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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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一個禮拜了,劉雅寧總有些魂不守舍的,他在為那張空白支票頭疼,真不知該拿它怎麼辦?很想去還給秦諾芸,但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韓穎灝?擅自跑到他們家中,韓穎灝又會作何所想?
今天,意外地下起了小雪,劉雅寧和其他工人一起躲在簡易的工棚裏休息。
“這天怎麼那麼冷?”
“都已經是冬天了,咋不會下雪?”
“今年一定得回家過年了。”
“過年好啊……”
劉雅寧在一旁默默地聽著其他人談話,心裏想著今年也該回家過年了,弟弟之前受傷還沒有去看過他呢,但是……想著想著劉雅寧又皺起了眉毛,他都沒攢到什麼錢,媽媽她一定又會責備了!還有沈敬鴻的戒指,說什麼會還錢賠給人家,他拿什麼賠?又不自量力了!
哈了一口熱氣在手上,看著外麵的景物一點一點被白雪吞噬,劉雅寧忽然覺得很迷茫也很孤獨。如果他一個人在茫茫雪色中奔走,一定會迷失方向,因為心沒有歸屬。
“劉雅寧!電話!”工頭的叫喊從不遠處傳來,卻像穿越了時空,傳到這已經模糊不清了。
劉雅寧有些畏懼地走出工棚,在大雪中超那個溫暖的小屋走去。雪花打在臉上有些刺刺的,很快就被臉上的溫度融化成水,又有些涼涼的。不知道走得慢一點是否會被淹沒在大雪中,那麼自己就會變成一個雪人了。變成了雪人就不會害怕寒風刺骨了,卻擔心陽光會過於溫暖。哈哈哈……自己總是很矛盾呀!劉雅寧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愉快地笑了起來。
走進小屋,暖氣迎麵而來,劉雅寧頭發上的雪粒都融化了,像洗了頭一般。
“喂?”劉雅寧不安地拿起話筒。
“是劉雅寧嗎?我是秦諾芸。”對麵傳來好聽的女聲。
“啊!你好。”劉雅寧有些吃驚。
“你忘記答應過我什麼嗎?”女聲明顯提高了音量,有些激動。
“誒?”劉雅寧不明所以。
“你這個騙子!他根本沒有回來!”說著話筒裏傳來了抽泣聲。
“不……”劉雅寧不知該如何安慰,“韓律師……我沒有見過他,很久沒見過了……而且我們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自從結婚那晚起劉雅寧真的已經沒有見過那個人了。
“你能發誓嗎?”對方似乎平靜了下來。
“我發誓。”劉雅寧認真地回答。
“希望你不要再與我們有任何關聯了!”平靜地話語卻透入出惱怒與諷刺。
“我明白。”
“那就這樣。”
“請等一下!”見對方要掛電話,劉雅寧趕忙阻止。
“支票!我不要那支票!我想把它還給你,就算沒有它我也不會來破壞你的家庭的。”劉雅寧堅定地說道。
“那你把它送來吧,地址你知道。”似乎沒有驚訝,對方淡淡地說完就掛了電話。
劉雅寧久久地聽著嘟嘟嘟的忙音,事情似乎如此簡單就解決了。
第二天,劉雅寧請了半天假,等他站在那幢大樓底下的時候,胸口有些刺痛,這個地方已經是別人的家庭了。
“你找誰?”門口的保安攔住了劉雅寧。
“你好。”劉雅寧有些笨拙的打著招呼。
“我來找十二樓的韓律師的。”
“韓律師?你是什麼人?”保安顯然不相信劉雅寧會是韓穎灝的窮親戚。
“那個……我曾是他們家的家政,是韓律師的太太讓我過來的。”劉雅寧隻能解釋道。
“那你登記一下,把身份證留下。”保安看著劉雅寧軟弱好欺負的樣子,有些趾高氣揚地命令道。
“好的。”劉雅寧點點頭。
劉雅寧把身份證抵押在了保安那裏,才被允許進入大樓。從前自己來這裏從未遭到阻攔,今天不知是怎麼了?
