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夢醉夢醒人歸去 第三十八章美人心計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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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琴匆匆朝廚房走來,老遠地就瞧見廚房的方向升騰起團團煙塵,可看四周那些個守衛都似乎很正常,並沒有過多的關注廚房,該除草的除草,該守衛的守衛……待走到近前,才驚覺原來方才所見不過是小巫見大巫,滿房的煙塵,幾乎辨不清哪是人,哪是桌子。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大的煙啊?難道是失火了?可是瞧見那布滿煙塵的廚房竟然還有人在忙碌地幹活,以此來看不可能是失火了,那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小琴拿衣袖捂住口鼻,還邊用另一隻手扇去眼前過多的煙,卻仍是嗆得眼淚直流,高聲喝道:“這是……這是怎……麼回事啊?咳咳……怎麼這麼多煙?”
對於小琴的喝問,廚房中並沒有人來回答。整個廚房之中隻有兩個丫頭正忙不停地在灶前邊咳邊扇扇子,不過那大大的扇子並不起半分作用,灶中依舊是毫不停歇地繼續製造煙塵,源源不斷地朝外輸送。廚房另一邊有著三個人影在忙著切菜配菜。其中一人好似就是玉娘。
在廚房另一邊切菜的玉娘聽見了小琴喝問的聲音,抬頭瞥見小琴的身影,忙放下手中的活,兩步上前拉住小琴的袖子,將小琴拉出了廚房,一臉諂媚地道:“哎呦,小琴啊,你怎麼來了這油汙滿地的廚房啊,把你一身弄髒了可怎麼好,把你熏壞了可就更不好了!”
小琴不解地看了看身後依舊直冒灰煙的廚房,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弄成這樣?”
玉娘幹咳了兩聲,尷尬地笑笑,說道:“嗬嗬,是,是這幾天送柴火的偷懶,砍了些濕柴火送來,水分重了,一燒就會起這樣的煙塵,也就是你看到的這幅模樣。不過過一會兒就好了,等柴火烘幹了,沒那麼多水分,就好了,就不會起煙了。”
小琴蔑視地看了一眼玉娘,心中明白,準是這玉娘近日迷上的賭博把家中積蓄輸光了,找我要了兩回銀子,又找娘娘要了幾回銀子後,我不再給她,便動起了這府中廚房的公款來。隻是怕這事這廚房管事曹管事也分了一杯羹,否則怎麼堵他的嘴呢?哼,總有一日,會東窗事發的,到那時,我看你玉娘怎麼辦……
不過這關我小琴什麼事,我小琴才不去做那狗拿耗子的事,管你玉娘做什麼,隻要辦好了我的事就行。隨即便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對玉娘說道:“玉娘,你現在馬上抽空回一趟丞相府,讓夫人無論想什麼辦法今晚都要把殿下灌醉後再送回來。還有,把這封信送去給夫人,記著,要親自交給夫人,記得了嗎?”
玉娘不解地問道:“啊?為什麼啊?上次不是讓我那口子轉交夫人的嗎?”
小琴不耐地瞥了眼玉娘:“你問那麼多做什麼?你隻要按娘娘的吩咐做,辦好了就行了。這是一兩銀子,等辦妥了,還有一兩。”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兩銀子遞向玉娘。
玉娘一見銀子,頓時兩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抓過銀子,緊緊抓著,拍著胸脯保證到:“小琴啊,你放心,我玉娘哪次不是好好地把差事辦得妥妥帖帖的?”
