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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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夕兒回了鳳凰樓,簡單的收拾了東西,一想若是這樣就走了,劉文芫肯定是不高興的,於是讓梁妮帶著幾個侍衛搬了東西,自己則留在了鳳凰樓,又命人去弄了些酒菜回來,傳話給劉文芫,說是請他過來喝酒。
小皇帝散了朝,心裏正想著事,餘三就把夕兒請他的事情告訴了他,小皇帝笑笑,換了件便裝,就跑去鳳凰樓了。鳳凰樓原本是一座頗具民族風格的小樓,是當年先皇送給繯妃的禮物,繯妃死後,就給了文芫作為讀書的地方,後來文芫的長兄康德太子劉文薈意外喪命,先皇秘密立劉文芫為儲,為了保護他的安全,在宮門外給他修了座宅子,讓他好生讀書,也就是文芫賜給夕兒的那座宅子。鳳凰樓是一座木樓,所有的窗子都是可以支起來的,像畫舫一般,配以後院的小湖,頗有一番意境,之前夕兒養傷,文芫命宮女盡量不要開窗,所以夕兒也一直沒發現鳳凰樓的好,今天請文芫來,索性把所有的窗都支了起來,文芫遠遠見了,也覺得好玩。
“怎麼突然想起請朕喝酒?”
“之前我養傷,你不讓我飲酒,現在我好了,你還不陪我喝一杯?就當是慶祝,如何?”
“好,你說什麼都好。隻是你傷剛好,少飲幾杯就是了。”小皇帝拿起酒壺,聞聞,搖搖頭,衝樓下喊到:“餘三,去,把朕藏了多年的竹葉青拿來一壺。”回身又對夕兒說:“你還真是不懂酒,他們拿這樣的東西唬你。”
夕兒拿過酒壺聞聞,也笑了:“我也就是偶爾飲幾杯,哪裏懂得好壞,若是茶,我還能聞出來。”
不多時餘三送了好酒過來,就到樓下去侯著了,小皇帝給夕兒滿上,自己也斟滿,端起杯,笑笑:“這杯我敬你。”
“好!”兩人一飲而盡。
“你找我肯定不止是喝酒,怎麼,怕你走了我生氣?”
“才不是,你要是生氣,一道聖旨就把我叫回來了。”
“我以後都不用聖旨壓你了,行不行?”
“我說著玩的,你是皇上,應該的。”
“唉,你還是叫我名字吧,我習慣了。”
“可別,我今天一句‘劉文芫你混蛋’你沒看見滿朝文武那表情,都嚇傻了,我要是天天喊你名字,他們還不把我推出去砍了?”
“哈哈,你呀,他們那是怕你有閃失。”
“我能有什麼事?”
“那幫家夥的處世哲學跟你不一樣,你要是按照他們那一套活著,能累死。不說他們了,天天看著他們都膩味了。”
“成,以後沒外人的時候我就直呼你名字。對了,文芫,小時候我送給你的那個紙傀儡,你還留著呢吧?”
“你怎麼知道?”
“那是我做的,我當然知道。”
“嘿嘿,我沒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還經常拿出來看看呢。”
“我不是又給你了個新的嗎?”
“新的你不是說給我做替身的用的嘛,舊的那個是解悶子的。”
夕兒笑著搖搖頭,兩個人又飲了一杯,夕兒咳了幾聲,小皇帝怕夕兒有事,想命人把酒撤了,夕兒擺擺手。“沒事沒事,可能是有點喝急了。”
“你呀,搬到了宮外,我也不能像現在這樣照料你,你那裏人手又少,要不我派些人給你,好照顧你和朝兒姐姐,可好?”
“我們姐們都是自己動手慣了,再說我原來府上也有些人,足夠了。”
“也行,你要缺人手一定要告訴我,你剛好,朝兒姐姐也是大病才愈,別再累著。”
“我們姐妹沒那麼嬌貴,父親是武將,母親又去的早,我們姐妹倆都習慣了。對了,我姐姐最近跑哪去了?”
“她呀,照顧小玉呢。”
“小玉?她是文芷掌心的寶貝,他府上又那麼多人照顧她,怎麼還會用到我姐姐?”
“你一直養傷,不知道,朝兒姐姐受傷在皇姐的宅子裏調養,文芷也染了風寒,許久才好的,小玉沒人照顧,就送到了朝兒姐姐那,結果,那小丫頭就粘上了,朝兒姐姐到哪她跟到哪,連文芷也不要了。”
夕兒搖搖頭,笑笑,“這下子我家熱鬧了,我一天沒個消停,妮子那丫頭本身也是個頑劣的孩子,這下又來個小孩子,唉。”
“小玉倒是不至於跟到你府上去,朝兒姐姐在西京侯府呢,剛開始是去照顧小玉順便照顧文芷,後來小玉離不開她,也就過去長住了。現在文芷的病好了,你又搬了家接朝兒姐姐回來,小玉也該請先生讀書了。”
“原來是這樣啊,”夕兒嘬了一口酒,說到:“文芷也真是的,把姐姐接過去長住,也不告訴我這個妹妹,再說了,無親無故,也不方便不是?”
