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情誤
    唐朝初年，邊境突厥勢力仍舊囂張，燒殺搶掠的境況雖比起前朝穩定許多，卻不容忽視突厥一派的昭然野心。
    胭脂水魄本計劃拿到夢幻陣有關資料便回京城，後來因為夢幻陣記載中的金琉璃石收藏在突厥皇室，於是改變路線與墨殤的衣烏族一同北上。
    一個月的快馬加鞭抵達北疆的單於都護府一帶，胭脂不習慣這樣長途跋涉，差點堅持不過去，又想著早些解決和李世民的糾葛回家，身體更支撐不住。在抵達的一刻，終於暈在水魄的臂彎裏。
    水魄守著胭脂三個日夜才見她有了起色。胭脂身子還有點虛弱，不得不放棄參加歲芝菈長公主的送行宴會。
    水魄受胭脂重托，從歲芝菈公主身上取來金琉璃石，一番驚心動魄自是不必說，交給胭脂時，胭脂眼眶裏掉出了淚珠。
    “看來金琉璃石對突厥皇室來說不過是件珍貴些的珠寶罷了，歲芝菈公主將它鑲在手鐲上，打算作為送給唐太後的生辰禮物。”水魄看著胭脂，微微一笑：“其實……唐太後也送了一隻鐲子給歲芝菈，不知……是否是這個。”
    胭脂大眼一瞪，還在愣怔，就被水魄的輕微笑聲驚醒。
    “水魄！”胭脂皺眉。
    “怎麼？歲芝菈公主受邀前往京城一定會帶著唐太後送她的鐲子，如今盜的若真是那隻，也不過突厥失了向如今聖上示好的機會。”
    “可……”
    水魄收了那輕微的笑意：“不用可是。放心，此舉不會挑起戰火，我不過幫你二殿下的父親一把而已。”不說皇帝，非要繞到李世民身上，這樣的對話讓胭脂很吃不消。
    “水魄你……”
    “況且……”水魄眉梢一動，“那手鐲上一共五顆琉璃石……”
    胭脂猛地抬頭，五顆晶石！夢幻陣所需的五顆晶石！
    水魄將鐲子拿出來，果真鑲有五種顏色的琉璃石！卻見水魄突然卸下五塊琉璃石扔在火爐灰堆裏。
    胭脂猛地拽住水魄的袖子卻晚了一步。“你做什麼！”胭脂厲聲問。
    “嗬嗬，真正的金琉璃石是不怕火的。”
    “可是一共有金木水火土五顆！”
    “你就不能多動動腦子？”水魄一臉哭笑不得，“既然是五行石，自然能相生相克。”
    胭脂望向火勢略增的火爐，看著水魄怕自己身體受不了突厥寒風的天氣而搬來的火爐，火苗烈烈，模糊了周圍事物的輪廓。水魄淡漠的外表似乎融化在溫暖的火光裏。
    水魄看著她一瞬不移，愣是看得胭脂臉燒紅霞才勾起了剛才一直吝嗇展現的唇角。水魄拿起細長的火鉗子撥開表麵上的灰堆，夾出灰裏唯一一顆晶石——金琉璃。
    胭脂愣了一下，低了頭小聲道：“對不起，誤會你了。”
    “誤會並非什麼大事。”水魄淡淡地道。見胭脂仍是低著頭，將金琉璃放在幾上，轉身往門外邁步。
    卻聽一聲“很重要！”頓了他堅定的步伐。
    水魄轉過身子，看胭脂已經抬起病弱尖細的下巴，神情堅定地重複：“很重要！我永遠不會希望誤會你。”
    “不希望？”水魄冷勾唇角，移開目光。
    看著他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胭脂突然覺得很委屈。這麼多日的照顧，還有當初山道上對自己……，知道自己對他已經不是如當初以為有所圖那麼排斥，而是一種難舍的情愫，胭脂無法回答。
    終於，她伸手拉住水魄的手，發覺他一僵，道：“水魄，我……我喜歡你。”
    水魄整個人沒了反應，很快卻反問道：“那李世民呢？”
    ！！！！！
    胭脂腦袋“嗡”的一響，是啊，李世民呢？當初那麼心動，那麼驚喜和不相信，曾經的一切，竟然在這時候才想起來。如今對水魄說出喜歡，那麼對李世民呢？自己難道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不！！！她明白，自己終究是要走的，可是在最近尋找琉璃石的時候，每每想起回家，就會想起水魄淡漠麵具之下的溫柔，平靜眸子之後因她而起的波動。
    對！告訴水魄，自己是喜歡他的！對李世民……也許不過是從少女時期就有的迷戀。
    剛要張嘴，水魄已經開口：“既然心裏還有他，如今這般說，莫非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些什麼？”
    胭脂鬆開兩人貼緊的手，滿臉不可置信，緩緩搖頭。
    水魄轉過身看她：“不錯，你確實看出我一直對你有所隱瞞，這也的確是實情。”水魄抬起修長的手，輕掛了一下胭脂紅紅的鼻頭，笑道，“不必這種表情看著我，我其實並非是為了什麼大唐國運接近你的。”他低下身子，玉琢的麵孔一寸寸貼緊胭脂淡水色的唇，看著她一動不動卻盈眶的淚水，竟然抬起她的下巴讓嘴唇貼的更契合。靈活的舌尖微微探出輕掃那水色唇光，用從來沒有過的魅惑聲色道：“因為異世的人的血可以用來奪天下。”
    胭脂僵著身子聽他說了這麼多，精神在他放肆的動作和話語中逐漸崩潰。
    這還是如玉君子的他嗎？上挑的眉尖流露無限風情，似乎之前白玉般的人隻是一具栩栩如生的模子。
    “我早想這麼做了。不過看你單純有些不忍心下手。如今你能脫口而出說喜歡我，而把貼身惦念給你的一塊玉的李世民甩開……”眉頭猛地下沉，厲色頓出，“我不信！”
    轉瞬又放柔了眼角：“現在也不必陪你玩了，今宵共醉歡好，好合好散便罷，也不辜負了你今日一番真情。你說……是不是？”
    他怎能如此歪曲她對他的情意！語出至此，諷刺她投懷送抱？他又怎能如此對她，怎敢？！
    水魄右臂穿過胭脂手肘圈住她的腰，胭脂怔著的目光突然驚醒便要推開他，卻不知他的手在哪裏輕輕一拂，身子就軟得沒了力氣。
    水魄啟唇輕笑，輕柔地拉開胭脂未穿外衣的中衣的帶子，輕拂她肩頭便落了地。水魄橫抱起她，放在榻上，輕身壓下去，隻留一隻手肘撐著。
    水魄盯著胭脂的眼睛，那雙眼睛裏的淚一直倔強地不肯下落。他移開目光，輕薄紗衣裏是青色抹胸，細膩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長指挑開紗衣，摸胸帶子早已解開，隻剩最後的這一層似有若無的遮掩著。
    水魄扯下那最後一層遮蔽的同時，傾身壓住胭脂的唇，力度深沉，緩慢的廝磨逐漸變紅的唇。靈動的手讓胭脂一向怕冷的身子逐漸熱起來，當疼痛明顯被抑製地出現，胭脂眉頭緊皺，嗓子好像憑空出現一個腫塊，堵得呼吸和鼻子猛地酸澀起來，目光也隨之逐漸飄散。相比兩人的神情，水魄早已收起了冷冽卻邪魅的笑容，將懷裏的人更加壓向自己的身子，眸中越發深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