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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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靈廷的天氣一直都很好,白天的時候陽光在那小小的窗外,照著夜的眼睛,讓那如滴血的紅變得幾近透明,如紅寶石般閃著動人的光彩。夜晚的時候,外麵星星點點,襯著紅色仿佛看得到滿天星光!
夜一直坐在那張小床上,外麵的空氣從那小小的窗口流進來,滿是陽光的味道,隻是夜總覺得這味道顯得太過蒼白,不似在流魂街的樹林,有花草,泥土的香氣,清新得似能帶走所有的煩惱。
除了送飯的死神,已有十多天不曾有人進來過。許久都不再有饑餓感,也許久沒有放縱奔跑過。
也許在有記憶來,從不曾如此過,夜覺得隻是很無聊,突然被圈在這個小屋子裏,好象整個人都被綁住,混身上下有種被壓抑到極致的窒息感。隻是夜依然就那樣坐著,她覺得自己有足夠的忍耐力應對現在的處境,隻是雙手的束縛讓她感到不適,手腕處的皮膚已微微開始潰爛,夜不由得想自己會不會還沒死就全身腐爛了,太恐怖了,想完自己都不由哆嗦了一下。
收回思緒,外麵傳來腳步聲讓夜微感意外,不由看過去,見是浮竹和京樂。沒來由地,夜吐出一口氣,像是種救贖,也如得到解脫,雖然不知兩人帶來的是怎樣的結果,夜有理由相信,那都不會是什麼輕鬆的事。
兩人表情凝重,看著微笑的夜,都不由感到意外,這孩子,似能看透他們的心思般,讓他們本想偽裝的表情完全做不出來。隻能如實告知:靜靈廷表示,於她的存在隻有一次機會,若成功,那麼她便能做一名死神,若失敗,隻有一死。
夜表情不變,依舊那麼平和地微笑著,如此平和從容,竟不似個孩子,讓浮竹和京樂原本擔心的心情在那笑容裏消失殆盡。
夜歎息:“既然不得不做,擔心有什麼用!”
聞言三人相視而笑。
是啊,等到了最後,結果揭曉,此時的擔心不都是多餘的嗎。
兩人離開,讓夜做好準備,三天後再來。
“三天,嗎?”牢房歸於寧靜,夜依舊回望那小小的天空,晴空萬裏,有雲朵飄過,小而柔地一轉便又消失,卻在夜的眼底落下許久淡化不去的印記。
“喲,過得好嗎,小夜?”銀的聲音。
夜突然有點反感,像是又成了被嘲弄的對像,所以她沒有回頭。隻是身後兩道目光直直落在背部,讓人渾身上下非常不適,那種被包圍,被奚落的感覺忽然湧了出來。
腦海裏浮起一片腥紅的記憶和著眼淚掙紮,讓積聚許久的疼痛極欲尋個出口:“你究竟想對我做什麼?”從一開始出現到現在,每一次都分明懷著目的,隻是她想不透,至少他應該不認識自己才對。
“不,隻是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小夜何須緊張!”銀輕鬆答道。
“難道我不該緊張嗎?”夜眯著眼睛看著欄杆外沒有表情的人,緊張自不必說,但夜不知怎的,就算明知他於自己有危險,卻依然沒有警惕心,很奇怪的感覺,自很久前她便不曾如此信任過任何人。
“那麼,小夜覺得我什麼地方讓你緊張了?”銀依舊笑得和沒有表情一樣,用那種似真似假的語氣,問著。
“你不該在這裏出現。”夜說出疑問。
“那麼京樂和浮竹就該出現了嗎?”
夜被問住,一時真不知如何回答:“原來你有偷窺的喜好!”
“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詞。”氣憤,居然這樣說他!
“切,嚇唬小孩兒呢!”夜歎息,看著銀生氣,居然反而平靜了下來。所以氣吧,氣吧,最好把那些礙眼的欄杆擰爛。夜躺回床上,無聊地看著那小片天不再理人。
“在屍魂界活了六十三年沒長大,我可沒把你當什麼小孩子!”銀突然冷冷地說道。
夜凜神坐起,他怎麼知道?回頭看向對方,兩人沉默對視,空氣似在流動中於兩人之間形成一個漩渦,直欲將兩人都吞噬般,讓牢房的欄杆開始發出扭曲的擰響。
氣氛變得詭異,門口的看守察覺到空氣中不正常的氣息跑來,對眼前的一切驚得說不出話來。市丸副隊長怎麼會在這裏?怎麼會有靈壓流出?這裏不是由殺氣石組成的嗎?為什麼會有不認識的靈壓,是那個犯人嗎?怎麼可能!!
市丸銀回頭,對發現自己的人沒有任何猶豫地直接上前擊殺。那個死神沒有發出一個聲響便倒地不起。
夜輕笑,原來這殺氣石不過如此,她依然有餘力去散發自己微而不察的靈力,誰讓她的身體是靈子構成,殺氣石阻得了外在靈子卻阻不了她身體的靈力。真是可笑,居然不曾有人發現過——這脆弱不堪的靜靈廷!
“果然如此。”銀自然也發現了夜的靈壓,對於先前的行凶沒有任何負麵情緒,側身看向夜,詭異道。
“你就是為了這個?”顯然銀是故意激怒自己,夜忿恨不已:“為什麼?”
“你可以猜猜看,或者自己去查,又或者乖乖等著……,總會知道的。嗬嗬,再見了。”說完,銀跨過屍體瀟灑離去。
夜盯著那緩緩離去的身影,想到躺在地上的已成屍體的人,極力忍耐心中的怒火,隻是手上的束縛一點點開始剝離,最終化成粉末,還雙手以自由。
該死,真是陰險!
屍體很快被發現,夜隻能說自己睡著了,什麼也沒看見。但是那懷疑的眼光讓夜無法忽視,因為手銬的消失夜無法解釋。
計劃好的事不了了之。
於是幾天裏夜一直極力克製讓自己坐在那裏,因為她有理由相信自己有衝出這個房間的衝動。她不知道那兩個人在打自己什麼主意,但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可她必須忍耐,依現在的狀況肯定應付不了之後的事情,隻是會是什麼呢?
門外分明是兩個人的腳步聲走近,夜最後看了眼那個天空,陽光依舊明媚,卻沒有雲朵從那裏經過,夜多少有些失望,隻是收起那份情緒,轉身坐在床沿,雙手輕鬆支在身側,笑著看向來人。
也許隻要等待就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