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上):曾經滄海 覆水難收 拾陸章 【秋府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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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配製的藥,我有十成把握能治好爵爺的傷,不會讓爵爺你失望的。”安紫裴說道,算是解釋了他倆方才那段對話的含義。
果然是想多了……
唐沐若鬆了口氣,若安紫裴不給她解釋清楚的話,看她會不會毀了他那張爛桃花臉!
秋汐蓮還是覺著她安大師傅和她三師叔之間的關係不一般。魘爵不會失望,浣淺塵倒失望了,她本來是打算看河東獅吼的好戲的。
桓景晚心想,這魘爵還是一如既往地愛開玩笑。
“安師兄,我爹找大師兄有何事商量啊?”浣淺塵覺得她爹和衛臨風似乎有什麼事瞞著她。衛臨風好像也躲著她,可是她根本就沒對他說過什麼啊,難不成她的心思就那麼明顯?
“似乎是衛師兄的終身大事,師傅沒讓我聽,我便找你們來了。”安紫裴是早就知曉浣淺塵喜歡衛臨風的,隻是他們兩個之間還夾著一個人,一個不甘心的人。
安紫裴也曾想過,他師傅到底會如何處理這棘手的事。都是他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放下任何一個,也怕是舍不得的。
“大師兄確實該成家了,安師兄可知他心上人是誰?”浣淺塵忍不住問道,她很想知道,冷酷如他,到底誰能占據他的心田。
“自然知道。”安紫裴煥然一笑。轉而卻又說道,“但不能說。”這件事是衛臨風曾囑咐過他的。
同根生的人,除了模樣之外,竟可以天差地別。一個透明如水晶,一個卻心似深淵。蓮兒那件事,安紫裴和魘爵都因為蓮兒逃過一劫,再加上浣落塵是師傅的女兒,便放了她一馬。他隻是未曾想過,一個喜歡念佛誦經的女子,原來那樣心狠手辣。
“不說就算了。”浣淺塵也不想再多問,她知道安紫裴從來都是守口如瓶的。
“啊!那是什麼?”浣淺塵被一團突然閃過眼前的翠綠嚇了一跳。
“不好意思啊,我家小青在我手腕上待太久了,想出來活動活動。”唐沐若搔了搔首,賠笑道。
“小青?”浣淺塵疑惑了,又看了眼地下翠綠的一團,頓時嚇傻了眼了。媽呀,竹葉青!“唐大小姐,不用這樣嚇人的吧?”浣淺塵心裏下了個決定,惹誰也不能惹唐沐若。這大小姐果然是唐門大千金,毒蛇都是拿來當寵物的。那軟綿綿,冰冰涼的冷血動物看著就一身寒,更別說戴在手上了。毒娘子啊!
“放心,沒有我的命令,我家小青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唐沐若保證道。
“那它以前還主動攻擊我了呢……”安紫裴算是明白了,連一條小蛇都可以欺負到他頭上去,怪不得自己會被這條小蛇的主人欺負了五年。如果說不給名分也算欺負的話。
“我說過它沒有我的命令,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至於你被攻擊了,隻能證明你不是人。”“不是人”三個字,唐沐若是帶了重音說的。
“……”安紫裴默了,眾人笑了。看這夫妻倆鬥嘴比看戲可有趣多了。
以後成了親,那日子指不定得過得多麼春暖花開,風生水起呢。
“師傅,師叔,我還得回秋府去,就不在山莊裏多待了。”秋汐蓮開口道。
“我還有些事,就不陪你去了。”安紫裴秋汐蓮說道。
“嗯,我自個兒回去就行了,不用你們陪。”終於要回秋府了,秋汐蓮甚為激動,話裏亦是按耐不住的高興。
“如此也行。”看見魘爵投來的目光,安紫裴會意。
知道浣落塵不會再對蓮兒出手,他倒也放心了。
“那我走了,明日再來,各位保重咯。”秋汐蓮連聲音也很雀躍,轉身朝浣花山莊大門方向走去。
“汐蓮,”從一開始都沒說話的桓景晚溫聲喚住秋汐蓮。“我陪你。”到底他還是不放心她一個人的,順便也想知曉他的妍如今生出世的地方在何處。秋汐蓮被突如其來的要求怔了一下,桓景晚這意思,難不成他真是為了她來洛陽的?好像一遇到他,她總愛胡思亂想。“哦。”良久,才想起回應。
桓景晚和秋汐蓮一道出了山莊,下了逆青峰。兩人走在洛陽城的大街上,引來了幾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那些路人看見,男子一襲白衣,青絲鬆散地束起,垂在左肩上,清雅脫塵的絕世容顏,嘴角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美極了!白衣男子身旁的女子,身著鵝黃色的廣袖百葉流蘇裙,眉清目秀,特別是一雙眸子,水靈靈的,好不惹人喜愛,可愛極了!一男一女,並肩前行,宛如一對壁人。
秋府並未在洛陽城的正街上,而是在洛陽稍往南一點的秋水鎮上。離秋府的距離越近,秋汐蓮的心情越是激動。快到那條街時,秋汐蓮還有些緊張地拽了拽桓景晚的衣袖。
覺察出秋汐蓮的緊張,桓景晚動作輕柔地握住她拽衣袖的那隻手,淺淺一笑,道:“汐蓮,快到家了吧。”
聽著桓景晚的話,看著他握住自己的手,秋汐蓮臉上霎時飛上了紅霞,但還是任由桓景晚牽著。小聲地答道:“嗯,往左再一會兒就到了。”
