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生如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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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準備出發前的一晚,少宸睡意全無,他在床上翻開滾去突然才想起來他在這個鬼地方住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把它逛個遍,恐怕他對這楚王宮還沒有星戈來的熟悉。想到反正睡也睡不著與其在床上虛度光陰還不如做更有意義的事情呢,說幹就幹的少宸便把他拉風的“黑桃騎士”裝扮套在身上飛了出去。但是灰常不幸的是少宸迷路了,迷失在了一個類似於精靈仙境的叢林裏,曲徑通幽,芳草鮮美,落英繽紛。
這個地方很靜,安靜的地好似陷入虛無之中,聽不到鳥兒的鳴叫,也聽不到蟲兒的低唱,所有的草木繁花奇形異狀、姿態各異、繁茂的生機與無生氣的荒蕪以一種融洽的方式組合在一起。少宸發現前方有一個小小的山洞,他便落地走了進去,入口隻夠一個人前行,但是進去後卻發現別有洞天。
靜謐的潭水上漂浮著蓮花,洞內的牆壁上攀附著一些發出如月光般銀白光輝藤條,將洞內照的雪亮。
“你終於來了,我已經等你很久了。”一個空靈的女聲傳來,這是真正的天籟之音,美妙動聽。少宸循著聲音的方向看見前方的女子赤足站在睡蓮上,一身白色紗衣,眉間輕點一點朱砂。少宸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個猜不出年齡的女子,不知是否是長時間受到洞壁上藤條的照射,她的皮膚如白玉般晶瑩,有一種淡淡的光輝籠罩在她的身上,神情平和,好似人間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匆匆即逝的煙雨,她的整個人都隱約散發出一種聖潔的味道。少宸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美麗的女人,那種美麗不是凡人所能擁有的,那種聖潔好似永遠不會被沾染,那種氣質淡泊高雅。
那名白衣女子隻是微微一笑:“好久不見,宸兒,你現在長得簡直和你母親一摸一樣。”少宸有些驚訝,如此美麗的女子任誰見了都不可能會忘記的,但是少宸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他在哪裏邂逅了這麼一位氣韻高雅的美女。少宸:“你,認識我?”
白衣女子並未見怪道:“我還知道你母親叫楚長袖,你的父親是巫鹽荒,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隻是那時你還小還沒記事罷了。”
少宸看麵前的白衣女子外表不過十八歲如花般的年紀,但是那成熟的眼神以及曆盡凡間滄桑的氣韻卻無法讓少宸確定她的年齡:“你多大年紀了?”白衣女子聽到這個問題有些訝異,但是卻又立即笑了:“我也記不得我活了多久了,也許是千年也許是萬年,但是對於擁有接近於永恒生命的我來說,過去了多少歲月已經變得毫無意義了。”少宸從白衣女子的聲音中聽到了一絲惆悵,這對於隻活了十四個春秋的少宸是難以理解的。
少宸有些不解這個女子為何要特地在這裏等他:“你怎麼知道我肯定會來這裏呢?我隻是偶然間迷路到了這裏罷了。”白衣女子微微搖了搖頭:“這世間並沒有什麼偶然,所有看似無意義的東西最終都會起著決定性的作用,你來到這裏也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所以你我的相遇也是必然的。”少宸:“既然我們必然相遇,那你又何必非要在這裏等我呢?”白衣女子隻是含笑說道:“並非是我在等你,而是時機在等你。宸兒,你可知‘得巫鹽者得天下’?”少宸感覺這很荒唐:“真是無稽之談,真要這麼容易的話隻要把姓巫鹽的搶到手就行了,其他不過是無用功。”不過為了一個男人各諸侯國互相紛爭的確是一幕很惡搞的場景,又不是傾國傾城的絕色女子。白衣女子點點頭道:“的確,但是巫鹽並不是指所有姓巫鹽的人,宸兒,巫鹽指的隻是你。”少宸:“我?為什麼隻是我,巫鹽荒卻不行呢?”白衣女子道:“因為能夠輔佐真龍天子的隻有鳳凰罷了,宸兒,你就是盤涅重生的鳳凰。”
白衣女子歎了一口氣:“你以為隻是一個凡人的命就能破解加在巫鹽一族身上神的詛咒麼?若是那樣神的語言便也太不值錢了吧。無論你是誰的孩子,就算沒有巫鹽你的母親也是必須死的,隻是早晚的問題。鳳凰鳳凰,雄為鳳,雌為凰,每一次鳳凰磐涅時都是凰浴火重生與剛出世的鳳融為一體,才造就了鳳凰。楚長袖不過就是那個凰罷了,你的母親並非死了,她隻不過以另一種形式活在你的身體裏。”
少宸聽到這裏退了一步,神色悲傷:“為什麼?”白衣女子神色平靜道:“宸兒,這是宿命,轉世前天神派你和真龍一同投生轉世為人就是為了引導天下結束這亂世的爭紛。這次前去燕國不久你就會遇到真龍,你將會輔佐他成為千古一帝。”少宸不想聽,他哭泣道:“天下與我何幹?亂世與我何幹?我隻要母親活著!我隻要她活著!”白衣女子神色也有些哀傷:“宸兒,人死不能複生,逆天隻會墮入萬劫不複的深淵。”白衣女子的聲音突然高亢了起來,空靈之聲宛若在唱歌:“鳳凰,我奉神之旨意,蘇醒吧!”
