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芬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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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夕顏離開露天公園後,哪裏都沒有去,隻是在各條街上走來走去。重新認識這個地方。
她憑著記憶來到以前跟小花、阿惠經常去喝咖啡的那個地方。不是在繁華的大街上,而是在十字路口,一個轉角,很不起眼的小巷子裏。
要說,紀夕顏為什麼會發現這個地方,就是習慣。比起喧鬧的大街充滿汽車鳴笛的聲音,到處是汽車排氣管排出的黑色氣體,把這城市籠罩在烏煙瘴氣之中,紀夕顏更喜歡安靜濕潤的小巷,人也很少。很適合她。
那天,天氣不是很好,原本就灰蒙蒙的天下起了雨,簌簌的,像黃豆一樣砸在紀夕顏身上,她本來打算堅持到家,不過現在是不可能了。
依舊是走那條安靜的小巷回家,不高不矮的牆邊上露出一些黑色的瓦片,雨水打在上麵,又順著瓦片的輪廓劃下來,滴在地上,行成一塊塊小水窪,大小不一,泛起漣漪,把紀夕顏倒影在水窪裏的影子暈開,一圈一圈。
剛轉彎,就看見了那個咖啡廳,大約60多平米,隻有有一扇門,分左右開或關,左邊的門關著,上麵掛著塊‘歡迎光臨’的竹木牌子,字是用茶綠色寫的瘦金體。兩扇門靠左,右邊是一大塊透明玻璃,寬大約4、5米,長約6、7米。
雨水就順著玻璃往下流,從外麵透過雨能模模糊糊看見裏麵,人不很多。桌子也隻有5、6來張,大概都是沒預料到會下雨湊巧遇到個店就進去避雨了。
紀夕顏隻從外麵大致看了這個店,令紀夕顏奇怪的是,這個店居然沒有招牌。雨是越下越大沒有猶豫,就跑了進去。
衣服已經全都濕透了,書包一路走來都是護著頭,不難想象裏麵的書已經濕到什麼地步了,可能要放在太陽下爆曬12個鍾頭才行,不然就得跟文物似的一碰就碎了。
進了右邊開著的竹木門,在幹淨的地板上踩下一條條水的痕跡,紀夕顏頓時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她向一眼望去站台前肥胖的女人撓了撓頭,有些心虛。胖女人道是沒說什麼,和藹地衝紀夕顏笑笑,拜拜右手,她手上什麼都沒掛,表示沒有關係。轉身走進後麵一個房間,拿出一把地拖和一個紅色水桶,走到門口,拖起地來。
紀夕顏有些過意不去,走過去,意示胖女人讓自己來。胖女人沒說什麼,把拖把給她,走到站台衝了杯咖啡。
紀夕顏的雙腳先站在拖把上,把腳底的水吸走,然後開始拖起地來。幹這種事也不是一兩次了,待紀夕顏拖好地後,胖女人先領她去洗了個手,然後把衝好的咖啡放在她雙手裏。
紀夕顏不好意思喝,胖女人以為紀夕顏是沒有錢才這麼拘束的。而後,紀夕顏才知道原來胖女人不會講話,胖女人寫了一張條子給紀夕顏看,‘沒事,你喝吧,不算錢的。’
紀夕顏重新把咖啡放回站台上開口說道,“不是這個意思,錢我是有,可是剛才弄髒了你的地板,我實在是過意不去,還不算錢那就更不行了。”
胖女人遞過一字條給她,“傻孩子,那這就當作你剛才幫我拖地的酬勞好了。”字寫的很工整,整張字條看起來很幹淨。紀夕顏接過胖女人左手遞來的條子,才看見她左手無名指有枚黃金戒指看樣子她很寶貝。胖女人再次把咖啡放在她手中。
紀夕顏沒理由拒絕,湊上嘴小心翼翼到抿了一口,咖啡很濃,味道很香,剛一入口就直接滑到喉嚨深處。咖啡微微有些冷了,味道也變得有些苦,卻沒有澀澀的味道。就像在吃入口即化的黑巧克力一樣。
胖女人到是很喜歡紀夕顏,拉她到一邊8號桌上坐,還拿毛巾給她擦身上的水滴。用吹風機幫她吹頭發。紀夕顏發質也不是很好,屬於油性的,一淋雨整個頭都涅泥挪的感覺。
紀夕顏問胖女人這個店叫什麼名字,外麵沒有招牌她便也想知道。
胖女人說“這店是和她另一半開的,前些日子她丈夫不幸出車禍去世了,所以店名還沒有想好。”說這的時候,胖女人露出悲傷的神色。紀夕顏忙轉移話題。
之後,紀夕顏到也是一有空就過去看看,喝杯咖啡聊聊天什的。胖女人也是開心的很。胖女人名叫吳繡芬,紀夕顏就叫她芬姨,芬姨泡咖啡的手藝是出奇的棒。
再然後便又有了她整天跟阿惠、小花來這喝咖啡消磨時間。卻也隻坐在8號桌。這個屬於回憶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