知道秋汐蓮回家心切,桓景晚直接帶她飛身一躍,從那些房頂上踏過。秋汐蓮輕功很不錯,她別的都不怎麼行,倒把逃跑的本事練出來了。因為安紫裴說過,打不贏,就得跑,要把自己的小命保住。
從房頂下來,兩人理了理衣服,站在秋府的朱漆大門口。秋汐蓮正要去叩門,卻被桓景晚拉住了。
“怎麼?”秋汐蓮不知桓景晚為何拉住她,便問道。
“這裏似乎易主了。”桓景晚看著朱漆大門上的字,說道。=秋汐蓮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花府?怎麼成花府了,這裏明明是秋府啊!”她有些不敢置信,心裏更是有些急了。
“先問問這家人,發生了何事。”桓景晚大概知曉了其中的變故,來洛陽的路上,安紫裴說過汐蓮是在杭州被人暗害了,眾人都以為她死了。他和唐沐若是無意間尋著她的。如此看來,她的家人也應該是去杭州尋仇去了。秋汐蓮點了點頭,表示應許。=桓景晚上前去,叩了叩這花府的朱漆大門。不一會兒便有人應門。
“來者何人?”應門的是位看上去大約五旬的老人。
“這裏可曾是秋府?”桓景晚問道。
“是。”老人回答道。
聽見老人的聲音,秋汐蓮也走到朱漆大門前,開口喊道:“益伯。”
“小姐?”被秋汐蓮叫做益伯的老人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滿是疑惑。
“益伯,秋府怎麼成了花府,我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秋汐蓮甚是不解。
“當初得知小姐死訊,老爺夫人悲痛欲絕,夫人更是一病不起。少爺找來小姐的師傅,才把夫人治好。夫人是受了刺激,急火攻心。兩個月前,少爺得知暗害小姐的歹人在杭州,又加上少夫人娘家也在杭州,便把秋府和幾家鋪子全賣了,去了杭州。”益伯一一道來,說清了其中緣由。
“花老爺體恤我們,所以秋府以前的下人都留下來了。”益伯又說道。
“益伯您多保重,我先回浣花山莊了。替我向其他眾人問候一聲。”秋汐蓮沒想到一家人會為了她弄到如此地步,什麼闖蕩江湖,說起來就是笑話。
“是,小姐,我一定會帶到的。”益伯臉上露出了厚直的笑容,蓮兒小姐一直都是大家的開心果,如今失而複得,益伯心裏有著說不出的喜悅。
“景晚,我先回山莊去了。你還有何安排?”不確定桓景晚會不會同她一起,秋汐蓮便問道。
“沒有。”桓景晚溫聲答道。
“哦。”秋汐蓮愣了一下,不知覺,心就漸漸被桓景晚占滿了。
離開往日的秋府,如今的花府,桓景晚和秋汐蓮又回到了浣花山莊。
秋汐蓮把秋府換了主人和她大哥去了杭州的事告訴了安紫裴,安紫裴倒也不覺得意外,隻是問到秋府如今的主人是誰。秋汐蓮說她知道那家人姓花,其它的她也沒多問。
桓景晚心裏卻清楚,在洛陽,能夠買下秋府,又姓花的,隻有花鏡月一人。
秋汐蓮話才歇音,魘爵就把安紫裴叫走了,可沒走幾步,魘爵又轉身回來,把桓景晚也叫上了,說是要和他敘敘舊。
秋汐蓮看著三美男,呃……不對,應該是兩個半美男漸遠的背影,心裏默默地感歎:“美啊,風景啊!”
這眼福是飽了,肚子卻空了。“咕咕~~”秋汐蓮的肚子很配合地叫了兩聲。於是,秋小姐很習慣地跑到山莊的廚房裏找吃的去了。
桓景晚、安紫裴和魘爵三人穿過浣花陣到了花陣後麵一個感覺甚是清遠的小竹屋裏。這竹屋很是隱蔽,被花陣全擋盡了。山莊裏也隻有安紫裴和魘爵知曉此地。因為這竹屋是安紫裴為了方便給魘爵療傷才搭建的,魘爵不想其他的人看見自己華麗麵具下那張殘損破碎的臉,會嚇著人的。但桓景晚不算他人,那張恐怖的臉也根本嚇不著他。他一貫從容冷靜,因為他足夠強大。
竹屋不大,但該有的桌凳椅床都有。竹屋裏的一處角落立著一個黃梨木的雕花櫃子,這雕花櫃子有三層,皆放滿了各種各樣的精致的小瓷瓶,小瓷瓶上都貼有相應名稱的小紙箋。櫃子還有一層暗閣,放著些沒有貼紙箋的小瓷瓶。
三人各自找了地方坐下。“桓公子,秋府如今的新主人姓花?”安紫裴問道,他覺著所測不假的話,那人該是玄觴門的大弟子,花鏡月。
桓景晚淺笑點頭,道:“確是。”
“是花鏡月,對吧!”魘爵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他。
蜀地有唐門,洛陽有玄觴。江湖上一直這樣傳的,卻不知,玄觴門要比唐門狠多少。
“我也覺得是他。”安紫裴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了。
“是他,沒錯。”桓景晚道,語氣淡淡。花鏡月的存在並不對他構成威脅,所以他也不以為意。
“他是故意回來,等著我報仇的嗎?”魘爵嘴角劃過一抹冷笑,秋水深眸裏閃過一絲涼意。“桓公子,安爺,你們說,我到底要不要好心留他一具全屍呢?”
“我覺著還是留具全屍好,殺了他還不夠解恨,就鞭屍玩啊,那感覺應該很不錯。”安紫裴笑意生在桃花臉上,說這話時的表情,好像三人是在商量一會兒要去何處玩一般,無害得很。
安紫裴性格是好,但對於傷了自己兄弟的人,他是不介意開殺誡的。
“隨意。”桓景晚嘴角的淺笑似乎一直沒消過,報仇雪恨的戲是很有看頭的。看戲的同時,關鍵時候再出手,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