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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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亦子有三不接。非疑難雜症不接,非垂死之人不接,非道義之人不接。
果然,僅過了半個多時辰,未淋睫毛顫動,撐開了閉目多時的雙眼。謝科見皇上擺脫了死亡的陰影,激動的幾乎含淚,可一個大男人要是哭出來,謝科還真覺得有些丟臉,硬是把淚水困在眼眶裏。
“皇上!”謝科雙膝跪地,“太好了,終於醒了,蒼天在上,不亡我君王啊!”說完連叩三個響頭。
“謝科……”未淋喚道。
“臣在。”
“朕這是……”未淋想抬起手臂揉揉眼角,無奈體力還未恢複。
“皇上,敵軍一箭射中皇上的心口,還帶有劇毒,敵軍大喊,說皇上撐不過三日,臣便知曉這毒隻有三天限期,這幾天,臣總算找到了懂的解毒的人,皇上才能脫險。”
“原來如此……”未淋清醒了些,“朕自從昏迷後有些糊塗。”
“皇上感覺如何?”
未淋稍微動了動,“除了傷口還隱隱作痛,已無異樣。救朕的是何人?”
“是一位……”謝科差點脫口而出,說是一位少年,但突然想到自己已經答應人家,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可變更的,“是一位老人家,自稱緣亦子。”
“賞。”
“臣明白,隻是……”謝科有些吞吐。
“隻是什麼?”
“隻是老人家已然離去了。”既然不能讓未淋與緣亦子見麵,謝科也隻得想出這個法子,人若未走,隻怕早晚要被未淋宣見的。
“溫賢若穀……”未淋不知想到了何人,“罷了,有如此醫術的神者,也是我未淋的運氣。謝科,起來吧。”
謝科起身,肅然站立,按劍於腰側。“皇上,淼國已侵占我國五洲,事態緊急,刻不容緩啊。”
“五洲?”未淋掐住病榻邊緣,掐的五指泛白,指骨僵硬。
“易州,決州,冶州,屏州,緹州。”謝科神情悲憤,“臣的長子駐守易州,易州失守,臣的長子也……”說罷,謝科再也忍不住老淚縱橫。
“謝京為國犧牲,朕將會永遠銘記在心。謝科,你謝家一門忠烈,待這次危機過去,朕定不會虧待謝家。”
“皇上!”謝科抹了抹淚水,“臣萬死不辭,隻希望皇上早日康複,帶領眾人一雪國恥。”
五日後,西沙度之戰,是栗國與淼國的最終戰役,先前未淋雖中毒,但畢竟軍隊中多有忠勇之士,誓死抗敵。
錚錚鐵骨,鏗鏗鎧甲,兩國戰隊在西沙度集結,未淋仍是如以往神采奕奕,英姿颯爽。眉目間盡顯王者氣派,披風隨風而舞,戰馬不斷蹄動,似乎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戰一般。
與未淋相對的,正是淼國的國君,曳帛。曵帛不過二十歲,登基才一年有餘,不過卻做出了攻打栗國的大膽決策,不得不說這位皇帝有足夠的野心,當時九國,栗國實力不是最強的,國土資源等等而觀也就占個第四的位置,而淼國,卻是生生比栗國強上許多。
曵帛同樣坐在馬背之上,他從隊伍中策馬緩緩走出時,眾人一片驚呼。這人未免……太美了。一雙清澈透明的眼眸,眼珠顏色近乎棕色,濃密的睫毛在眨眼之間更添絕麗之姿。肌膚似玉般無暇,一顰一笑,若是女子,怕是不知勾了多少魂魄去了,就算是男子,也引起了些遐想。
“未淋,如若乖乖降我,我會善待你的百姓。”曵帛似笑非笑,聲音動聽雅鬱。
“降?休想!”未淋嚴詞拒絕,“朕的國家絕不對拱手讓與他人,朕的子民也不願做亡國之奴!”九國之中,君王自稱並沒有特殊說法,唯獨栗國國君以“朕”自稱,這也可說是特立獨行之處。
“哦?”曵帛扯動韁繩,“我的夢想你可知道?”
“統一九國,霸權淩駕。”未淋貌似咬著牙齒說出這八個字來,“可是,曵帛,即使你淼國國力第一又如何?你收的了國土,收不了人心。”
“不收國土,如何收複人心?第一步是什麼,我很清楚。”曵帛反駁道,手順著衣領稍微移動了下脖頸上的雪狐皮毛,動作優雅輕柔。“有生之年,我必會竭盡全力實現抱負。”
“曵帛。”未淋突然緩和了口氣,“你會輸。”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