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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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的時候,夜還是望著那小片天,聽有人進來,一聲不響地站在那裏。
夜沒有回頭,其實她是不知道如何麵對來人,她是害怕,怕那人會告訴自己無法接受的事實。
一會“咳咳……,”來人不自然地咳了幾聲,不像是提醒,更像是感冒的症狀。“你好,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很親切地聲音,如同對待一個孩子般帶得幾分可愛地問。
夜難受地皺了皺眉,緩緩轉過身,後麵站了兩個人,左邊一個披著件花裏胡哨的袍子,戴著鬥笠看不清臉。右邊則是一頭跟自己一樣的白發的,穿著如她上次見過的什麼隊長一樣的衣服,也不知是不是白發的原因,臉色看上去格外地蒼白,卻對夜微笑著,見夜回頭後又悶悶地咳了聲。
夜不語,隻是盯著他們看。眼神極度不爽,她早已不是什麼小孩子了!
看到夜的樣子,剛才的聲音又說道:“噢,真是失禮了,我叫浮竹十四郎,是護廷十三番的隊長,他叫京樂春水,是八番隊長。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的名字了嗎?”說完燦爛地笑著,耐心地等待夜的回答。
原來這個人叫浮竹。
夜看著他一頭白發,好感無由而生:“會…咳血嗎?”
“喲,我們的小犯人原來還是太夫啊!”一邊不曾支聲的京樂,從帽簷下,飄出這麼一句不冷不熱,似譏似諷的話。
夜隻能看到他滿帶胡渣的下巴,但卻清楚地聞到空氣中淡淡的清酒味:“少喝點酒。”
也許是沒見過京樂如此吃癟的表情,浮竹忍住笑對夜說道:“還是先告訴我們你的名字吧。”
“夜。”夜報出名字,不知道除此之外還能說什麼,因為心裏有太多疑問不知從何說起,隻能等對方來解答,夜心裏清楚,若不是自己做了什麼,一定不會被關在這裏,還特別要壓製她的靈力。
“夜啊,很特別的名字呢。聽說你一個人消滅了一頭虛,是嗎?”浮竹隊長走到夜邊上坐下,還順帶撫了撫夜的頭。
也許是對這問題沒反應過來,夜倒是沒有閃躲,隻是不明白似地看著浮竹:消滅虛?有什麼不可以的嗎?當然夜沒有問出來。
浮竹看著夜眼裏理所當然的神情,一時竟不知要說什麼。
而一邊的京樂也許是沒有看到她眼裏的訊息,見她不回答,忍不住說道:“那麼可不可以告訴我們,你為什麼要襲擊死神。“京樂找了張椅子坐在一邊,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說道。
襲擊死神?夜被他們的話驚得有點回不過神來,慢慢看向陰影裏的京樂:“我不記得了。”這麼說那個時候她卻實做了不該做的事?可是怎麼會一點印像都沒有。
京樂研究著夜的表情,看得出她沒有說謊,與浮竹交換個眼神,兩人默契得很,於是浮竹便向夜講述那天發生的事。
原來那天,流魂街多處受到虛的襲擊,靜靈廷派出多人出來清剿,但是趕到他們這裏的時候虛已經被他們解決了,由於感覺到夜身上靈壓混亂便追了過去。可追到了懸崖前,原本站立不動的夜突然轉身襲向其中一名死神,因為見她還是個孩子又閉著眼睛,便都隻是閃躲。隻是夜攻勢淩厲,眾人漸感不支,在不知如何應對之時夜左手聚起靈壓,打向對方。
幸好後麵趕到的弓親覺得不對勁,便喊了夜的名字。而夜像是清醒了一下,隻將那攻擊轉到了一邊的樹上,然後整棵樹居然就這樣碎成了粉沫。當時在場的人都驚呆了,一時不防夜轉身跳下了懸崖。
“之後因為不知道你的情況,就暫時將你安置在這裏。你那兩位朋友都沒事,現在正在四番隊接受治療,”
浮竹一下說出所有夜想知道是事,讓夜安心不少:“謝謝。”沒有傷人,這就夠了。
浮竹看著她原本一臉驚恐,可一聽沒人受傷後又放鬆的表情,不由感到意外,怎麼看都像是個飽受苦難的孩子,居然都不知道擔心自己。
忍不住抬手再次撫上夜的頭,卻讓夜微微避開了,她實在很不習慣。
“你確定你不記得了嗎?”一邊的京樂看著兩個人怪異的表情,忍不住發出疑問,她對自己這種狀況不曾在意過嗎?否則怎會如此冷靜。
“不過,算了算了,如果你不想說的話。”看著浮竹一臉不讚同的表情,京樂不由放軟的語調。
