏粉,而被轉動的兩尾陰陽魚完全吸收。
帶到陰陽魚再定形為太極圖時,無一絲征兆,八卦與太極竟然同時消失,與之同時消失的,還有沈鐸手中的生死符。
被緩緩送回地麵,沈鐸站起身微笑地掃視了鄭朋朋三人一眼,隨後管自己走回了宿舍。
窗簾是拉開著的,不經意間,沈鐸望見地上有一片皓白,雖然麵積不大,但在未點燈的宿舍房內,顯得如此燦爛!
傳說中,那第一束光,便是來自亙古永恒的黑暗之中!
沈鐸上前,打開了那個荷花池前的窗,探頭望去,一彎娥眉月被群星擁簇著,耳中傳來幾聲蟬鳴蛙叫,遠方似乎還有幾聲鳥啼,一陣風吹來,全然沒有涼意,是暖暖的問候,這樣才是夏風!這樣才是夏夜!
嬉笑聲在樓下響起,借著月光望去,池邊柵欄上倚了6個人,他們齊齊望著這邊,一張張的臉,好熟悉!
“阿呆!”那張曾經慘白過,曾經消失過的臉孔微笑著喊來,“我今天才發現,這一幢宿舍樓就隻剩下我們了。”
“是啊!”熟悉的、胖胖的身形道,“再不久,我們也會分開了,好不舍!”
“我們要到最後一刻才走!”另一個熟悉的身影將手拍在了胖身影肩上,他的個子依舊那麼高。
沈鐸望著這曾經已經失去了的三人,有望向剛剛還在與自己並肩的三人,大笑了出來。
“傻呆!”六人同時喊道,“吃夜宵去不去?”
“去!”沈鐸轉身便跑出了宿舍,一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了6人麵前,氣喘著問,“誰請客?”
“你!”
“啊!”6人中走出兩人,立馬將裝死賴賬的沈鐸架起,然後一起唱著歌出發。
池邊一角,那一棵曾經出現了生死符的柳樹,沈鐸微笑著望了它一眼,轉頭大聲高唱起來:
“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沒來世來世再想你……”
那一池荷下,在微弱的月光所照不到的黑暗中,“咯咯”的毛骨悚然的笑聲竟然傳了出來,一片荷葉抬起,荷下是什麼?那不是一對毛茸犬耳和一雙似幽冥鬼燈的眼睛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