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瞪圓了雙桃花眼，盯著麵前訕笑的柳青。他們本來正在雲信樓一間房裏喝酒，喝著喝著柳青漫不經心把去江寧處告四鼠之事一說，白玉堂立馬拍桌子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柳青嘴角一抽立馬知道壞事了：“那個，那個……嗬嗬，嗬嗬……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玉堂玉堂……”
    白玉堂想抽刀砍人，於是他也這麼做了，於是柳青跳窗跑了。
    白玉堂指著窗戶罵：“有本事別跑這麼快！”
    柳青跑遠了，站對麵屋頂指著白玉堂道：“白眼狼，好心沒好報。”
    白玉堂跳窗追了出去，而柳青早他一步已經腳底抹油——跑了。
    白玉堂氣極，冷冷道：“行行，柳大莊主，你別讓我再見到你，哼哼。”
    柳青跑了大半個時辰，想那白玉堂也追不來了。一手撐著粗壯的樹杆一手叉腰：“白眼狼啊白眼狼，好你白玉堂，一點情麵也不講，哼哼哼……”心裏想著就你四個哥哥重要，重要個屁！你還不知道那後山鐵鏈是你四哥砍斷的吧！還拿刀砍我？那個病勞子……啊呸！
    白玉堂很生氣，非常生氣！被柳青把事兒告到了娘那裏，幾個哥哥先不說要被娘不知怎麼整治，反正是他幹兒子她也不會下重手。問題是，他自己啊啊啊啊……白玉堂不用想也知道江寧這幾日定是趕來開封的路上，到時不知……
    算了算了，自己也是她兒子，希望不要下重手才好……
    白玉堂晃悠著回開封府，還未進門便見展昭走了出來，一看便知是要去什麼地方。
    “去哪兒？”
    “又有人失蹤了。”
    白玉堂一把抓住展昭胳膊，突然想到什麼：“貓兒，這次失蹤的是大人還是小孩？”
    展昭不明所意，隻回答：“是成年男子，怎麼？”
    白玉堂眼珠子一轉，附耳與展昭說了什麼，兩人點點頭便離開了。
    白玉堂突然想到的是前麵失蹤的人都是家裏成年男子丟失後繼而小孩不見的。白玉堂之所以會懷疑，是因為展昭昨晚見幽冥天子從那幽冥天子的話中白玉堂想到了移魂術，但是如果是成年男子用移魂術可以理解為有勞動力可以擴充力量，那麼一群幾歲大的小孩有什麼用呢？況且他們還不是同一時間消失的。那麼，會不會是有人販子稱此事在抓小孩子？這件事是兩件事呢？
    “你為什麼哭啊？”
    “爹爹，爹爹不見了。”
    “乖乖，不哭不哭，哥哥帶你去找爹爹。”
    “嗯？”
    “來，哥哥給糖你吃，我們去找爹爹。”
    “好。”
    看著不遠處的誘拐事件，白玉堂有些無語，因為怎麼看都是兩個一般大不過四五歲的孩子。
    這時展昭伸手指了指‘人販子’：“五弟，那個小孩，我們見過。”
    白玉堂仔細瞧了瞧：“那天從青雲山下來，那個站在村口的孩子？”
    兩人微訝，覺得也許這事兒並不簡單。便跟著兩小孩後麵看他們一路往城南去，一路上‘人販子’還挺老道的走人煙稀少的路，一直走到青去山腳下，繼而上了山。
    白玉堂可以肯定那個‘小人販子’一定不一般了，兩人一路跟隨，前麵兩個小娃娃也不知。
    “哥哥，葉兒累了，葉兒走不動了。”小娃娃一屁股就地坐在了地上不起來。
    “葉兒。”‘人販子’微微笑著伸出手按在小孩兒額前，輕輕說：“累了就睡吧。”
    然後，葉兒便‘睡了’，‘人販子’抱起小孩繼續上山，行至濃霧處卻不見了。
    “這……？”
    白玉堂和展昭都覺得奇了，一路跟著兩個四五歲的小孩竟然跟丟了。
    兩人又在山間走了幾段依舊不見人，樹密草長要麼雲霧深處眼不能識。白玉堂原地轉了幾圈：“一把火燒了。”
    展昭看了看他，知道他說氣話也不理，隻靜靜看了看周圍，又聽了聽，並不見異常。
    “我們走吧。”
    於是兩人也隻好下山。
    “五弟說這山裏的陣是紅衣教的人布上的，那個小孩會不會也是紅衣教的人？”
    白玉堂也迷糊了抓了抓頭：“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就別想了，快晚了，不快點兒怕是城門又關了。”
    兩個下了山正要進城門，白玉堂卻拉住了展昭：“不回去了。”
    “？”展昭回頭詢問白玉堂。
    兩人於是又來到了城外的那家客棧。展昭坐在客棧的房間裏，看著一旁的白玉堂問：“五弟要做什麼？”
    白玉堂在房裏來回走了幾圈，似乎正在掙紮什麼，他驟然停下腳步放棄般地坐回桌邊展昭身邊：“算了算了，白爺爺也不甚清楚紅衣教的事，就告訴你吧。”
    展昭認真地看著他，等他開口。
    “當年白爺爺五歲。”
    “噗！”展昭正準備拿茶杯喝茶，還好還好慢了一步，不然……
    當年白爺爺五歲？啊哈哈……
    白玉堂怒了，拍桌子：“你笑什麼？”
    展昭嘴角一抽一抽地忍著：“沒什麼，五弟請講！”
    白玉堂瞪著展昭，覺得此人有病，不知在笑什麼，卻也懶得管他：“那年白爺爺我從金華去江寧的時候遇到了一位女子，她……邀我去她家做客，我便去了。”
    “然後她帶我去了紅衣教總壇，原來她是紅衣教的左護法。我在總壇住了幾天，後來有人說紅衣教是不讓外人進入的，我已壞了規矩，便有人請我離開。那個女子卻教了我一些奇門之術說我便算是她收的弟子了，也不算外人。但她後來還是送我下山了，後來我就沒見過她了。”
    白玉堂簡單地說完，便看向一邊，目光落在一點上，不知在想什麼。
    許久，白玉堂才又道：“後來我聽說，她離開紅衣教了。”
    展昭看著他，問了句：“當年玉堂一個人從金華去江寧？”
    白玉堂偏頭看他，仿佛在問有何不可？
    展昭指出：“當年，玉堂五歲。”
    白玉堂一愣，隨及哈哈大笑：“白爺爺五歲的時候就膽識過人、聰明絕頂了嘛，啊哈哈哈……”
    展昭滿麵黑線，低頭喝茶，不再看某隻耗子的猖狂模樣。
    夜深，客棧某房間裏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