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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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嗖”的一下涼了下來,現在對於瑉豪來說,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我到底怎麼了?我做錯什麼了?為什麼你要對我如此抗拒?
自從懂事以來,瑉豪就再也沒有哭過,在他心裏,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就不應該有眼淚。可因為泰民的出現,他卻打破了自己的定義。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哭了吧!瑉豪自嘲著,曾經再大的風浪,哪怕再艱難都會咬牙挺過去,可如今,卻為了一個小小的李泰民,使自己在一夜之間變得如此懦弱,如此的,不堪一擊。即使下定了再狠的決心,可當自己麵對眼前的現實的時候,哪怕自己再堅強,也都會被淚水瞬間衝刷的幹幹淨淨……
“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沒聽懂……”在沒有聽到泰民把話說白之前,瑉豪無論如何都不會甘心,即使自己什麼都懂。
“離我遠點!”目不轉睛注視著瑉豪被兩行淚水點綴著的英俊的臉,泰民還是忍痛放出了狠話,“我隻是個小偷,隻是個囚犯,在這裏我和其他人沒有什麼不同,不要把我和他們區分開來……不要關心我,不要對我好,不要……讓我對你心動……因為……你不值得我喜歡!所以……你也不要對我抱有幻想了,我們倆是不可能的……”泰民繼續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還是回到剛開始的時候吧,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這樣對你,對我都好……就是這個意思,你現在懂了吧……”
語畢,泰民在瑉豪麵前流下了最後兩行淚水,毫不留戀的轉身就離開了。他知道,這場戀情是絕對不可以發生的,一方麵是因為內心那種莫名的痛苦讓他無法承受,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基範。剛才基範的出現絕不是偶然,突然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裏,就必定有他的目的和理由。本來他就和自己水火不容,如果再被他抓到,不僅自己吃不了兜著走,甚至還有可能連累到瑉豪。喜歡與否,僅僅是個掩飾自己內心的借口,泰民真正害怕的,是看到瑉豪因為自己而影響到他今後的生活。就算能容忍自己遭受的懲罰,他也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他的微笑,他的溫柔,他的擁抱,他的親吻,他的一切就都打包成回憶埋藏在心底吧!從現在開始,我還是那個囚犯李泰民,你還是那個警官崔瑉豪,好好走你的路,好好做你該做的,求求你,快放棄吧,不要因為我耽誤了自己,真的,不值得……
漫無目的的在樓道裏跑著,此刻的泰民,已經悲傷地連自己在幹什麼都不知道了,跑累了,就隨意找到一個樓梯的轉彎口,靠在扶手上,清醒了一下才發現,這塊地方,好熟悉……這裏,不就是昨天和瑉豪接吻的那個樓梯口嗎!因為牆壁上一些明顯的痕跡讓他印象特別深,所以他一下子就能辨別出來。突然感覺這一切就像發生在剛才,那些情景,那些細節就猶如一場電影,倒帶又回放。
滿滿地痛楚占據了泰民的心,直至無法阻止的向外溢出,已經忍不下去了,實在忍不下去了,泰民的哭聲最終還是無法壓製,他無力的坐在了地上,趁著此刻好好享受一個人宣泄痛苦的過程,空蕩蕩的樓道裏,隻聽得一聲聲令人心碎的悲鳴,不停在周圍徘徊、回蕩……他原本以為,隻要遠離瑉豪,一切都會好起來,一切都會像往常一樣,可誰知當他真正開口說出了那些話時,他才明白,原來,離開了瑉豪會讓自己如此難過……
仍舊呆在原地的瑉豪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除了流淚,他好像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為泰民做的了。真的,從沒有這樣哭過,也從沒有這樣痛過,甚至他都可以聽見心在滴血的聲音。為了泰民,隻是為了泰民,為了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囚犯,自己竟然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難道就因為鍾鉉的事嗎?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徹徹底底原諒我?我道歉還不行嗎?我懺悔還不行嗎?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可不可以……
“天哪……不會這麼快就分手了吧……”看著瑉豪絕望地哭泣著,一直躲在廁所內的基範突然露出了遺憾的表情,不是遺憾他們悲慘的命運,而是遺憾自己失去了搜集證據的機會。他低著頭,翻看著相機裏那幾張少得可憐又沒拍到臉的照片,心裏多少都會有點不服氣。不過,依瑉豪的脾氣,他應該不會這麼快就放棄的吧!基範豐富的心理活動使得他的表情又豁然開朗起來,他不放棄,我更不會放棄!會有機會的!一定會有的!
“怒南鬧木耶啵~~米巧~~ReplayReplayReplay……”突然間打來的一個電話把基範嚇得差點跳起來,這該死的手機什麼時候不響偏偏在這個時候響!拿出來一看,竟然是珍基!這下完了,到底是接還是不接?基範慌張的捧著手機不知道該按哪個鍵,可是鈴聲卻還是不間斷的播放著,而且聲音還不小。一時措手不及的基範隻得把它放進衣服裏捂住手機的擴音器,可似乎這個辦法還是不怎麼奏效。這電話怎麼就不掛呢!他準備打到什麼時候去!
隻聽得安靜的廁所內傳來一陣陣手機鈴聲,瑉豪一個條件反射,就向廁所門口轉頭看去。難道,剛在一直有人在監視著我們?內心的不安迫使自己的腳步一點點向音源逼近,伸出手,準備推開那扇虛掩著的門……
“喂,媽!”還未觸碰到門,瑉豪就被從裏麵突然走出來的基範嚇得把手縮了回去。他看不清基範的臉,因為他戴上了警帽並且把帽簷壓低了,一瞬間的擦肩而過讓他無法辨別這人的真實身份,“我剛才在上廁所呢,你打電話找我幹嘛?”
難道是自己想太多了嗎?瑉豪還是猜疑的看向正走遠的基範的背影,為什麼這人感覺這麼熟悉?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連聲音都好熟悉,可是聽到他和電話另一頭的對話,卻又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或許自己真的是疑心太重了吧!
逃過一劫的基範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慶幸自己沒被瑉豪發現。可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剛才那個被自己的掛斷了的電話,又不得不讓他再次陷入焦躁與不安中,今天什麼收獲都沒有也就算了,回去說不定還要被珍基痛批一回,想想就覺得窩火,看來這件事是要準備玩兒真的了!
拋開了對基範的無數猜測,瑉豪又再次回了悲傷之中,他明白,就算自己再怎麼分散注意力,也始終分散不掉屬於自己和泰民的所有回憶,不管是好的也好,壞的也罷,最終的目的地都是將他帶入痛苦的牢籠,即使想逃脫都力不從心。心裏這道深深的傷疤或許用一輩子的時間都無法愈合……我該怎麼辦?從今以後,我又該,如何麵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