看著電梯的數字一層層不斷跳動,劉雅寧萬分緊張,會不會見到那個人?如果見到了,他該怎麼麵對呢?都說了不會再見麵了,兩個人卻總是剪不斷,理還亂。
終於站在那扇熟悉的大門前了,劉雅寧幾乎能嗅到裏麵散發出來的熟悉的氣味,甜蜜而又苦澀的懷念的味道。深呼吸,他盡力調整自己有些混亂的心跳,又摸了摸口袋,裏麵躺著一張灼熱的空白支票。
摁下門鈴,裏麵卻無人答應,大門似乎在無聲地拒絕著作為陌生人的劉雅寧。
等了很久,始終沒有人來開門,劉雅寧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多麼愚蠢的錯誤,他根本沒同秦諾芸約定時間。本以為她會在家,看來事實並非如此,他白走了一趟。
帶著失望下樓,劉雅寧取回身份證,回到工地上班。
又一個禮拜過去了,劉雅寧越發不安,秦諾芸沒有再聯係他,支票的事情似乎不了了之了。
劉雅寧最終也沒有等到秦諾芸的電話,反而一群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他的麵前。
當警察把冰冷的手銬戴在劉雅寧手腕上時,劉雅寧幾乎要暈倒,他被拘捕了!
審訊室裏一片肅殺,兩個麵色鐵青的警察坐在對麵,劉雅寧忐忑地坐在那裏,不知為何。
“你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抓?”一個年紀較輕的警察問道。
劉雅寧有些畏懼的搖搖頭,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何被抓,他沒有做過任何壞事啊。
“裝什麼傻?敢做不敢認麼?”年輕警察有些嘲諷地提高了嗓音。
“我……不知道。”劉雅寧輕輕地回答。
“看你一副老實把拉及的樣子,卻專門幹壞事!別以為長得老實就不會被抓!”年輕的警察繼續冷冷地說道。
“……”劉雅寧聽了臉色慘白,他緊緊絞著手,被銬住的腕部有些灼痛。
“我真……不明白,警察先生是不是……哪裏……搞錯了?”劉雅寧鼓起勇氣反問。
“坐在這裏的哪個不是自稱無辜的?我們如果沒有證據會來抓你嗎?”年輕警官有些好笑的問。
“……”劉雅寧張嘴想說什麼,卻發現無力反駁。
“好了,還是我來問吧。”年長的警察突然開口。
“你叫劉雅寧?”年長的警察溫和地問道。
“是。”劉雅寧點點頭。
“你認識韓穎灝律師與沈敬鴻先生嗎?”警察繼續問。
劉雅寧瞪大了眼睛,臉上掛滿了難以置信,是他們報警抓了自己?!
“是。”有些無力地垂下頭,前所未有的恐慌在心底蔓延開來。
“你和他們是什麼關係?”年長的警察直言不諱地問。
“我和他們……沒有什麼關係,以前我在韓律師家做過家政,在沈先生的店裏打過零工。”劉雅寧如實回答。
“那你們關係很好?”年長的警察追問道。
“沒有!”劉雅寧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慌,他害怕自己與他們的關係曝光。
“隻是普通的雇主與員工的關係。”劉雅寧補充道。
“沒那麼簡單吧?”年長警官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
“……”劉雅寧緊張地更用了攪動手指。
“不心虛,那麼緊張做什麼?”年輕警官忽然插嘴。
“上周你去過韓律師家裏吧?”年長的警官似乎換了一個話題。
“是。”劉雅寧肯定道。
“你去幹什麼?”年長的警官露出一個笑容,似乎魚兒即將入網。
“我去……”劉雅寧不知該如何作答,如果提到支票的事一定會牽扯出他與韓穎灝的關係,所以一定不能說。
“你去幹什麼?”年輕的警察又問。
“我隻是經過那裏,想上去和韓律師打個招呼。”劉雅寧隻能這樣回答。
“你不是說和韓律師不熟?而且你們更不像是朋友吧?”老道的警察隨即發現了劉雅寧的自相矛盾。
“你就承認偷了資料不就得了!”年輕的警察忍不住叫道。
“什麼資料?我沒有偷過!”劉雅寧激動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坐下。”年長的警察嚴肅地喝斥道。
“我是去過他們家,但家裏沒有人,後來我就回去上班了……我真的沒有偷過東西!”劉雅寧竭力為自己辯護,他真的不是賊!
