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我的童年  第一章 我的童年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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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年的我,住在山莊上,跑出茅草棚,蹲在曬坦上,總喜歡抬頭仰望著藍天。聽大人們說,天上有仙人,有瓊樓玉宇,有瓊漿玉液,還有八千年開花,八千年結果的王母蟠桃,吃了長生不老就成仙。
    仰望藍天,日月星辰布滿天;夜闌人靜抬頭望星漢,星光燦爛!
    浩瀚的宇宙呀,恩賜地球人盡情遐想!
    太陽係呀,雖然已是四十多億歲了,依然倜儻瀟灑;
    地球呀,我的母親,即便是四十多億歲了,還是如此豐姿綽約!
    父母生育了我,地球母親養育了我。我是地球上的一個的寵兒,太陽係中的一個寵兒,宇宙中的一個寵兒,我是幸運的,偉大的!地球上所有的人,都擁有同等的資格和權利讚美一番自已。應當珍愛生命,善待自已;尊重他人,關愛及彼。君不曾想過?在四十多億歲地球母親的懷抱裏我們才有今天,我們才有幸短暫地相處。直到目前,在地球母親懷抱生活著的人們,還隻有很少一部分能超越過叁萬陸仟伍佰天!
    宇宙到底是什麼樣子?按照中國傳統的解說是:上下四方曰宇,往古來今曰宙。我們人類對過去知之甚少,對未來的探索更是少得可憐!人類自身的過去和現在以及未來,尚處於朦朧階段。雖說已經取得一些進展,但離人類如何誕生的,將來又如何演變,誰都難以作出令人信服的回答。
    在浩瀚的宇宙中,至今還未曾發現與人類相同的智慧生物,因此,人類是萬物之靈當之無愧。人類有一個非常了不起的大腦,它的記憶和分析處理能力,勝過現代任何一部超級巨型計算機,而且是一部無與論比的生物計算機。科學家在那裏探索,希望有一天研製成人類能夠在身外自控的生物計算機。不過,直到目前科學家對生物芯片技術還處在探索階段,還隻是為了製作能夠把樣品製備、生化反應和結果檢測三步集成在一起的微型全分析係統,但總有那麼一日,地球上會誕生人類自控的生物計算機,這種生物計算機的存儲量和運算速度讓人們感到驚訝,在一立方米的雙螺旋脫氧核糖核酸的溶液內,可存儲一萬億億的二進製數據,十幾個小時的運算結果,就相當於所有電腦問世以來的運算總量,而且其功耗又非常之低,隻相當現在通用電腦功耗的十億分之一。
    大腦記憶了過去和現在並時刻準備著記憶未來。我從大腦深處,調出了我遠去的童年所存儲的第一部資料影片,一部保存最早最完整的最清晰的影片,是一部什麼樣的影片呢?我從甜睡中醒來,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幕正在上演的徽州古老的傳統劇目目蓮戲。目蓮戲是徽州的一個古老劇種,戲劇的劇本《目蓮救母勸善戲文》,係由明代祁門人鄭之珍編撰的,分為上、中、下三卷,共有一百折。故事主要寫傅相之妻劉青提,褻瀆神明被打入地獄,其子傅羅卜救母心切,遍曆地獄十殿,終於母子團圓。舊時徽州各地民間每逢夏曆閏月之年,多演這出目蓮戲,以求驅邪避災。你看,那個身材高窕輕柔,拖著長長的舌頭,踩踏著舞步,翩翩起舞,是那樣自然奔放激昂,熱烈火辣,那大概就是傅羅卜的母親了。台上台下燈火輝煌,熱鬧非凡,不時傳來陣陣喝彩聲。
