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芳心一怒怨輕薄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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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漲紅了臉,站起來雙拳緊握一手擋在胸前,一手放在腰側,便是要正式邀戰了:“你青天白日調戲……那個欺負人家姑娘,既然讓我見到了就不能袖手旁觀,出手吧!”
小廝雙臂抱胸笑道:“說得好慷慨,隻是你要我如何出手?”
那少年見他兩手完好卻說不能出手,麵露疑惑,待明白過來他話中的輕蔑之意,臉登時又紅了,大喝一聲衝了上來。小廝站在原地,待他衝到後抬腿踢向他麵門,少年忙舉臂格擋,不想那一腿隻是虛招,等他欲再次出招時便覺小腿一痛,七葷八素摔倒在地。那小廝果然並不出手。
“你倒說說,我用得著出手嗎?”小廝看著他笑。
少年羞憤得熱血上湧,喝道:“再來!”他單手撐地一躍而起,霍霍就是七八拳。小廝兩手負後單靠身體的轉折躲閃,連衣角都未讓碰過。少年越戰越勇,豁出了命般的攻擊,那小廝卻始終未將他放入眼中,躲閃了幾次便掠身而起,腳在少年肩頭一踩,就此將他踩得半跪在地,掙紮不起,一隻膝蓋竟是裂了。
少年咬著牙不吭一聲,眼睜睜看著小廝走向姐妹二人,大吼:“你這混蛋,不許傷害二位姑娘!”
小廝回頭看了看他,不禁笑道:“我傷不傷害她們與你何幹,你又有何能耐保護她們?唉,憂清風已是迂腐不堪,沒想到他的手下更是蠢鈍,可悲啊可歎。”
“住口,不許侮辱門主!”少年被惹出了真怒,硬拖著一條腿撲過來死死抱住小廝的腿,用力一絞。小廝搖了搖頭,並不掙脫,少年卻覺一股罡氣激蕩衝向心肺,再也使不出力道。小廝輕一提腿,徑直將那少年踹了出去。少年滾出老遠,一口血噴了出來。
姐妹二人見旁人為救自己而受此重傷,心中不忍,卻苦於穴道受製無法出聲,心急萬分。那小廝並未再與少年糾纏,又向她們走來,笑容帶著點邪氣霸道,卻偏又如此優雅。
那少年掙紮著想起身卻又摔了回去,隻急得目眥盡裂,忽然他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從灌木叢後走出,急忙喊道:“玄林少爺……”
“你是不是在做壞事啊?”那孩子拉拉小廝的袖子,兩隻大眼睛清澈如湛藍的天空。
小廝看著他笑道:“不愧是黃元直的兒子,這麼小就知道這是壞事了,嗯嗯,孺子可教。”
那孩子抱著貓一派天真,道:“爺爺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既然在做壞事,我就要叫人來打你了。”他轉身跑去,道:“你等等啊,我去找我四位伯伯來打你……曆叔叔不要怕,我讓四位伯伯來打他,給你報仇。”
小廝上去攔住他,一把將他抱起來:“唉,美人在前我倒險些把正事給忘了,她們兩個可以不抓,你卻不能不要。來,跟叔叔去好玩的地方吧。”
那孩子大叫著掙紮,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小三趁機逃走了。
“小三,我的小三……”
小廝看那隻貓片刻就跑出了老遠,見那綠衣女子黑著一張俏臉有心輕薄,右手在她腰上一旋便解開了她的腰帶,運功朝貓卷了過去。腰帶猶如蛇一般纏在小貓身上,隨著那小廝的撤手,貓眨眼便被他拿在手中,遞給那孩子,道:“這下可滿意了?”
那孩子抱著小三,玩心又起,將正事忘了幹淨,直催著他趕緊走。
小廝看了看手中的碧綠腰帶,恍惚可聞見一陣幽香,走到綠衣女子身前,一邊溫柔為她縛上一邊笑道:“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是舍不得我麼?”
綠衣女子無法開口滿臉惱恨,忽然被他一把扛在了肩上,隻聽他兀自笑道:“既然你這麼舍不得我,我就帶你一起走吧。”
“站住……”少年嘶聲喝道,好不容易站起來,卻已經看不到那小廝的身影。
黃衣少女心急如焚,身體卻無法動彈,隻得眼睜睜看著姐姐被擄劫而去。少年見她淚水漣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見他一臉蠢笨,黃衣少女心裏直罵:“笨蛋傻瓜,快解開我穴位啊!”
她不知道這少年根本不會解穴,等她知道後直氣得想撞牆。好在在天黑前少年總算撐著一條傷腿將少女帶到雲莊憂清風麵前,自己則累得暈死過去。
穴位一解黃衣少女就抓著憂清風跺足大哭起來。憂清風對這突如其來的美人入懷不知所措,尷尬道:“姑娘……發生什麼事了……”
黃衣少女哭得梨花帶雨,抽噎道:“我姐姐……我姐姐她……”
日落西斜,群燕歸巢,雲莊裏安然平靜,鳥鳴聲顯得尤其悅耳舒和,用過晚飯之後,嚴希回就呷著龍井雙眉微凝,薛龍顏道:“大哥是有心事麼?”
嚴希回放下茶杯,道:“我總有些擔心,你看折枝樓發生的事會是偶然嗎?”
薛龍顏搖頭,道:“定是有人有目的而為。”
嚴希回道:“那麼這目的又是什麼?從結果來看,清風為義父所傷,元直對他的不滿也更大,我在想,這會不會就是神秘人的目的所在?”
薛龍顏想了想道:“大哥的意思是有人存心離間?”
嚴希回點頭,思忖道:“我有些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
薛龍顏道:“義父早年樹敵頗多,有人尋釁發難也不奇怪,壽宴來的都是義父好友,群雄齊聚,我倒要看看誰敢造次。”
嚴希回道:“不錯,要讓三弟四弟多存些心。對了,四弟呢,自早上後便不見他。”
薛龍顏道:“他又犯了毛病,吃喝賭混樣樣不落,有人見他正午時分與人一同進了折枝樓。”
嚴希回歎氣:“哎,這個阮勝……不行,我們得去抓他回來,有了妻室的人怎可如此荒唐?”薛龍顏笑了笑,管教這個阮門主可不比教兒子省心多少。
二人進了折枝樓毫無窘迫,一身正氣叫姑娘小廝都不敢上前搭訕。
“咦,大哥二哥你們怎麼也來了?快來試試,這裏的酒可香風哩。”阮勝在二樓看見衝他們喊,一旁那叫張戕的大漢正摟個女子喝酒調笑。昨夜之後他便與阮勝成了酒肉之友,一個上午就喝遍了辰州所有酒肆,反而是折枝樓的酒最讓他們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