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豐樂河畔  第十六章 徽州的上海姑娘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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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年代前前後後,有一大批上海男女知識青年,響應黨和政府的號召,為了減輕上海城市的供應壓力和支援徽州山區建設,放棄了上海的優越生活條件,來到經濟相當落後不知多少年的的徽州各地。記得在一九五七年就有一批上海知識青年到達黃山周圍的人民公社插隊落戶,還在我們的黃山林校的大禮堂進行文藝會演,那精彩的節目,那美麗的倩影,讓我們看得如癡如醉,那個不動心?多年以後我方才獲悉我的那位美麗端莊的內兄夫人施碧玉就是那批上海知識青年中的一員。那一批批上海知識青年絕大多數都在我們的家鄉徽州各地安家落戶,生兒育女了,他們中絕大多數也都成為各條戰線上的骨幹。我的內兄夫人退休前,曾經是徽城鎮解放街上老少皆知的六女門市部經理。她的營業部幾乎年年都獲得先進稱號,曾經作為先進代表出席安徽省商業係統表彰大會。
    我們的特種經濟林場,從上海來的職工有百餘人,其中姑娘就有三十多人。他們都比我早些時候來到特種經濟林場,算是老職工。隻要晨鍾一響,這些上海姑娘就成了林場的百靈鳥,她們的歌聲讓百靈鳥也感到愧色失聲。上工了,她們頭戴護發的花布帽,有時外加上個草帽,穿著勞動布的工作服,扛起幾斤重的大鋤頭,在大地上繡花織錦,你那裏知道她們是上海姑娘,她們與我們當地的農婦一樣清純。
    每逢星期天,在岩寺街頭,在屯溪老街,在徽州古城的解放街,都迎來了成群結隊穿戴入時,打扮超群的姑娘,她們那略施粉黛,輕抹口紅,加上那波浪形的卷發,拌著那陣陣襲人的香氣,讓你常常望得入神。她們那青春靚麗,讓當地的中老年婦女感歎不已,喻為“七仙女下凡找董永!”也讓一些青年婦女自比不如,常常妒忌她們罵一聲“狐狸精!”小姑娘看了羞羞答答,不吱聲。小男孩不懂事,有的跟在後麵指指戳戳,戲稱頭上是隻雞窩頂。青年小夥子看了還不過癮,回過頭來還要評頭品足議論一通。
    讀過蒲鬆齡著《聊齋誌異》的人們都記得那些狐狸精多麼美麗、善良和那樣懂人情。一句狐狸精就足以勾畫出上海姑娘的美麗和動人,讓一些男人夢牽魂繞卻又讓一些女人氣惱和傷心。
    由上海來的姑娘們組成的三八青年突擊隊,是場裏的一支骨幹隊伍。場裏在幾個工區要完成的突擊性任務,常常都調她們去完成。這個隊裏的隊長叫趙克勤,樣樣事體都搶在前頭身體力行,姑娘們個個都讚揚她的為人。她既管姑娘的工作和生活,還管姑娘的衛生;那個姑娘談戀愛,她也非要認真聽一聽。姑娘們贈她一個好名聲:“老外婆的心腸真熱心!”
    三八青年突擊隊還有一個副隊長,名叫胡阿英。她與老外婆趙克勤搭擋挺相容,一年到頭下來,場裏的紅旗總是輪到她們領。
    場部有一個幼兒園,園裏的阿姨就是上海姑娘潘玉琴。她既帶幼兒又帶小朋友,既教唱歌還教跳舞和教拉胡琴;兒童的識字和遊戲,也是她的主課程,工作十分認真。那些孩子都非常聽從她的指揮,圍在她在身邊當親人。
    在這裏不能不提起,上海來的嫂子們。她們離開繁華的上海大世界,來到了徽州安了身,在為特種經濟林場的發展作貢獻,做出了成績卻默默無聞。她們中有的燒飯和種菜,還有的修理工具和車輪。
    上海來的男人們,千萬別起嫉妒心,我表揚了她們,自然有你們的份在當中!
    我與她們朝夕相處五年整,有的曾經當過我的徒弟和學生。四十多年過去了,她們也都是老人。現在徽州各地的姑娘們那個不學當年上海姑娘在現身?隻是遲了幾十年光景。至今我還把她們記住在腦海裏,留住了她們年青時的笑臉和朗朗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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