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初章 暗之孔桔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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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街角酒吧,嗆人的廉價香水,嘈雜的低俗音樂,駭人的搖擺肢體。真是···有些拿不動腳,回頭問小晨:“阿桔在這裏??”蘇晨並未理會,冷著臉拉著到了吧台。“蘇晨?!”調酒師一臉驚喜,清秀的小臉微微透紅:“來找孔桔?”“嗯。”停——聲音不大,我聽到了——蘇晨他——講話了?這家夥半年都沒跟我吱過聲,我還以為他語言障礙。太不厚道了吧?一記飛刀過去,居然還是沒理我。好,我承認是自己找的。話說回來,誰知道他當初是假死啊。“咳咳~”小可愛打斷了我的怨念,輕聲道:“待會兒,他就上場了,要不,你們等一等?”蘇晨點點頭,指了指我:“給他一杯冰水,加三片鮮檸檬。”前半句我還蠻感動,小晨居然知道我的喜好。後半句沒把我噎死——檸檬!我恨檸檬!我更恨鮮檸檬!!
一臉貞子像接過玻璃杯,蘇晨挑了挑眉毛,雲淡風輕說了句:“喝光它。”“那個~小晨,我們今天是來找人的吧。”怯怯岔開話題,我裝作失手,想要打翻杯子——“哎呦~”——手腕被折。“我喝我喝~。”好鳥不吃眼前虧,誰讓我理虧又寄人籬下。哎——四周一下子寂靜起來,順著蘇晨的視線,西北角的小型T台上,不知何時站起一個身影。清瘦高挑,細碎的發絲遮住大張臉,忽明忽暗的光線更是讓人看不清他的相貌究竟如何。隻見他抬高了話筒,帶有碩大扳指的左手拇指輕叩一下麥,低沉陰鬱的前奏響起。旋律不錯,至少我這個樂盲沒有感到任何困意。記得當初這小子叫囂著要做孔吉第二,死活要留長發,還有模有樣的到發廊學畫清淡的妝,結果被他老娘追著打···一別經年——名字倒是像。
慢慢回過神來,卻見著蘇晨百年不遇嘴角微微有了笑意。原來是一曲畢後,阿桔謝幕,照明燈亮了起來,柔軟的暗橘色光散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氤氳了極濃的煙熏妝,還能看得出當年稚氣英挺的麵容。“愛你!孔桔!!”“愛你!!孔桔!!”“孔桔!孔桔!!”塗有蜘蛛腿的各色妖冶女子發出尖利叫聲充斥耳膜,人群複又嘈雜起來,我撫慰了一下耳朵,好奇問道:“為什麼沒有人喊‘孔桔!再來一個!!’?”蘇晨看了一眼小可愛,他笑著解釋:“孔桔他隻唱一首,一會兒他會從後門離開,你們現在過去剛剛好。”原來如此,未等道謝,蘇晨抓起我的手便要趕過去。有點疼,不過這家夥的手還真軟,細長白淨,像——嗯,我喜歡的細條兒白蘿卜。
沒頭沒腦穿過人群,終於到了狹小的後門。暗紫脫漆的雕花單扇木門,靠著小小的套間。套間的門開了細小的縫,透出刺眼的光,微微晃著人的影子。“——滾啊!!”憤怒的聲音響起,伴隨重物落地。“···哥,你聽我解釋——”“不要讓我說第二次!”“哥——”····非禮勿聽,我扯了扯蘇晨的袖子,他依舊是沒有理會,反而上前敲了敲門。屋裏瞬間安靜,而後,走出一個年紀很小的男孩,大概隻有十一二歲,揉著泛紅的雙眼,強顏笑道:“你們找孔桔?”
“額,方便麼?”看著小孩我見猶憐濕漉漉的眼睛,我盡量放柔語氣。要不要撫摸一下他的小腦袋?
蘇晨卻是掠過小孩,踢開門:“柳之譯,給我出來!”
小孩驚恐的退了兩步,好人裝到底,我虛扶了一下。
可是,這樣的蘇晨我從未見過,難道剛才掛在他臉上的期待微笑是錯覺?
“你是誰?”氣場有些微妙,一臉倦色的阿桔未著上衣斜倚在門口,盯著蘇晨。裸露的肌膚依然白的讓人妒忌,咽了咽口水,我忙開口道:“這是蘇晨,是易初要見你。”
“蘇晨?易初?我不認識,你們走吧。”阿桔又點了一下小孩:“那包垃圾,你們一並帶走。”
小孩眼圈又開始紅了起來,我輕輕拍著他,如願以償摸到毛絨絨的腦袋。
蘇晨手疾眼快抓住了阿桔的手腕。
“放開!”阿桔比蘇晨高了一個頭,有些居高臨下。
蘇晨隻是冷笑:“自己喜歡的人都不敢見了麼?”
“喜歡?喜歡是什麼東西?”阿桔不甚耐煩,揮手要掙開蘇晨的牽製。
慘了,這家夥每次生氣都會打人,小晨~阿門。
“易初他病了,想見你。”麵對不認賬的阿桔,蘇晨極力壓住憤怒,當務之急是要勸他去見上易初一麵,小晨自然比誰都清楚。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想緩和一下氣氛,結果開口竟是:“易初快要死掉了。”
直中靶心。阿桔僵了僵,轉過頭來,一字一頓問道:“誰-要-死-了?”
“易初,你曾經視若珍寶的易初。”蘇晨放開手,潑了冷水。
“如同你所說,曾經而已。”阿桔垂下眼眸,徑直走回門內。
如釋重負,我朝蘇晨笑笑,他一定會去。剛剛的那一瞬的猶豫已經足夠。
隻是,這小孩子要怎麼辦?不知姓名,不知出處,不知年齡——頭大。
蘇晨蹲下身子,問了句:“你和孔桔什麼關係?”
小孩看了我一眼,怯生生開口:“我住在他那。”
“你叫他哥哥?你是他親戚?”
拜托,小晨我們又不是查戶口,先帶孩子離開這,回去慢慢問不好麼?
蘇晨白了一眼,我清楚聽到他內心的不屑。好啦,我承認是想養這隻乖巧的小正太啦,真是,做人要有愛心的麼。
言歸正傳,我們帶著小家夥回了蘇晨公寓。
“這是你的新住處了,要乖哦。不然,那個可怕的哥哥會吃掉你~”我伏在小家夥耳旁指教道。卻意外發現小家夥後背有些怪,像是我當初褪翅一般微鼓。莫不是遇到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