蘇醒吧!蘇醒吧!
少宸感覺身體仿佛被融化了般受到高溫的鐐銬,這種熾熱的痛苦氣息深深地滲透了他的骨髓,仿佛靈魂也將與這熾熱融為一體……
蘇醒吧!蘇醒吧!
金色的淚水湧出眼眶,順著眼角滑落,好疼,真的好疼……
蘇醒吧!蘇醒吧!
奔湧而來的記憶瘋狂地淹沒了他,幾乎要將他的腦袋撐爆。
蘇醒吧!蘇醒吧……
等到少宸再次醒來時是在太子睡覺的床上,少宸覺得身體十分輕盈,就像一片輕飄飄的羽毛般。少宸跳下了床飛奔了出去。
楚王一早醒來就有暗衛跟他彙報昨夜少宸的去向,少宸不知道昨晚他去的那白衣女子的地方是宮中禁地,所以暗衛並沒有跟進去。楚王聽到了隻是嗯了一聲。
等到少宸離開楚國後,楚王便抽空到了那個少宸昨晚見的白衣女子那裏。白衣女子見到楚王並不驚訝,隻是微微一笑道:“子卿。”楚王隻是點了點頭,便直奔主題:“昨晚你和他說了些什麼?”白衣女子隻是淡淡道:“隻是告訴他一些必須知道的事情。”楚王:“連衣!”被稱作連衣的白衣女子歎息道:“我的使命已經完成了,也該走了。”楚王道:“他就是鳳凰?”連衣隻是恩了一聲便化作如同點點螢火之光消逝在空中,隻留下餘音在洞中回蕩:“子卿,我再告訴你最後一件事情,長袖早在九年前就已經死了。”
楚王聽到這裏不由得一怔,想起初次遇見長袖的時候不由得眼中淚花閃現,年少時在燕國當質子時,那個美麗的女子就如同黑夜中劃破天空的流星,明亮溫暖卻也短暫,果真,生如夏花。
而此時,星戈卻在忙裏忙外的,他果真在搗鼓一個龐大的秘密組織,整天忙得幾乎不能合眼,楚離心疼他就同他一起忙,星戈才得以多一點時間休息。
星戈道:“我恐怕最近要到燕國一趟。”
楚離瞥了他一眼:“忙裏偷閑還不忘看美女啊?”
星戈愕然:“啥?我是說去燕國又沒說看美女。”
楚離:“少裝蒜,燕國一向美女多。”
星戈笑了:“這樣啊,不錯不錯,那我就更要去了!”
楚離沒好氣道:“你到底是去幹嘛的?”
星戈:“去看看那裏的鐵器,順便看看美女。”
燕國,國雖小卻不容小覷,燕國能夠躋身於強國之中便是有這卓越的技術——冶鐵。星戈便是由於這冶鐵技術才準備動身去燕國的。
楚離:“滾吧,滾吧,滾回來的時候別隻光帶美女,美男也是要帶點的。”
星戈笑道:“哦?還有比我更美的?”
楚離啐道:“自戀!”
星戈就在和楚離的拌嘴中離開了秦國,踏上了到達燕國的長征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