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欠你一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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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雪羽遭到攻擊之時,遠在後花園臥著的小狐狸淩雲心有所感,朝著屋頂看去,空空如也。一個急速跳躍,淩雲躍上屋頂,靜靜地感受著空氣中兩股殘留的氣息。
火元素是雪羽留下的,這種魔法她學了個半調子,可以瞬發,可以生火烤肉。另一股是冰元素,強橫無匹,下手快、狠、準,以來人的功力,雪羽無法躲開。
淩雲有些著急,來人是誰,他將羽兒擄去要做什麼。自當年從玲瓏玉中舒醒過來,他自然地替雪羽擋了致命的毒箭,傷好後豁然發現一身靈力尚存,卻發揮不出原有的十分之一的威力。
思前想後,問題出在雪羽身上。玲瓏玉受到雪羽的血液召喚與她融為一體,而寄生在玲瓏玉裏的淩雲受了毒箭穿心恰好與雪羽的心脈勾起了一絲聯係。鑒於這兩點,淩雲的靈力被雪羽所限製。換個說法,雪羽功力高,淩雲可運用的靈力便高。
對於這些,淩雲從未對她說起,隻是在她懶散時會督促她修煉心訣。在沒有強大的力量護身前,他的羽兒是非常危險的,她的容貌就是一顆定時炸彈。所以,在她出現危險的時刻,他就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有力使不出。
著惱了半響,淩雲跳下屋頂,朝東邊的副城主府奔去。
到達占城後已經是兩天後的事了,這還是連夜趕路的結果。沒有想到冰鳳的寒毒如此厲害,雪羽僵硬地說不出話來,全身布滿了一層冰霜。躺在那裏,就像是一個冰雕的美人,玲瓏剔透,泛著晶瑩的光澤。
眼下,成伽顧不得欣賞,心急火燎地抱著雪羽施展輕功在偌大的宮殿裏奔馳,留下身後一個個迷茫的、驚訝的、嫉妒的眼神。
伽羅王國藏寶室的一個隔間裏,屋裏空蕩蕩的,不知哪裏投來的光芒,照的屋子暖洋洋的。
雪羽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很奇怪,這裏沒有很高的溫度,但她的冷在這裏卻稍有所緩解。成伽拍了拍一麵牆壁,一陣輕聲響過,在牆壁上露出一個巴掌大的洞,成伽將手伸了進去,輕輕使力一拽。
“哢——哢——”
隻見屋子中間的地麵上裂開了一道縫隙,隨著縫隙變大,從裏麵緩緩地升起一個架子,架子上是一個黑色的盒子。看上去非常古老,上麵暗金色的花紋像是著了火一般慢慢的流轉,漸漸地越轉越快,跳動的火焰仿佛要一口吞噬掉黑色的盒子。一道青芒閃過,一下子壓抑了蠢蠢欲動的火精靈,黑色的盒子重新歸於古樸無華。
雪羽感覺到這個盒子一現出來屋裏的火元素濃鬱一個恐怖的地步,在青芒閃過後,全都消散了。一個被封印的盒子,這裏麵難道就是盛放著成伽所說的火靈佩?
成伽看到雪羽驚訝的眼睛,輕輕地一笑,伸出右手貼在胸口心髒的位置,默然運功。
“砰”地一下,成伽的右手一記猛擊,痛的他悶哼一聲,“哇,”一道鮮豔的紅色直衝向黑色盒子,成伽抹了抹嘴角,臉色蒼白,兀自站在那裏緊盯著盒子。
雪羽看著他,動了動嘴角,睫毛煽動掩蓋住眼底裏的複雜神色:“成伽——”
喉嚨裏卡住了,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為了解開封印,傷了心脈,她,到底承了他多少情?
成伽點點頭,似是感應到雪羽的難過,又搖搖頭,望向雪羽的眼神中散發出溫和地深邃地柔情。
黑色盒子將血液吸收殆盡,“啪嗒”一聲,打開了。成伽從裏麵取出一塊火色的玉佩,又從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條金色的鏈子,將玉佩穿了起來,溫柔地佩戴在雪羽的脖頸上,然後細心地將她淩亂的發絲攏到背後。
“宇,還感覺到冷嗎?”他的聲音總是帶著惑人心魄的柔情。
雪羽一點也不習慣成伽近距離的接觸,不安地縮了下身子,刻意忽略成伽眼眸中閃過一絲傷痛,點點頭,“還好,謝謝你。”
火靈佩中蘊含的火元素濃烈的讓人窒息,戴上後,將雪羽體內的寒氣一一驅散出去,一時間隻覺溫暖如春,但是其後而來全身的骨骼麻癢無比。
“成伽,麻煩你帶我出去,我想泡個冷水澡。”唔,強忍著身上各處的騷動,話一說完,雪羽恍悟過來,自己對成伽好像一直在要求,而他卻總是在甘心情願地付出,借著他對自己的感情任意揮霍,仿佛受到了良心的譴責,心底下浮起了一絲羞愧。
“好。”成伽將她打彎抱在胸前,低低的笑音震得雪羽更加不自在了。
三日後,皇宮中,一間普通的屋外靜悄悄地,炙熱的太陽烤曬著鬱鬱的樹木,底下是斑駁的雜影。
雪羽沐浴出來,較之往日好多了。沒想到冰鳳的寒毒厲害至斯,先是麻癢、其後疼痛,此刻身上疲軟無力,連一向白淨的臉上也多了一抹紅潤的病態色彩。
成伽一直在屋外守了現在,乍一見她,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再細細打量,他眼睛越發地幽深了,夾雜著脈脈的柔情,半響才吐出一句,“宇,看見你,遠山芙蓉,人比花嬌,也不過如此。”
雪羽虛弱的笑了笑,靠著門柱,身子一下一下地往下滑,她實在是無力了。
“宇!”成伽急忙去扶著她,焦急的神色呼之欲出。
“咚!”
