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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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兩天的修養,鍾鉉今天總算能和泰民他們一起服刑改造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瑉豪決定今天的改造在室內進行。今天上午的任務就是讓他們縫補一大堆破玩偶,總之,服刑人員做的事情基本都是一般人不願意做的,更何況是讓一群大男人去做女人做的事情。看起來是挺枯燥的,但是相比以往在操場上吹著刺骨的寒風站在那裏,今天可就輕鬆多了。這還都要托泰民的福,要不是鍾鉉是泰民的好朋友,瑉豪根本就不會冒險做出這樣的決定。
由於昨晚一夜沒睡,泰民今天的精神狀況很不好。雙眼始終都是半睜著的,黑眼圈也一下子浮現出來,臉色看起來有點黃黃的,臉頰上還爆出了幾顆小痘痘,整個人都顯得憔悴不堪。
瑉豪始終在泰民坐的位子不遠處徘徊著,看似是在巡視,其實他的視線就從沒離開過泰民一秒,看到泰民這個樣子,就算自己對他說一萬聲對不起,恐怕都不能減輕對他的傷害。一想到一會兒還要見珍基,瑉豪簡直就要崩潰了!
“噝~~~啊……”既沒睡醒又心不在焉,針刺到手指這種事也是必然的結果。
“泰民你怎麼了?”聽到了泰民發出的聲音,鍾鉉一抬頭就看到了他流血的手指,“天哪!都流血了!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我沒事啦~~沒事!”泰民吃力的笑了笑,擠了擠手上的血又把它放進了嘴裏。
整個過程都被瑉豪看在眼裏,再三考慮了一番,還是決定走過去,從口袋裏掏出一包隨身攜帶的紙巾遞給他,他已經顧不上周圍人的眼光了,不管別人怎麼看怎麼想,反正泰民比什麼都重要。
泰民順著遞過來的方向抬頭看去,本來還想接過去並說聲謝謝,可是看到了瑉豪的臉,他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不知情的鍾鉉看到這樣“溫馨”的一幕,內心還在不停的偷笑著,還趁機用腳踢了踢泰民,“喂,傻瓜!快點拿!拿呀!”
“我不要!!!”泰民才不會因為鍾鉉的慫恿而心軟,反而特地把這三個字說的很大聲,像是故意要給所有人聽到,好讓瑉豪沒麵子。
果然,所有人都順著聲音的源頭朝泰民這兒看去,這使得一旁的鍾鉉也覺得臉紅。
“崔警官,李警官來了。”很慶幸這時來了個警官和瑉豪說話,打破了這番尷尬的局麵,不然瑉豪還真不知一時半會兒該怎麼收拾。
瑉豪回頭望向門口,隻見珍基就站在那裏,並示意他出來。瑉豪的眉頭鎖的更緊了,沒想到今天珍基這麼早就來了,看來他還真的很重視這件事啊!
不放心的瞟了一眼泰民,瑉豪很不情願的走向了門口。泰民知道珍基來這裏的原因,雖然知道瑉豪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會答應他,但他心裏卻還在祈禱著瑉豪能改變想法。不過,應該不用抱太大希望吧,他是崔瑉豪,如此鐵石心腸的家夥又怎麼可能改變呢!剛才的行為,不過就是想博取我對他的信任,不過就是想讓我心軟,讓我原諒他!這樣就算他答應了李珍基,心裏也不會覺得有愧吧!
泰民就這樣胡思亂想著,一想到鍾鉉馬上就要離開自己,鼻子又開始覺得酸酸的了,他真恨不得現在馬上衝出去把瑉豪打一頓,以此來發泄心中的不滿與怨恨。
瑉豪辦公室內的氣氛很壓抑,讓人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兩人進辦公室也已經有兩三分鍾了,可到現在雙方都沒有一個人開口。珍基並不想多說什麼,僅僅是安靜等待著瑉豪的回答,而瑉豪卻始終低著頭沉思著,內心的矛盾難以用言語來表達,耳朵旁總感覺有兩個聲音在不停牽絆著他,他想拒絕,卻又因為看到珍基尖銳的眼神而無法開口,可如果答應了,那或許泰民真的就不會再原諒他了。
“都讓你考慮了這麼久了,你還沒想好嗎?”珍基實在有點吃不消瑉豪如此的優柔寡斷,還是忍不住首先打破了這份沉寂,可還是不見瑉豪有任何回應,“別浪費我時間好嗎?我一會兒局裏還有事呢!你要是不說,那就我來替你決定好了!”
