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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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粥和火燭岩兩個人就這樣小心謹慎的走了五天。沒什麼意外的,他們迷路了,走了五天的路程,仍舊沒有看到一絲城鎮的影子。
水,在兩天前就已經喝完了,這兩天兩個人一直靠著抓來的小動物的血跟自身的尿來維持著。這讓原本就饑餓不堪的兩人,更添了一分折磨,兩個人的體力差不多已經到了極限。
火燭岩緊緊握著白玉粥的手,像是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兩人交握的地方,絲毫沒有縫隙。路,沒有像是沒有盡頭一般。他們隻能靠著彼此的力量來支撐著自己,才能保證自己能堅定不移的繼續走下去。
“你怎麼樣?能撐下去嗎?”看著白玉粥都幹燥的起了好幾層皮的雙唇,簡萬舞擔心的問道,“今天,你有好幾次想起了以前的事。你……真的能撐下去嗎?”
“我沒事。”白玉粥緊了緊握著火燭岩的手,有些虛弱的回道,“不適應也是正常的。我能撐下去,你放心吧。”
“粥……”簡萬舞看著白玉粥的動作,更是擔心了,“要不你跟我換一下把,這樣,你的消耗也會少些。反正到了這地步,你們兩個都已經沒什麼力氣說話了,他也不會發現異常的。”
“不。我不想留著他一個人堅持,我要陪著他。”白玉粥拒絕了簡萬舞的提議。
“可是,萬一你體力不支暈倒了,我是沒有辦法支配你醒來的。要是真的到了那個地步,你不是反而更拖累他嗎?”簡萬舞明白白玉粥的心情,可他更擔心最糟糕的情況,他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白玉粥情緒的波動,因此他真的很擔心白玉粥會承受不住而暈倒過去,“隻要不說話,他不會發現什麼的。”
“萬舞,你不用再勸我了。我是不會同意的。”白玉粥態度依舊堅決。
“粥,你不要這麼一意孤行好嗎?要真到了最糟糕的情況,那該怎麼辦?你還想他背上你趕路嗎?他身上的破天斧已經夠重了,你難道忍心再增加他的負擔嗎?你跟我換過來……”
“萬舞,如果換做是你,現在這個牽著我的人是他,你會同意跟我換過來嗎?”白玉粥打斷了簡萬舞的話,“岩為我做了這麼多,如果我連跟他同甘共苦都做不到,我還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是他的結發人?”
“可是……”
“萬舞!我的感受你是能明白的,你不用勸我了。”
“可是,你不是答應過他要好好保護自己嗎?”簡萬舞還想做最後的嚐試。
白玉粥隻是淡淡的笑了一下,雖然他幹裂的嘴唇讓他的笑容看上去的極為狼狽,可簡萬舞還是非常清楚的明白了,那笑容裏所包含的意思。
“你,真的對他動情了。對嗎。”
白玉粥淡淡的看了一眼簡萬舞,沒有回答,隻是重新又加重回握在火燭岩手上本有些鬆了的力道。
知粥莫若舞。本就是同根相生的他們,簡萬舞怎麼會不明白白玉粥那個眼神裏的意思。他,就是對他動情了!
……
‘萬舞,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人。’兒時的記憶浮上了簡萬舞心頭。
‘嗯。粥,你呢,你喜歡他嗎?’年幼的簡萬舞非常的希望白玉粥能跟他的感覺一樣。
‘我?’同樣年幼的白玉粥搖了搖頭,‘小粥對他的喜歡不是萬舞對他的那種。’
‘怎麼會?’小萬舞驚訝的說道,‘小粥跟萬舞喜歡的跟討厭的一直是一樣的啊。’
‘我是喜歡他,但是感覺跟萬舞的不一樣。不過,也是喜歡。’
……
‘粥,你到現在也沒喜歡上他嗎?跟我一樣的喜歡。’歲月飛逝,已是少年的兩個人,促膝長談。
‘沒有,從小到大都是。我見他更像是見兄長的感覺。’
‘你就能這麼明白分清自己對一個人是如何的喜歡嗎?’
‘能。’少年的白玉粥回答的肯定。
‘那……粥,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對一個人動了情了。你會怎樣?我很好奇。’
‘生相隨,死不離。’
‘嗬嗬,粥,你真的越來越堅強了,能如此堅定的說出這樣的話來。’年少的簡萬舞像是聽到了欣慰的答案一般,‘那,我向你保證,如果有一天你真正的喜歡上一個人,這副身體對於情感的決定權我交給你。我絕保證不會有任何的阻撓。’
‘謝謝你,萬舞。’
‘客氣什麼。’簡萬舞回以燦爛微笑,‘你要是能徹底好起來,我也就能了了心願了。’
……
“生相隨,死不離嗎?”回想起一些以前的場景,簡萬舞輕聲低喃道。
“對。生相隨,死不離。”白玉粥淡淡的笑了一下,回答道。
“可你對他的承諾呢?”簡萬舞不解。
“隻要他活著,我就會為了他好好的保護自己,生,相隨於他。”白玉粥話點到為止,他後半句的話,不用說出來,簡萬舞也懂得。
“好。”簡萬舞終於清楚了白玉粥對火燭岩的態度,“既然這樣,我便不勸你了,你要努力堅持住!”
“謝謝。”
又前行了半日,兩人停下來,準備稍作休息……
“小東西,你怎麼樣?”火燭岩的聲音已經幹啞的非常明顯了,“能堅持嗎?”
“我沒事。”白玉粥的情況比火燭岩稍微好些,看著他幹裂的慘不忍睹的雙唇,將身上的水囊解下遞給他說道,“喝些吧,雖然有些髒,但,這能救命。”
火燭岩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嫌棄它髒。隻是我現在還不是很渴。”
“你的嘴都幹裂成這樣了,你能不渴嗎?”白玉粥將水囊往火燭岩麵前遞了一遞,語氣堅決的說道,“喝,必須喝。”
火燭岩知道自己沒辦法再拒絕,接過水囊喝了兩口,遞還給了白玉粥,白玉粥接了也喝了一口,喝完,便將其封好綁回了身上。
兩人相依而坐著休息,彼此沒有說話。他們知道,現在要盡可能的節省體力。水囊裏剩下的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盡量少說話,能防止口幹。因此,他們隻能這樣保持著沉默,靠著彼此相依的身體相互支持著。
幹渴饑餓的痛苦,太陽毒辣的烘曬,沒有盡頭的沙漠,無一不折磨著人的身體跟精神,絕望的感覺在不斷的加重著,像是隨時等著看有人被折磨到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