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虎穴 第四章初入皇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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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嗎?”趙構聞言,甚感驚奇。他轉過頭,看著趙瑗問道:“瑗兒,這寒姑娘若是楊愛卿的人,她如何與你相識?你又為何要認她作義妹?”
“父皇,這事說來話長,請容兒臣細稟。”趙瑗察言觀色,見趙構並無問罪之意,當下就把他如何與寒雪晶相識的事情,詳詳細細地述說了一遍。
趙瑗所述,半真半假。真的,是事情發生的經過。所有的來龍去脈,他未作絲毫隱瞞。而假的,卻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他當初去楊家墳塚,是去拜祭楊宗名。但他告訴趙構,卻說他前去的目的,是為了暗中查探楊翎與其他楊家餘黨。
“父皇,兒臣當日不知楊翎乃忠義之士。因寒姑娘對兒臣有救命之恩,兒臣怕她受楊翎牽連,就自作主張認她作義妹。兒臣有罪,請父皇責罰!”趙瑗說著,又一次起身離座,向趙構跪地請罪。
“瑗兒,你先起來,朕有話要問楊愛卿。”趙瑗雖然主動請罪,但趙構卻完全沒有怪罪的意思。他不僅沒有生氣,看上去還非常地和顏悅色。
趙瑗起身回座後,趙構又轉頭問楊翎:“楊愛卿,朕從未聽說你還有個未婚妻。她是哪裏人氏?”
“回皇上,臣的婚約乃家父生前所定。她姓蘇,乃平江府人氏。”楊翎回答。
“平江府,姓蘇?”趙構聽完楊翎的回話,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寒雪晶。然後,他又繼續問道:“你未婚妻一家以何為生?祖上以何為業?”
“回皇上,臣與蘇家雖然定有婚約,但因臣長年遊曆在外,與蘇家並無過多來往。臣隻知蘇家老爺以經商為生,但他們祖上做什麼,臣一無所知。”楊翎回話之時,特意起身離座,向趙構很恭敬地施了一禮。
雖然趙構並沒向楊翎提及寒雪晶,但楊翎卻主動把他所知的,寒雪晶與蘇家的關係全部詳細述說了一遍。楊翎善於讀人心思,早就看出趙構對寒雪晶有著非同一般的興趣。趙構明裏詢問的,是蘇家事宜。但趙構實際上想知道的,卻是寒雪晶為何會在蘇家的原由。楊翎既然看出了趙構的真正用意,他為了進一步博取趙構的信任,就幹脆把寒雪晶的事主動說了出來。
果然,趙構聽了之後對楊翎很是滿意。待楊翎重新入座後,君臣舉杯共飲,顯得甚是融洽。寒雪晶心裏原本有些提防,怕趙構會繼續追問有關她的事情。雖然她也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她與趙構畢竟隻是初次見麵。被一個陌生人接二連三地問及自己的事情,她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心裏很是不舒服。
不知道趙構是不是察覺到了寒雪晶的心事,楊翎稟告完畢後,他便沒再問話。寒雪晶一顆高懸著的心,那才慢慢放了下來。她想自己可能是太過敏感,趙瑗與楊翎說的本都是事實,被趙構知道其實並無大礙。
如此,一頓晚宴在君臣同歡,歌舞升平中持續了近兩個時辰。期間,趙構同意趙瑗認寒雪晶作義妹。但在他正式下旨之前,他要寒雪晶留在宮中學習宮廷禮儀。趙構的提議,雖然出乎眾人意料之外,但卻也是合情合理。
寒雪晶雖然極不喜歡這個金碧輝煌的皇宮,但楊翎即將入朝為官,她又想在皇宮中尋查自己的身世。稍作考慮後,寒雪晶便答應了趙構的提議。於是,趙構當場下旨,要寒雪晶搬入坤寧宮,由吳皇後親自派人教習宮廷禮儀。
晚宴結束後,楊翎與寒雪晶留在了皇宮之內。但與寒雪晶不同,楊翎隻是暫住一晚。待第二日早朝之後,他便要搬回原來的將軍府居住。
趙瑗與趙璩向趙構辭別之時,趙構突然說道:“璩兒,出宮後,你去宰相府一趟。你去代朕傳一道口諭,讓宰相大人安心休養,明日無需前來早朝。你告訴他,明日早朝後,朕與楊愛卿會一同前去宰相府。
趙構的話,讓趙璩有些目瞪口呆。他趕緊說道:“父皇,天色已晚,宰相大人又受了驚嚇,恐怕早已安歇了。”
“安歇了又如何?”趙構看了看趙璩,笑道:“今日楊愛卿圍攻宰相府,朕看除了禁衛軍,就數你出力最多。既然你與秦檜關係如此密切,他即便安歇了,也會起來見你。”
“我,我……”趙構的笑容,讓趙璩霎那間感到了驚恐。他再笨,也是聽出了趙構對他的不悅之意。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半天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倒是趙瑗,在旁說道:“王弟,父皇要你現在去傳口諭,正是父皇對宰相大人的一片關愛之心。聖恩浩蕩,你還不快去!”
趙璩一聽,覺得趙瑗所言也甚有道理。當下驚恐之心退卻,謝恩後起身匆匆離去。趙構看著趙璩的背影,冷著臉輕哼了兩聲。趙瑗在旁看著,心明如鏡。他在那一刻終於明白了,趙構要趙璩作陪晚宴的真實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