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虎穴 第二章 圍攻宰相府(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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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扶住趙璩的人,不用多問,自然就是寒雪晶。在場所有人,除了她,誰還有那麼出神入化的輕功?她心係楊翎,一聽趙璩下令放箭,想也未想就直接拿了趙璩做人質。
寒雪晶那麼做,她自以為是在幫楊翎。可沒想到,楊翎卻是並不領情。隻聽楊翎開口說道:“寒姑娘,別以為你阻止了他們放箭,我就會領你這份恩情。回去告訴你的義兄,讓他省些氣力。今日我楊翎若得不到答案,就決不罷休!”
聽楊翎的口氣,似乎他以為寒雪晶的行動是出自趙瑗的安排。寒雪晶聽得莫名其妙,正想解釋,卻聽趙瑗高聲說道:“雪晶,我讓你阻止他們放箭,你怎麼把王弟帶了過去。不要胡鬧,你給我回來!”
趙瑗不僅喊得大聲,還隱約地帶了幾份怒氣。寒雪晶看看趙瑗,再看看楊翎,終於一狠心,又帶著趙璩回到了趙瑗身前。她雖然聽不懂楊翎與趙瑗倒底在說些什麼,但她卻聽出了他們兩人之間的默契與配合。所以她別無他法,隻能先選擇聽從。
等寒雪晶把趙璩帶回去後,趙瑗對趙璩好生勸慰了幾句。趙瑗言下之意,寒雪晶出手阻止弓箭手放箭,的確是出於他的授意。而他的用意,則是要保證秦檜的安全。眼下楊翎雖然現身,但眾人所見的卻隻有他一人。他的同黨潛藏在何處?而秦檜又在什麼地方?一切都還沒有定數之前,決不能冒然傷了楊翎。如若不然,楊翎萬一動怒,秦檜就真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趙瑗言語不多,卻句句在理。眾人雖然覺得寒雪晶的做法有些欠妥,但危急關頭,她若不如此,又要如何阻擋那萬箭齊發的陣仗?一時間,所有人都看著趙瑗。趙瑗雖然是秦檜的頭號大敵,可在秦檜落難這一刻,其餘人卻都不自覺地把他當成了主心骨。
“楊公子,你說你今日若得不到答案,就決不罷休。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答案?”趙瑗轉過身,看著楊翎問道。
“哈哈哈。”楊翎原本一直靜立不動,聽完趙瑗的問話卻再次放聲狂笑起來。他的笑聲,象是注入了渾厚的內力,不僅響徹天穹,還震得那些禁衛軍弓箭手紛紛七歪八倒。“郡王爺,多謝你為我父親修墳立碑。可我要的答案,你普安郡王,給不起!”楊翎說完,卻是突然間止笑收聲。同一時刻,宰相府的大門也隨著再次關閉。
那一變故,使得眾人驚懼不已。不止其他人議論紛紛,就連寒雪晶也是備感驚訝。她認識的楊翎,無論喜怒哀樂都不形於色。不用說如此這般的狂聲大笑,他平日裏若能微微一笑,就已經非常難得。‘楊公子今天是怎麼了?難道是因為他捉了秦檜,所以太高興了?’寒雪晶想著,發覺自己真是越來越不了解楊翎。
“王兄,看來那楊翎也不怎麼把你放在眼裏。”趙璩被寒雪晶那麼一嚇,原本還在羞惱之中。但這會看趙瑗吃了楊翎的閉門羹,他當即就幸災樂禍起來。
趙瑗不語,象是根本沒聽到趙璩的嘲笑。他不止沒理會趙璩,就連其他大臣上前問話,他也全不理睬。他隻是看著那再次被緊閉的宰相府大門,眉頭微皺,象在苦苦思索什麼問題。
過了足有半柱香的功夫,趙瑗才突然轉過頭,朝著那兩位禁衛軍的首領招了招手。那兩人看到,互相對視一眼,趕緊走到趙瑗身前。趙瑗湊到他們耳旁,刻意壓低了聲音與他們交待了一番。剛開始,那兩人似乎還有話說。但沒過一會,就都對趙瑗俯首稱是。
交待完畢後,趙瑗才抬頭對張建兵說道:“張大人,你陪兩位大人走一趟。記住,勿必要請到皇上親自前來。”
‘皇上!’趙瑗的話引得眾人俱都大吃一驚。尤其是趙璩,大聲說道:“王兄,這麼危險的地方,你怎麼能讓皇上親自前來!”
“郡王爺,你怎麼能讓皇帝到這裏來!”幾乎在趙璩大聲說話的同時,寒雪晶也是大聲問道。她雖然沒見過趙構,但皇帝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權力。這個時候讓皇帝前來,那宰相府裏的楊翎怎麼辦?他們武功再高,人再多,又怎麼能敵得過皇帝手下的千軍萬馬?
“這不是我的要求,是楊翎的要求。”趙瑗看著寒雪晶,一邊回答,一邊揮揮手,示意張建兵他們立刻出發。
張建兵點點頭,旁人皆都變了臉色,就他一人還是波瀾不驚。他轉過身,正待與那馬軍司和步軍司兩人一起出發,宰相府內卻是突然又響起了楊翎的聲音。楊翎似乎是把外麵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隻聽他說道:“郡王爺,你果然聰慧過人。隻不過,張大人可以走,其他兩個要給我留守原地。”
“為什麼?”那馬軍司和步軍司異口同聲地問道。
“你們兩個趕著來宰相府,不正是為了救你們的主人嗎?這秦檜還在我手裏,你們怎麼能走?就這麼輕易走了,萬一情況有變,你們還怎麼向秦檜表示你們的忠心。”楊翎的一連串話,雖然聲音不重,但府外所有人卻是都聽得清清楚楚。
霎那間,馬軍司與步軍司兩人的臉色均都赤紅一片。原本他們未帶聖旨前來,眾人都已經在心中暗自猜測。這會被楊翎挑明了來說,眾人雖然沒敢多加議論,但心裏卻都惴惴不安。無論是秦檜一黨還是其他官員,都對秦檜擅自動用皇權而備感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