小琴心中十分地不滿,以前那個玉娘確實是個很好的人,也很忠心。可是現在這迷上了賭博的玉娘,還真是讓人不放心。自從迷上賭博,這玉娘就完全變了,許多壞習慣也都漏了出來。以前,從來不會在這種事上要賞錢,現在卻要一事一賞錢,給多少錢,辦多少事,而且到處巴結人,到處找賞錢,整個兒鑽進了錢眼子裏去了。若不是現在找不到合適的人來做這個信使,娘娘的事怎麼會找她來辦,還要整日裏提心吊膽地,生怕她出賣了娘娘。不過話說回來,他丈夫還在丞相府,應當是不會出賣娘娘的,就怕她不好好辦差,誤了娘娘的事……真是很不想見到這個玉娘,小琴一臉厭惡地說道:“好了好了,玉娘,你好好辦差,娘娘虧待不了你的。記得把信和話帶到。我過一個時辰再過來。”說完,為了掩人耳目,又大聲說道:“玉娘,娘娘說的芙蓉荷葉羹記得按娘娘說的法子熬,還有,差的那味料,記得去丞相府拿。若是再不好喝,小心你這身皮。我過一個時辰再過來取,知道嗎?”說完,看也不看玉娘一眼就離開了。
“玉娘,夫人究竟是怎麼說?”小琴焦急地等著方溜出去找丞相夫人的玉娘不耐地再次問道。
那玉娘卻絲毫不理會小琴的焦急,依舊是像方才那般,吊人胃口般地慢慢地一字一句地朝外吐:“夫人說,讓小姐……哦,不是,該是娘娘了,讓娘娘別擔心,娘娘說的事夫人馬上就去找人去辦,今晚一定辦妥。哦,還有,夫人說讓娘娘這段時間別再讓我去找夫人了。這段日子夫人覺得好似有人在監視,怕是有人起了懷疑。娘娘若是再讓我再去找夫人,害怕被人看見了,惹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那就不好了。所以這段時間,娘娘所有的事都要自己解決了。”說完,玉娘又從懷中抽出一封信摔在小琴手上,接著說道:“小琴啊,這是夫人給娘娘的信,說是必須要娘娘親自拆閱。我可是交給你了哦。別再來找我了。”說完,左扭右扭地轉身走了。
吃驚於玉娘的轉變,那麼卑微的一個人,怎麼變成了這幅盛氣淩人的模樣,小琴十分地難以置信:“什麼啊?這才多久沒見,不過就是短短的一個時辰,怎麼著前後態度變化這麼大?不過是一個廚娘,還敢在我麵前擺架子,夫人那麼疼娘娘,怎麼舍得不管娘娘?你不願再做這事,明著說就好,何必找這樣的借口。幸好我小琴在府中服侍小,哦不,是娘娘不是一天兩天了,可以說對於夫人是相當的了解,否則豈不是連我都要被你騙過去了。不過是現在娘娘不得殿下寵愛……誒,也不對,前幾日玉娘的態度都還很好,就是剛才都還好,隻是出去轉了一圈,就變了,也許……也許是收了殿下那邊人的好處了,肯定是這樣。就不知道她出賣了娘娘沒有……以她方才的態度,應當是沒有告密,還算你有點良心。哼!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後悔今日你這麼對娘娘的。”對於玉娘的怠慢和借口,小琴很是不滿,若不是現在還有求於她,自己怎會來受她的氣……
告別玉娘,小琴稍稍平複了些心情,輕輕將信揣在懷中,四下看了看,確認無人之後,方才從園中的假山拐角處踏出來,匆匆回了沁香閣。
回道沁香閣,還來不及稍稍歇一歇,小琴忙把消息告訴給王書瑜,為了怕娘娘生氣,小琴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依舊把玉娘說的那番“夫人的話”一一轉告給了王書瑜,為了增強說服力,小琴還把近日沁香閣受到嚴密監視的話也拿了出來,就是怕王書瑜懷疑。一旦王書瑜起了懷疑,肯定會猜到真相,那時,娘娘不知會難過成什麼模樣。真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連個廚娘也要在娘娘身上踩上一腳……
聽罷小琴帶回來的話,王書瑜微微愣了愣:這……難道已經有人找到線索了嗎?不可能,本宮和娘一直都很小心,肯定是沒有露出半絲的馬腳,也必定沒有留下證據。他們恐怕隻是從動機方麵起了懷疑,並沒有找出真憑實據,所以想要監視本宮以找到證據。看來今後的行動要更加小心,還要小心防著那些人才是……
從思緒中走出來,王書瑜慢慢從梳妝台邊站起身,仔細吩咐道:“小琴,你繼續去大廳盯著,看看殿下是不是真的出了府。等殿下離開之後回來告訴本宮,本宮好進行下一個計劃,去吧……”
待小琴快要退出房門時,王書瑜兩步追上去,悄聲道:“小琴,你自己小心點,最好是不要讓人看到……”說到這裏,王書瑜又似反應過來,露出一絲古怪而無奈的笑容:“哎,這時候,怕是殿下把本宮這裏當成了密室般的嚴加看守,你怕是也和本宮一樣,處在嚴密的監視之下,怎會有人看不到呢?罷了,罷了,你去吧……”說完,重重地關上房門,又慢慢挪回梳妝台前坐下,抬起眼看著銅鏡之中那嬌美的容顏,其實,和姐姐有幾分像的,不過是姐姐更像是出水芙蓉,而自己更像是花中之王的牡丹,開得絢爛,開得盡人皆知。若是收了這份絢爛,經過裝扮,再加上刻意地收斂,不那麼細看,是不容易分辨出來的。當初可是連爹爹都沒能分辨出來,更因為這挨了爹爹一巴掌,所以,對於裝扮姐姐,可是相當的自信的。可是,殿下,你究竟是憑什麼分辨出來的,還是,你就真的是那麼的愛姐姐,愛到她化成灰你也認識?既然如此,那殿下,等一切事情了結,我就讓你試一試,你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