“額……別!”聽到這番話,瑉豪立刻結束了長時間的沉默,怕珍基真的要擅自決定,便馬上慌張拒絕了珍基的想法……
就在剛才珍基到達看守所後不久,基範隨後也到了。光明正大地跨進了大門,卻在樓道裏鬼鬼祟祟的尋找著瑉豪的蹤跡。為了怕被珍基認出,平時一直穿便服的他今天卻穿起了筆挺的警服,就算被人發現,隻要看不到臉,都會以為他是看守所裏的警官,但即便如此,內心的那種慌張與不安還是讓他顯得有點不自然。
到處打聽了囚犯們今天改造的地點,才來到了室內的這個大廳,賊一樣的在門口東張西望著,希望能發現哪怕是一丁點的“真相”,可卻發現這裏連瑉豪的影子都沒有,倒是能看到泰民坐在那裏安靜的縫補著手上的玩偶。一旁的鍾鉉看到警官們不在周圍,便開始趁機偷懶起來,心不在焉的看看這,看看那,看來看去也就正巧看到了門口的基範了。
視線停留在了泰民那裏,卻因一下子和鍾鉉對視了一秒而嚇了一跳,反應快速的基範便立刻躲到了門外。
“喂喂!泰民!別繡了別繡了!我剛剛看到金基範了!”鍾鉉激動地推了推泰民,還把他手裏的玩偶一把抽出,“他就在門口啊!門口!!!”
聽到金基範這三個字,泰民的心髒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口,眼珠子也瞪得很大。他來幹什麼?難道又想來鬧事嗎?
基範倒吸了一口冷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慶幸著自己反應還算夠快。得知了瑉豪不在此地,那接下來估計也隻有辦公室了。
果然不出所料,靜悄悄來到辦公室門口,便可以聽到瑉豪和珍基在裏麵一清二楚的對話……
“真的就這樣決定了?你確定?”珍基的語氣中總感覺透漏著威脅。
“……”瑉豪猶豫著,“嗯……決定了……”
“我先警告你,你要對你的決定負責!到時候你可不要後悔!”話音落下,珍基的腳步便向門口漸漸靠近,“我先回去了,別送我了!”
“嗯……那哥你慢走……”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基範瞬間躲到了樓道的轉彎口,探出頭來,也正巧這時珍基和瑉豪從辦公室內走出。
由於鍾鉉實在是不放心,便硬拉著不情願的泰民找了個借口溜出來想跟蹤基範,不過不巧的是當他們出來時基範早就不知跑哪兒去了,兩個傻瓜隻能像無頭蒼蠅一樣沒了方向。
看著珍基瑉豪向走廊拐彎處的樓梯口走來,基範又慌忙找到了樓梯口旁的一間廁所躲了進去,讓門留出一條縫,好讓自己觀察外界的“敵情”,還真是夠倒黴的,該聽的沒聽到,該看的也沒看到,倒是一直為了躲躲藏藏而折騰的老半天!
看著珍基下了樓,瑉豪就此止步於樓梯樓口。轉身正準備回去,卻在這時碰巧遇到了鍾鉉和泰民兩個到現在都沒方向的家夥,兩人就像在逛街似的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兒,突然被瑉豪發現,鍾鉉嚇得立刻退後了兩步。
“你們怎麼出來的?!!!來這裏幹嘛?!!!”雖然知道泰民也在,但有時候還是有必要做做戲的,隻有和泰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瑉豪才會放下警察的架勢。
“額……我們……額……”鍾鉉無言以對,難道要和瑉豪說他們是出來上廁所的麼?誰信?別人是傻子,瑉豪可不是!“對……對不起……”
鍾鉉的道歉讓瑉豪突然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再瞄了瞄一旁什麼也不說的泰民,語氣立刻來了個180度的轉變,“行了行了……金鍾鉉你先回去吧,我還有話要和李泰民說。”
“哦,好……”鍾鉉嘴上答應著,心裏卻還在想著金基範會在哪裏,就怕他現在就在附近,萬一被他看到了瑉豪和泰民在一起,那就真的玩完兒了!
看著泰民有些依依不舍的眼神,鍾鉉又用眼睛瞟了瞟瑉豪示意泰民快點過去,其實他心裏倒是很希望他們單獨在一起的,現在正是個好機會,但隻求金基範不要出現在這裏就好。
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基範其實就躲在旁邊的廁所內看著他們,這個視覺角度剛剛好,外麵所發生的一切完全能一覽無遺。鍾鉉走了,隻剩下瑉豪和泰民兩人麵對麵的站著,基範的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看著外麵的場景,嘴角不自覺地掛起來一絲邪惡的笑容,“哼!這回,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