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落入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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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得想好,我可是親眼看見的,距離不到半米。”對於弟弟的誌在必得,沐瑟有很明顯的不屑,況且事實是不會騙人的,沐晗隻是空想出來、沒有任何真憑實據而已,這個賭,還用得著打嗎——
意料之中的反應,沐晗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手指朝上,指了指頭頂上的天花板。
“哥,不相信的話,等著吧。”驕傲與張揚。
口中的咖啡慢慢化開來,不加任何糖分的原味兒咖啡帶著烘焙出來的酸與香,沐瑟幹裂的唇被滾燙的液體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色,隻是在鼻尖發出了兩聲慵懶的悶哼,沐瑟默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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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還沒死嗎……
搖晃的光刺激著季淺佑的眼睛,再連連試了兩次之後終於睜開了沉重的雙眼,吊燈正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在空中遊蕩,不時閃過幾隻撲騰著翅膀向白光飛去的飛蛾,燈泡與燈罩上是一層又一層的蜘蛛網,破爛的天花板似乎還會掉下灰來,還有大片大片被雨浸濕、留下的枯黃顏色和開裂。
最先作出反應的是他的手,脖子上的異物讓他感到不舒服,抬手就是要揭——
一雙手哪裏能夠自由運動,結結實實的繩子,繞過了手掌那些深深淺淺的傷口,幾乎都能想象到那家夥用了多大的勁兒去給自己綁繩子,對於身體本來就不怎麼好、逃脫能力還有待提高的季淺佑來說,這已經是一個赤條條的難題……這是什麼鬼地方!
季淺佑這才想起來環顧四周,四處亂擺亂放的椅子、不知道放了多久積起來厚厚的灰塵的機械物件,還有一些散亂的煙頭和啤酒罐,但從那顏色來看,應該是不久以前留下的!
廢棄的倉庫!
天知道季淺佑這是犯了什麼小人、倒了幾輩子的黴,玩兒個自殺被人救起來剛剛慶幸著,結果又不知道被誰綁一綁扔在這個破爛的倉庫裏,排風扇的影子在地麵上投射出光影,又給這本來就沉寂的地方添加了一點兒陰森的氣氛,季淺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進去!”木門不堪重負,被一腳踹開,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幾團聚集在一起的影子出現在季淺佑的視線裏,猝不及防地,被一個突然向他撲過來的影子給撲倒在地。
“嘶……”好不容易坐起來的身子本來就疲憊萬分,加上前一天晚上的‘劇烈運動’,腰部更是酸疼的要死,現在又被這麼一撞,季淺佑幾乎都能聽到自己腰部的骨頭在哢吧哢吧作響,欲哭無淚地被壓在向他撲過來的‘東西’下麵,一張臉被漲得通紅,等他的眼睛不再暈眩、腦子不再冒金星的時候,他才看清楚——
像個麻袋似的被扔進來的‘東西’,從體型跟身上的氣味兒來說,不是別的,正是……卞穆陽!
而他現在渾身濕淋淋的不說,平日裏頭那雙冷酷得像個惡魔的眼睛也緊緊地閉著,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就連性感的薄唇,也都隱隱泛白……一看這仗勢,就知道是被扔進冷水裏泡了很久的下場!
鍾情在弄暈卞穆陽之後驅車到了馬賽,扔給那群挾持了季淺佑跑得飛快的冒牌“醫生”和“護士”,隻是簡單地吩咐了兩句幹掉卞穆陽、不準傷害季淺佑之後就匆匆地走了,也不去管這幫人的手段會有多惡劣,一股腦地跳上了淺海區停著的快艇,激起一片片巨大的波浪,開足了馬力,就在那片藍色的海麵上消失——
把季淺佑綁過來的人,其實隻是美國加州那幫人的衍生勢力,說得難聽點就是在法國地下盤踞的地頭蛇,不像黑手黨那樣有組織有紀律,也沒有領頭人物,純粹就像混混流氓一樣,仗著有上頭派發給他們的高科技、和中等偏下的拳腳功夫,過了很久枯燥無味生活的他們自然會找點兒樂子來玩玩兒——
加上,這一回落到他們手上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在西方叱吒風雲的卞家少爺卞穆陽!
雖然知道卞家不好惹,但讓他們更加畏懼的是美國那邊的恐怖組織!再說……這種偏僻的沿海地區,隻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隨便綁上一塊大石頭、把昏迷不醒的卞穆陽扔進地中海裏去喂鯊魚,就算是神仙顯靈也不可能知道吧?
本來已經把人扔了下去,結果剛才的頭兒在通訊器裏又吩咐暫時不殺、但不能完好無傷地放回去,無奈之下隻好又下海去把人給打撈上來,幸好時間不長投放位置不深,不然就剛才那種冷血的語氣,早就讓他們這夥人死上個百八十回了!
一夥人就把卞穆陽重新扔進了倉庫,準備等著臨時上司發號施令。
“喂……卞穆陽……醒醒……”季淺佑的胸口被卞穆陽壓著,所以他呼吸很困難,幾乎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幾個字,被壓著的雙手握成拳,暗自在卞穆陽的腹部使力。
這麼一動一喊,還當真有效果,側頭望向卞穆陽,隻見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湛藍色的眼眸像被蒙上了一層霜,渙散得不像話,而身上的人卻硬是連連試了幾次從被壓製住的季淺佑身上起來,筋疲力盡似的,才歪向一邊倒下去。
這已經是極限,卞穆陽的渾身就像一坨浸濕了水的棉花,沉重的要死,原本力量很強勁的肌肉軟趴趴的,使不出來一點兒力氣,要不是在更深的意識中聽見了那聲艱難的呼喚,估計他現在連眼皮子都抬不起來,更別說什麼從季淺佑身上下來……可偏偏就是憑著一種意念,他從季淺佑身上挪了下來,而且好像還有一個借口——
不想讓他感冒。
鍾情的強效肌肉鬆弛劑很厲害也很持久,現在天已經接近傍晚,而卞穆陽被送上車也是三個小時以前的事兒,讓卞穆陽這樣抗藥性向來都很強的人到現在都動不了,隻能說,要麼那劑量濃度是按照大象來做的,要麼就是自己研發的新型武器。
“卞穆陽……醒醒……”乍一看,原來自己的待遇還真的算好了……繩索避開了傷患處,脖子上也有紗布纏著,可卞穆陽就沒那麼幸運了,手腕上是冰冷的金屬手銬,就連手指也被一排鐵質的環給扣在了一起,脖子上是一條交叉連接的鎖鏈,直接地連在手銬上,隻要手一動,鎖鏈就會死死地勒住脖子,換個平白點兒的語言來說……隻要你敢動,就會被自己給勒死!
現在的卞穆陽跟被打斷了腿的豹子差不多,季淺佑竟然會對這樣的人浮出一絲同情,因為這個人在這個時候,就像一個丟掉了盔甲的士兵、失去了長矛的將軍,明明狀況差得不得了,卻還是硬撐著自己起來……他就是這樣一個容易被小事兒給打動的人。
努力地像卞穆陽的身邊挪著,被束縛住了手腕,可季淺佑能夠利用手掌,溫熱的手觸碰上了卞穆陽的額頭,立馬就被上麵灼熱的溫度嚇得亂了陣腳——
門卻在這個時候又打開,黑影直接包圍了沒有多大反抗能力、和燒得沒有任何餘地反抗的卞穆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