小皇帝一愣,又笑笑,說到:“夕兒,你想哪去了。”
“本來就是嘛。”夕兒小聲嘀咕一句。
皇帝給夕兒倒上酒,又給夕兒夾菜。夕兒聳聳肩,又說:“文芫,你說你騙我這事,怎麼辦吧。”
“嘿,你還記著這茬兒呢?那不是當時情況特殊嘛,你當時心情不好,我要說我是皇上,這事就難辦了,是不是?現在不也挺好的麼?”
“你就知道傻笑,你說那天,萬一,萬一我師兄就傷了你,怎麼辦?以後不許了。”
“嗯,沒有以後了,我都找著你了,以後也不用微服冒險了。”
“難說,萬一你以後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別瞎說,我有你一個就夠了。”
“你這才叫瞎說,你是皇上,不說妃嬪成群,也要三宮六院吧。”
“老婆太多容易亂,這是我父皇說的。真的,我告訴我,劉家有這傳統,老婆都不多。”
“唉,你們家這都是哪跟哪啊?”
“皇姐不說了麼,皇室向來出情種。對了,夕兒,你不願意嫁給我是不是和這個有關係?”
“也不算是,我隻是從來沒想過要和別人去分享,不論是人還是其他的東西。不說這個了,下一步,燕寧王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小皇帝周了杯酒,自己又滿上,說到:“我暫時的想法是,隻要皇叔沒有大的舉動,我就不出兵,雖然大將軍等人都勸我最好先發製人,但是,畢竟是我叔叔,不想刀兵相見啊。”
“嗯,不出兵就不出兵,但是你一定要保護好你自己的安全,我在你的寢殿周圍都貼了符紙,一旦有事,我和樸原師兄都能第一時間知道,另外,我不在宮內,你要加強侍衛,不要大意。相比麵對麵真刀真槍的打仗,我更擔心你的安全。”
小皇帝見夕兒情真意切,心裏高興,笑著說:“遵侯爺命!”
夕兒看見他那副表情,也笑了,說到:“少來,我可是記仇的,你若是再騙我,或者自己除了什麼閃失,我可不饒你。”
兩人推杯換盞,不多時酒壺就空了,小皇帝又命人沏來熱茶,兩人又聊了好多,小皇帝給夕兒講皇室的那些荒誕的故事,聽的夕兒眼睛瞪的大大的;夕兒給皇帝講她隨著老師遊曆和多年在司術監的故事,小皇帝也是聽的津津有味,恨不得插上翅膀跟著夕兒出去走動。兩人聊著聊著,天就不早了。
“我送你回府吧,都這麼晚了。”
“我又不是不認路,再說,這麼晚了,皇帝還要出宮?”
“沒事,又沒人敢管我,”小皇帝側身喚來餘三,點了幾名侍衛,兩個人就這麼步行出了宮。
小皇帝原來的府第和皇宮想去不遠,幾步就到了,武府的人也都已經搬過來安頓好了,管家武義和妮子早就在門口等候夕兒回來了。
武府的下人跟皇帝見禮等等縟節自不細表,皇帝帶著夕兒在府中參觀一番,雖然不大,但夕兒很是滿意。走到院子最裏麵,小皇帝一指一座小木樓,說到:“我把鳳凰樓給你搬來了。”
夕兒一看,可不是,基本上和鳳凰樓的形式一模一樣,連裝飾都十分相像,回頭笑著對皇帝說:“這個是新建的吧,一定花了不少功夫。”
小皇帝笑著說:“我知道你蠻喜歡鳳凰樓的,就讓工匠仿造了一座,也不知道仿的像不像,走,進去看看。”
小皇帝拉這夕兒進了樓,雖然這小樓比鳳凰樓稍小,但是內部構造和裝飾擺設也幾乎是一樣的,夕兒看著,心裏覺得很是歡喜,說到:“這小樓還沒有名字吧,皇上不如賜個名字如何?”
小皇帝撓撓頭,說到:“我也沒想好,你原來府上也有座小樓,叫什麼?”
“那個叫望月樓,原本是我父親的書房,後來就變成了我的書房。”
“望月樓,那就叫它萃星閣如何?”
夕兒作勢要拜:“謝皇上賜名。”小皇帝笑著扶住夕兒,回首吩咐筆墨,當下寫了“萃星閣”三個字,吩咐製成匾額掛上。
“對了,夕兒,今天朝堂之上,朕說要你每天請安是氣話,你不喜歡進宮,朕天天來看你就好。”
“君無戲言,我去就是,反正我也沒什麼大事。”
小皇帝見侯府都安頓好了,就準本回宮了。夕兒送他,直到門口,小皇帝拉過夕兒,在耳畔悄悄說到:“夕兒,朕還真有件大事要你幫忙。”
夕兒一怔,說到:“什麼事?你說罷。”
小皇帝從懷中掏出一疊紙,塞給夕兒:“這個是行軍地圖,一旦真的要打,我需要你的法術做幫助,所以,你得先研究一下,看看在什麼地方能用上你的法術和樸原先生的陣法。”
夕兒一笑,“好,這個交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