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安靜的行駛在回X城的路上，眾人一路無話，蘇璟華將昭興拍下來的照片一一整理出來，準備發送給秦洛羽。看到照片那股噁心的感覺又回來了，就連一直接觸這些的蘇璟華也受不了這種重口味的現實，在看多了照片後也有些控製不住胃裏的翻滾。隻可惜人世間存在著無限的可能，總時不時的刺激著大眾的神經。
    “室長在什麼地方？”
    “假日廣場喂流浪貓。”
    “……”蘇璟華將照片打包發送到工作室的郵箱，回過頭去看因為鎮靜藥物作用還沒有完全去掉的念爾和金宗明，嘴角忽的勾起一抹笑意，“宗明，你又刷新了我的藥效記錄。”
    “…那要怎麼謝我？”
    車一路往前，念爾腦袋裏麵忽然浮現出曾沙陵的笑臉，猛地想起那些跟他在一起的日子，記憶牽扯著神經，讓一直沒有清醒的腦子頃刻間明白了許多。
    “宗明哥，我們這次回去要待多久呢？”
    “不知道，怎麼了？”
    “說好了不送我去讀書的，不會反悔吧？”其實到了這時候念爾已經不那麼糾結於這個問題了，隻不過想到這樣可以引出去見曾沙陵的話題來。
    金宗明忍不住一笑，“你這樣一說，我總覺得自己就像拐賣未成年少年的怪蜀黍。”
    “我又不是那個意思，”在據理力爭的時候忽然想起自己並沒有否認的必要，“我本來就是被你拐賣的小孩，你還想抵賴嗎？”
    “我這哪叫拐賣，隻不過是從某人那裏接你回來而已。不過既然你這麼說就算是吧，反正我要的是這個結果，過程和方式並不重要。”
    “還挺能說啊，看來已經度過藥物半衰期了。”蘇璟華突然插進來的話讓念爾有些驚訝同時也有些尷尬，卻又沒能整明白到底在驚訝什麼。
    “好好發你的郵件，偷聽什麼呢。”摟住念爾往身邊挪了挪，語氣一轉說，“你是不是想見他？”
    這問句一出，前麵的兩人和念爾身邊的昭興都集中了注意力，認真聽著接下來他們會說什麼，不過無論什麼，最好是關於第三者的，這樣才能讓一路的顛簸不那麼枯燥。
    “他？是哪個他？前任嗎？”昭興好奇的湊到念爾跟前尋長問短，讓一向在外人麵前臉皮薄的人禁不住紅了臉。
    “哪裏來的第三者，你以為我幾歲，怎麼可能有你們那麼多經曆。”
    曾沙陵一直是金宗明心裏的一道坎，從一開始他就認為念爾對他的依賴多於常人，也許那是一種見於愛情和親情之間的感情，但金宗明就是覺得這件事存在於他的神經裏長久不會被稀釋或者排出體內。
    “你們怎麼搞的，以為我是室長嗎，那麼多花邊新聞。”
    “洛羽他怎麼了，花邊新聞又是怎麼回事？”捕風捉影的江年幾乎是立刻踩住了刹車，轉頭看著金宗明，似乎是要向他要個說法。
    “室長他才沒有怎麼，可是如果我們還這樣停在離收費站這麼近的位置，恐怕室長就要多喂幾隻流浪貓了。”
    “老大，請正視問題。”
    “。。。。。。小年，那都是早些年的事情了，說出來也沒意思，你就當沒聽到剛才喂說的話吧。室長這幾年不是一直專一的對你嗎，你不用瞎擔心。”
    轉回去細想片刻才覺得似乎是有些失了身份，但心裏的在乎不是嘴上兩三句能表達的，便隻是歎了口氣繼續往前開車，直奔那個男人的方向。
    長久以來彙報工作的過程都進行的迅速而簡潔，通常在話語裏都夾雜著暗語，這樣即使失算被監聽，也不至於丟失機密。
    咖啡館二樓的落地窗前，金宗明看著對麵的念爾，為了保密起見其餘的人除了昭興都跟秦洛羽離開了，由於金宗明帶著念爾不方便被留下。這樣也好，喝點東西既可以衝淡念爾體內的鎮靜劑，同時又能兩人單獨相處，實在不錯。
    “你想見他吧？”
    “嗯。”看著金宗明有些嚴肅的表情有些猶豫，可還是點了頭，“我應該跟他道個別，正式的。”
    “也好，要我陪你嗎？”
    “不用了吧，雖然不知道曾梓毅的事情進行的如何，但是又沙陵哥在，我的安全是不用擔心的。”
    低頭想了想，金宗明點點頭又抬起來，“那行，我就送你到他家門口。”
    “。。。。。。”
    再見到曾沙陵時天氣不好，就像天都知道這一天要發生什麼傷心事一樣，就差沒灑下雨滴來做點綴了。念爾覺得好像過了好多年那麼長，但是看到曾沙陵那張恢複的差不多的臉，又覺得之前看到他倒在血泊裏隻不過是一個噩夢而已。
    “沙陵哥，我回來了。”
    “還以為我兒子又弄丟了呢，怎麼就舍得回來了？”
    端上符合曾沙陵口味的早餐，念爾一五一十的將過程說了一遍，不過忽略了曾梓毅那一段，省得大病初愈的人一下子又給氣得吐血。
    “那小子就是你要找的那什麼哥？”
    “嗯。”
    曾沙陵坐立不安的四處張望，卻沒有整理出一句像樣的話來，看的念爾異常緊張，也坐在那裏大氣都不敢出。
    “那個，沙陵哥，我知道你肯定很失望，老實說我也沒想到他會變成這樣。不過，我都找到他了，也隻有認了。”
    “之前你不說他死了嗎，怎麼變死神了？”
    “其中究竟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你喜歡他？”
    “那必須的啊。”許久沒跟這個人見麵，但是沒想到重逢之後還能像從前那樣肆無忌憚的說話，這也算是人生難得的一件事了。
    “沙陵哥，我聽說你要去北方發展，我想我可能就不跟去了。不過哪天你要是厭煩了廚子的手藝，一個電話我就會出現。”說完還伸出手，“我保證。”
    “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