    後來,聽母親和兄長說,那時我出生才六個月,二舅母抱在懷裏,在黃村下秧田戲台下看戲,隻見我一覺醒來看台上演戲出了神。大概是太激動人心了,以至於在幼稚的心靈中留下了難以忘卻的記憶,成為記憶中的一個裏程牌。
    幼稚心靈的深處對美好事物的記憶是那樣久久難以忘懷,同樣對痛苦的記憶更加難以磨滅。在采茶季節裏,我家鄉農家是最忙的,爭分奪秒。大人把我抱到茶園地裏,在茶棵底下鋪張棕墊,讓我睡下。陰天日子裏,蠓蠓飛來飛去,叮咬在我的小臉蛋上,實在難以忍受,我在那裏又哭又鬧。這時,母親就叫兄長把我抱回茅草棚家裏去。不一會兒,在茅草棚裏還是讓蠓蠓叮咬得忍受不了,又哭又鬧了。母親隻得又叫兄長再把我從茅草棚內抱到茶棵地裏,還是睡在鋪著棕墊的茶棵地上。就這樣來回不知折騰了多少次,直到天空放晴了,蠓蠓漸漸飛離開去,才安靜下來,不知不覺在臉蛋上留下兩個小小的酒窩,進入了夢鄉。
    兒時父母的愛撫,永遠是那樣甜蜜,那樣久久記在心田間。三四歲光景,我常常騎在父親的肩上,叫做騎馬羊,沿著崎嶇的山路,到本房叔叔春楷家談天說鱉,主人常常炒些花生招待我們父子倆,那時一麵聽著故事,一邊剝著香噴噴美味可口的花生吃,那情景比我後來遊覽京城還愜意。
    夏天,農家都忙忙碌碌,父親、母親和兄長他們大人都得上山挖苞蘆草,我被留了下來,這時借住在我家的一座茅棚裏的竹匠華夫婦,便成了我的臨時褓母,委托他倆照略我。竹匠師傅華叻,一麵要做竹匠手藝活,又要逗我玩不至於哭和鬧,便玩起了雞和蜜蜂打架的惡作劇來。公雞要喙蜜蜂,蜜蜂要蟄大公雞,大公雞一身除了雞足和雞冠外,都覆蓋厚厚的羽毛,蜜蜂賴何不了牠,就專挑公雞的薄弱處那隻雞冠蟄,一天下來,我家那隻大公雞的雞冠被蜜蜂蟄得腫了起來,赤烏了,叫人看了免不了會產生憐憫之心。
    我真的難以忘卻那個竹匠華。小時我喜歡吃豬肉,但那時吃豬肉比現在人們吃人參燕窩還難呀。竹匠華去給人家上工,東家按規矩,中飯總要千方百計燒碗豬肉招待竹匠師傅。竹匠華自已舍不得吃,和東家講明,我要串二塊豬肉帶回去給明吃。然後用毛竹片串起來留著帶回家來給我嚐味道。竹匠華徽州北鄉下豐人,他的夫人叫千金,他的女兒名乖巧。至今,我仍深深懷念著他,一位多麼慈祥和技藝精湛的竹匠師傅。
    小時候,山區幾十裏範圍內都很難尋找到醫生,不過我父母也懂得不少中草藥,常常用來救治自家和鄉親們的病痛。大約四五歲光景,我大便時經常脫肛,父母親常常摘來桐籽樹葉,遇到脫肛的時候,讓我坐在用桐籽樹葉墊的板凳上,不一會兒功夫,脫出來的肛門就慢慢收縮進去了。父母總會想出種種辦法來關愛自已的孩兒,孩兒也享受父母那樣的無微不至的關愛。有時感冒發燒了,就去拔些豆腐幹草來洗淨搗碎,榨取那略帶酸甜的草藥水,喝下肚子不久,高燒也就漸漸退去了。
    父親過早地離開人世間,我哭喊著天呀,天不應了。父親得了肺病,病得很重,請了幾個土中醫來看過,也到遠近聞名的舍頭老艾門上就診過,都沒有治愈,到了清明節前,血吐得越來越曆害,一天早晨,父親便撒手人寰,離開了我們。祖母哭著:黃葉不落落青葉呀!母親哭得死去活來,那年她才四十剛剛出頭,我隻有六歲。最疼愛我的父親,就這樣走了,永遠離開了我們,涕淚如雨的我永遠再也沒有父親這頭馬羊可以騎了。
    蹲在茅草棚外麵,我久久地仰望著藍天:
    朝霞引雛鷹展翅,晚霞伴雛鷹棲眠;星星閃銀光似水,夢飛在月宮摘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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