“韓律師的太太上周三回家之後發現家中遭遇竊賊隨即報警,經核實家中財務並未丟失,唯一失竊的是一份有關……。。企業的重要內部資料。而保安證明你是當天上午唯一出入韓家的人,又介於你和韓律師以及沈先生的關係,你被鎖定為第一嫌疑人。”年長的警察看著激動的劉雅寧不緊不慢地說出他被拘捕的原因。
“怎麼會這樣?!”劉雅寧癱坐在椅子上。
“我勸你還是早點認罪,出庭對你來說沒什麼好處。”年長的警察勸解道。
“你一定收到不少錢吧?用錢來換自由真的值得?”年輕的警察再次嘲諷劉雅寧。
“……”劉雅寧默默地聽著,眼淚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在沉默中警察結束了審問,劉雅寧被帶到了一個狹小的房間。
環顧四周,這個狹小的空間壓抑得讓人不能自己。
“新來的?上鋪留給你。”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劉雅寧這才發現原來房間裏還有人,那個人躺在下鋪,黑黝黝的皮膚、壯實的身材,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民工。
“看什麼看?”對方顯然不滿劉雅寧的四處打量。
“對不起。”劉雅寧下意識的道歉,他也曾聽說過監獄裏的惡霸。
“道什麼歉,我長得那麼像壞人嗎?”對方從床上噌得坐了起來。
“誒?”劉雅寧一時無語,眼前這個人似乎搞不清楚狀況,監獄裏的都是好人嗎?如果世界上都是好人,那麼還要警察做什麼!但是他自己呢?明明沒有犯錯,也被關了進來。
“看你瘦弱的樣子,能幹什麼壞事?八成是被冤枉的吧?”對方反過來上下打量了劉雅寧一邊,評價道。
“你知道?”劉雅寧有些吃驚。
“我也是被陷害的!那群有錢有勢的混賬誣賴老子打人,就被抓到這裏了。”那人一臉的氣憤。
“他們說我偷了東西,不過我真沒偷過。”劉雅寧像見到了知己,也把他的遭遇告訴了對方。
“也是那些有錢人在陷害你吧,看你不順眼就利用權勢把人送到這裏!我相信你沒偷!”那人拍拍胸脯說。
“謝謝你。”劉雅寧真的有些感動,還是有人願意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我叫牛力,你呢?”對方是個豪爽的人、
“劉雅寧。”
“你怎麼取了個女人的名字。”
聽到牛力取消自己的名字,劉雅寧臉紅了起來。兩個互不相識、毫無交集的人卻愉快地聊了起來,或許他們內心深處有相同的東西在共鳴著。
沒聊一會兒,劉雅寧又被叫去了探視間。
“你沒有招出來是給我去送支票的吧?”還沒等劉雅寧開口,秦諾芸就問。
“沒有。”劉雅寧搖搖頭。
“你知道如果招出來會造成什麼後果嗎?”秦諾芸繼續道。
劉雅寧點點頭。
“好歹你和穎灝也好過,他還為你收養了一個野種,你不會做出賣他名譽的蠢事吧?”秦諾芸挑眉看著劉雅寧。
“你怎麼能那麼說孩子?”聽秦諾芸稱思灝是野種,劉雅寧有些生氣。
“你偷資料的事情,穎灝也已經知道了,我想他不會原諒你的吧?”秦諾芸說完輕笑起來。
“我沒有偷過資料!那天家裏沒有人呀!”劉雅寧反駁道。
“我知道沒有人。”秦諾芸肯定地回答。
“那……”劉雅寧愣住了。
“支票你留著吧。”秦諾芸開始有些可憐這個單純的蠢男人了。
“是你……為什麼要陷害我?”劉雅寧撲過去,抓住秦諾芸。
“為什麼?你竟然問我為什麼?因為你蠢!因為你不知好歹!因為你愚蠢而又不知好歹地愛上了韓穎灝!更因為你,韓穎灝動搖了!”秦諾芸推開劉雅寧,滿臉猙獰地吼道。
“他從沒有喜歡過我!他是你的丈夫,為什麼不相信他?”劉雅寧反問。
“相信?或許你死了我就能相信他了吧?”秦諾芸說得有些悲壯,露出一個難以名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