夜看著京樂那雙冷冽的眼睛,仿佛能看穿她心似的,一會卻又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不由地感到心虛,可是她確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攻擊人家啊。
整理了下思緒,夜緩緩說著:“我死後來到了流魂街,那裏的人經常打架,流血死人都是很平常的事,也許是膽子比較小,見了太多的血,所以一聞到血腥味我便會很難受,後來我遇到一個比我大兩歲的男孩子,也漸漸有了靈力,似乎對於血腥味漸漸也不那麼敏感了。可是後來有次,我們偷了人家的東西,結果他沒跑掉……看到他滿臉是血的樣子,我害怕極了,後來……”
夜突然說不下去了,因為後來的事她根本沒有印像,隻能沉默不語。
“那麼這次呢?”京樂追問。
“也許是因為一角身上的血腥味,我們在一起有半天了,他本就有傷,還是有一點血腥味的,隻是很淡我已經可以忍受了。可是後來因為被虛圍攻,他傷口又裂開了,所以……”說完夜無所謂地聳聳肩,接下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兩名隊長聽到這裏,想來也猜到後麵的事,便沒再問下去,隻是告訴夜安心休息,便走了出去,可心裏卻無法平靜。
因為根據調查,這個叫夜的女孩死時七歲,死因是心髒被移走。照她的說法,若是暈血的話至於像她這樣的吧,但又覺得她不是在說謊,而且調查結果,曾經確實有人因為打死了人,被對方反擊,以致一擊之下竟然消失,而且似乎也是一個白發,紅眼的小孩子,可那已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事隔多年,怎麼這個叫夜的孩子好象還是隻有七歲的樣子?而且這次,好象是她一個人打敗了一頭大虛。雖然隻有一頭,但對於她一個未經訓練的孩子……她是怎麼做到的。而且照她這種死因,應該是馬上就變成虛的,怎麼會變成流魂來到屍魂界呢?帶著種種疑問,兩人勿勿趕回隊舍,看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了解清楚。
看著他們離開,鐵門又被重重地關上,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歎了口氣,仿佛將藏在心裏多年的事說出來,讓她釋懷了,居然沒有流淚。夜靜靜地看著那片天空,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機會到外麵去看看。
對不起,輝,若不是我失控,也許我還能救你啊。這是夜放在心底,最不願回憶的事實。
“你說春水,那個孩子有沒有可能成為死神?”出來後,浮竹還是不由地問走在身邊的京樂,他覺得那孩子真的不錯,若是放棄就太可惜了。
“可是,她連自己的靈力都控製不住,如何當得了死神?”他說出事實。這也是浮竹猶豫的原因。
“她並不是完全不能控製啊,不然當時追她的人早就死了。”
“你有辦法?”
“總會有辦法的。若是放她不管,最後一定會被削去靈力,那樣就太可惜了,而且她還那麼小。”浮竹再次企圖說服對方。
京樂認真地看著這個認識多年的好友,知道他就是這種老好人的性子,也知道他一旦認真起來自己根本說服不了他:“那麼,你的意思呢?”
“也許打開心結就好了。”浮竹看著這個一向與自己並肩作戰的人,認真地點了點頭:一定可以的,他在心底肯定著。
“心結?她一孩子能有什麼心結?”京樂笑。
“京樂,你不能否認她至少活了不下三十年的事實啊!”這是他們最想不明白的一點。三十年,一個孩子不可能一點都沒長吧。“而且,你相信她說的事嗎?”
“嗯,怎麼說呢,應該差不多,但她似乎還有隱瞞。”京樂說出他的感覺。
“是的,有些事她沒說出來。從她在講完那些事情之後,略顯不確定的眼神看出,她說的是事實,但是並不是全部”不想浮竹卻很肯定。
“你什麼時候轉行當心理醫生了。”京樂打趣道。
浮竹笑而不答。
“要不,試著讓她回到那種狀態?”走了一會京樂突然說道。
“還得同時消耗她的靈力才行,否則不能保證安全。”
兩人邊走邊討論,竟不曾發現遠處,若有所思地看他們走過的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