雪羽還沒回過神,便撞進了一個冰冷的懷抱裏了。一轉頭看向成伽,直直地躺在地上,原來是被擊暈了過去。
“舍不得?”
嘶,誰的嘴巴這麼毒辣,雪羽抬眼向上,看見一雙冰冷的眸子,翻了個白眼:“那你下手還這麼重?”
沒有傳來一如既往的譏笑聲,回答她的是緊緊地臂膀,以及耳畔呼嘯的風聲。
“蕭,你轉性了啊?”雪羽和落澗一樣,平時的樂趣之一就是挑弄蕭,算著他有幾種表情。“這三天,一直守在屋外的是你吧?我總是聽到一個人的呼吸聲。”
“……”
如往常一樣,不回答就是默認。雪羽頭痛地搖了搖頭,要一個木頭開口,不費心怎成?卻不知她的搖頭在外人看來像是在蕭的胸口磨了磨,蕭的身體僵硬了片刻。
蕭的速度很快,跑的路線很直接,沒有片刻猶豫,應該是事先就已經探測好的。
有時,雪羽很好奇,蕭的冷漠、幹脆、利落是如何練成的。直到有次,落澗偷偷告訴她,蕭是個殺豬的。雪羽回到,殺人還差不多。看見落澗眼中顯出的你很聰明的眼神,雪羽明了,蕭,是個殺手。
在穿過占城的廣場中心時,雪羽閉上的眼睛突然睜開了,就像是心中有個聲音在呼喚她一般。
麵前是一塊巨大的黑石底座,上麵漂浮著一塊潔白的玉石,金色的花紋組織成奇特的圖案緊緊地環繞在一起,流光溢彩,生生不息。
這花紋,似曾相識,雪羽沒有察覺左手無名指上的紫色圖案亮了一下又平靜了。
忽然有點意興闌珊,雪羽最終敵不過眼皮的抗議,不知不覺竟然安心地睡了過去。
“雪羽,你這頭懶豬,趕緊醒過來。”
“嗯,誰啊,這麼吵?”好夢正酣呢,偏偏有個雞毛撣子在臉上撓啊搔的,癢的難受,雪羽張開惺忪的睡眼。
麵前搖擺一條白茫茫的尾巴,奧,原來是小狐狸淩雲啊,學著人樣,後肢站立,伸出一個前爪來:“你氣死我了,你這還沒過門呢,就跟蕭兩個人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嘩”,雪羽一個激愣,迷糊地眼睛轉為清晰,“淩雲,警告你,飯是可以吃的,話卻是不能亂說的。”
“我又沒說錯,我親眼看見的。”淩雲氣鼓鼓的,雪羽就是個桃花精,處處桃花開,桃花開的迷人眼。
“虧你自稱武功蓋世,難道你沒發覺我身上酸軟無力,腳不能沾地?蕭不抱著我,你讓我爬著回來見你啊?”雪羽撇了撇他,“你是我的寵物哎,不守護我也罷了,說,這幾天到哪裏鬼混去了?”
“哼!小肚雞腸!如果不是我發現你被人抓了,通知落澗和蕭救你,你現在肯定是成伽的王妃了。”
“啊,成伽!這個壞蛋,早就跟你說了遠離遠離,你不聽,吃虧了吧?來來,快去洗個澡,一想到他對你動手動腳的,就讓我惡心。”淩雲想到這裏,有些氣急敗壞,上躥下跳地拉扯著雪羽。
雪羽惱了,氣極的話糖豆似的一個一個蹦:“喂,臭狐狸,你說誰惡心呢?你整天黏在我身上,我都有了狐狸的騷氣了。到底誰惡心誰啊?”
“嘩啦啦”,憑空而來的雨水淋了雪羽一身,淩雲的前爪上還殘留著水元素的氣息,他正瞪著溜圓的眼睛,胸脯大起大落,氣息極不穩定:“我就知道,你討厭我!”
“哎——”不待雪羽叫他,刷的一聲,淩雲消失在車廂裏。
蕭掀開車簾,見雪羽的頭發上往下滴著水,不見小狐狸淩雲的蹤跡,沒有好奇,也不多問,隨手打開車上一個暗盒,扔給雪羽一塊幹淨的棉布:“擦幹了。”
雪羽無語地擦著頭發,唉聲歎氣地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先休息一會吧,今晚我們不進城,估計成伽安排好了陷阱等我們鑽進去呢。”
“蕭,你討厭成伽嗎?”看著蕭默不作聲,等同於默認了的表情,雪羽歎了口氣,“落澗也是,淩雲也是。可我,對他恨不起來。若不是他幫我取了火靈佩,恐怕,我就不能好好地在你們麵前了。我,欠他一份情。”
蕭冷冷的看了雪羽一眼,轉身離去,車中冰涼的氣息在提醒她,剛剛是有個人在的。雪羽訝然,這算什麼?是生氣了嗎?我沒惹到你吧。唉,流年不利,哥不親妹不愛的,雪羽悶悶的拋開猜測的心思,閉目養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