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媽媽眼光一轉，停在采薇身上：“接著昨天的練，采薇，你出來。”
    於媽媽身後站著個姿態嫋娜的女子，模樣二十七八歲。
    於媽媽衝她點點頭，女子抬抬下頜。
    她拍拍手，姑娘們便習慣的聚到她身邊來，聽候教導。
    於媽媽帶著采薇坐到了桌旁，一坐一站。
    於媽媽看她安然沉靜的站在自己身後，倒有些驚訝，臉上還有幾分欣慰之色。
    “仔細瞧著，注意看是怎麼轉腰擺臂還有跟著節奏的步調變化。”
    “媽媽忘記說了一樣，還有怎麼勾男人。”
    於媽媽回身似是奇怪的瞅了一眼，又轉過去，臉上的神情淡淡。
    “你很聰明？以前怎沒發現你這般通透？”
    她臉上隻有柔弱文雅的，不作答。
    采薇知道自己對著的是個久經世事的人精，更甚於眉姨，對這種人隻能對症下藥。
    她神情看似專注的審視著姑娘們柔美的身段體態，假裝忽略那打量。
    鍾樂聲響，是春江花月夜。
    舞姿編排簡單且優雅，隻需要所有人配合的完美，看的出來她們的訓練還是不錯。
    一曲完，所有人便退到一旁，卻見念紅站在正中央。
    接著就是獨舞，若說閣裏的群舞是為了助興，那獨舞卻不同，與其說是為了弄個噱頭，不如說是抬高身價的手段。
    采薇聽著這曲子極熟悉，竟有些像綠腰的曲調，可真正的綠腰雖有獨舞之段，卻也有群舞。
    中央的女子一身豔紅，滿目流光，舞袖輕擺，腰身輕動，舞袖與舞身渾然一體，仿佛搖曳的精靈。
    采薇神情稍顯肅靜，看者更是屏息凝神，生怕驚動綠野裏的姑娘。
    她就好像被綠葉拱衛的紅花，美麗驕傲。
    女子慢慢收身，雙臂合攏，形成一個亙古不變的姿勢，至此采薇方才深深吸了一口氣。
    念紅驀地抬起頭，打破沉寂，目露驕傲：“媽媽看著怎樣？”
    於媽媽神情頗為讚賞，難得對著她們和顏悅色：“這便是一個月的成果，你這丫頭果然會哄我開心。”
    念紅親昵的上前摟住於媽媽的胳膊問道：“那天其他的姐姐們比呢？媽媽覺得念紅跳的怎樣？”
    於媽媽嗬嗬一笑，點著她小巧的鼻子笑叱：“你跳的最好滿意了吧？”
    念紅還不滿足，又接著湊近問：“那媽媽說和碧華哥哥比又怎樣？”
    聽者一陣無奈，摸著她的發答：“念紅，你能跳到如此已是不易，何苦要同碧華相提？”
    念紅神情稍顯萎靡，隨後又振作：“那媽媽讓碧華為我彈曲成不？”
    於媽媽更是好笑的揉著她的發頂：“念紅，我會把樓裏最好的樂師給你，至於碧華，你怎受的起？”
    “是啊，姐姐，你的舞姿我們已是萬分羨慕，媽媽不也說過碧華的造詣已登峰造極，你我沒個十年八載是練不到的。”
    念紅一聽還是有些抑鬱不怎麼開心，不過也隻片刻，便又喜笑顏開。
    她靈動的雙眸忽然定在於媽媽身後的女子身上，雙眸一轉，就又拽住她的胳膊。
    “媽媽，我等還沒看過薇姐姐跳舞，也不知如何，您不如讓她跳一曲？”
    於媽媽聽此橫了采薇一眼：“你看如何？”
    她神情恭謹卑微回到：“媽媽做主便好。”
    那麵念紅又搖起扶著的胳膊：“媽媽，你不是說若念紅跳的好，就答應念紅一個願望嗎？”
    “好！你說！”
    “姐姐跳的舞便讓我來指派可好？”
    於媽媽挑起眉梢：“這般簡單？”
    念紅扁扁嘴，還不是因為剛才你不同意人家想要碧華彈曲。
    “妹妹想要我跳哪個直說便好？”
    念紅見拽著的人不反對，便欣喜道：“姐姐初來，妹妹我也不為難，就跳我方才跳的那第一個段子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