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虎穴  第二章圍攻宰相府(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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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眾人不知,史浩那麼做,卻是有他的道理。他雖然支持趙瑗的決定,認為應當上前查探禁衛軍的動向。但對於上前查探的人選,史浩卻並不讚同趙瑗親自前往。
    這其中原因有二:第一,禁衛軍的到來,未必是皇帝親自下令。若果真如此,那禁衛軍擅自行動,便是犯了重罪。趙瑗如果此時上前,便是無端給自己加了條罪名。
    第二,即使禁衛軍的到來,是皇帝親派。但秦檜被劫,勢必會有一場惡戰。趙瑗雖有隨從保護,張建兵又武功非凡,但刀劍無眼,難保趙瑗毫發無傷。更何況秦檜與趙瑗向來不和,如若有人借機暗中下手,趙瑗的處境就更是危險。
    以上兩點,是史浩心中的顧慮。正因為有了顧慮,史浩才會一言不發。他了解趙瑗,知道趙瑗若是有了決定,就很難再改變主意。所以他暗中思量,即使找不到萬全之策,也得想辦法確保趙瑗的安全。
    寒雪晶的出現,正好解決了史浩心中的難題。對於寒雪晶這個名字,史浩並不陌生。他不僅知道寒雪晶是趙瑗的義妹,更知道寒雪晶身懷絕技,尤其是輕功可謂天下無敵。張建兵的武功能殺敵製勝,而寒雪晶的輕功能救人脫險,他們兩人的組合可說是萬無一失。正因為如此,史浩才會對寒雪晶恭敬有加。
    話說到這裏,連史浩也解除了心中顧慮,趙瑗三人就不再多話,直接向宰相府走去。一路上,有不少官員很恭敬地給趙瑗請安。但與先前那些站在外圍的官員不同,這些人雖然態度恭敬,眼神卻甚是別扭。
    這也難怪,離宰相府較近的這些人,不是秦檜門生就是秦檜一黨。秦檜落難之際,作為秦檜頭號大敵的普安郡王突然出現,他們心裏又豈能不平添幾份慌恐。
    如此情緒,不用說普通官員,就連與普安郡王同等爵位的恩平郡王趙璩,在乍看到趙瑗的一刻,也是愣了半晌。趙瑗走上前,問道:“王弟,這禁衛軍,可是你下的令?”
    “我?不是我!”趙璩對趙瑗的出現,本就覺得驚奇。這下被趙瑗突如其來地一問,就更是顯得慌張。他高聲說道:“我怎麼可能調動禁衛軍。”
    “噢,不是你。”趙瑗看了看趙璩,又看了看站在趙璩身邊的幾個大臣。那些人看趙瑗目光掃過,其中兩人頓時轉開了目光。趙瑗認得那兩人,一個馬軍司,一個步軍司,正好都有權調動禁衛軍。那兩人做賊心虛,隻要趙瑗繼續追問,估計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但趙瑗的目光轉了一圏,最後卻又回到了趙璩身上。他看著有些站立不安的趙璩,說道:“宰相大人有難,聽說王弟曾派人上前強攻,結果如何?”
    “結果如何,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趙璩甩了甩衣袖,有些不高興地回答。
    “你派了兩三百人上前,難不成竟是一無所獲?”趙瑗又問。
    “你連我派了多少人都知道,難不成竟會一無所知?”趙璩回答。
    由於趙璩說話有些象在跟趙瑗抬杠,那耍賴的語氣讓寒雪晶想到了楊翎和韋馬刀。寒雪晶本就覺得趙瑗的味道有些象楊翎,沒想到這會竟然又來個趙璩象韋馬刀。同樣都是兄弟,又同樣都是一強一弱,寒雪晶覺得有趣,就忍不住笑了一笑。
    寒雪晶笑的不算大聲,但她笑得卻不是時候。她的笑聲,立刻引來了趙璩的注目。趙璩看著寒雪晶,大聲喝道:“什麼人膽敢取笑本郡王!”
    趙璩不喝問還行,他那麼大聲一喝,卻很有恃強淩弱之嫌。寒雪晶看了看他,不再笑,卻很是不屑地斜睨了他一眼。趙璩貴為郡王,哪受得起那麼不屑的目光。他當下大怒,頓時一揮手,喝道:“給我拿下!”
    “你要拿誰?”趙瑗冷冷地問道。他問得是趙璩,目光卻看向了趙璩身邊幾個蠢蠢欲動的手下。那幾人原本正待上前捉拿寒雪晶,可被趙瑗目光一掃,卻都嚇得不敢動手。趙瑗看他們停步不前,就轉回目光,看著趙璩說道:“王弟,大敵當前,莫要敵友不分。她是我義妹,是來幫你的。”
    “義妹?”趙璩看了看寒雪晶,不可思議地大聲問道:“你認義妹,父皇知道嗎?”
    “原本正要帶她入宮見父皇,但半路上聽說宰相府被人圍攻,就先來了這裏。”趙瑗一邊說,一邊走上前。他輕輕按下趙璩仍然還舉在半空的手,加重了聲音說道:“她叫寒雪晶,你記住這個名字。她是我義妹,便也是你義妹。即使她現在還沒有覲見父皇,你也決不能傷害她,明白嗎!”
    趙瑗雖說是在跟趙璩說話,但他說話的同時,目光卻掃過了在場所有人。很明顯,趙瑗是在借機傳話,故意挑明了寒雪晶的身份。
    “不傷害就不傷害。”趙璩甩開趙瑗的手,有些不服氣地說道。
    說起來,這趙璩雖然也是秦檜一黨,但為人卻並不那麼可惡。他與趙瑗都是皇帝趙構的養子,兩人同時進宮,又同樣都在皇宮內長大。他們雖然不是親兄弟,但兩人的關係一直不錯。除了皇帝趙構,趙璩對趙瑗這個兄長向來有些敬畏。雖然這些年趙璩與秦檜關係密切,但無論秦檜如何挑拔,趙璩對趙瑗卻始終不敢有任何不敬之處。
    與趙瑗相比,趙璩不僅頭腦簡單,而且行事魯莽。他做事既不懂三思後行,也不管前因後果。他是個貪圖安逸享受的人,並沒有什麼遠大的抱負與理想。他與秦檜走得近,隻是很簡單的因為秦檜懂得討他歡心;卻並不是因為秦檜位高權重,而他想聯合秦檜來排除異己。
    對於趙璩的個性,趙瑗十分了解。他之所以一看到趙璩,就直接了當地朝他問話,並不是他想從趙璩那裏找到答案;而是他想隔山敲虎,起到震懾旁人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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