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集、過去與現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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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y1、
早就說過,薩奇爾是個率性而為的人,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也因此,他才總是爽朗的笑著麵對每一個人,因為他做事問心無愧,有始有終。
一個星期前剛在角鬥場跟郭敬明說過,再來一場比試。
一個星期後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拉著郭敬明再次出現在角鬥場,對拚起來。
他們倆的切磋,引來了好多圍觀群眾。誰都好奇上次輸給薩奇爾的郭敬明,這一次能不能扳回一城,或者又像上次一樣精彩的對決之後輸給他呢?
長刀與長劍相互碰撞的低鳴,如那清脆悅耳的銅鈴,來回晃動之間演奏清泉叮咚般的鈴音。
箏音嫋嫋環繞,圍觀的人都屏氣凝神,緊張地注視著場中兩人的你來我往。
郭敬明手中的那把長劍,也已被沙子來回摩挲的褪去鐵鏽外衣,冰寒徹骨,盡顯鋒芒。
這一次,薩奇爾並沒有像上一次一般輕鬆獲勝。而是每一招每一式都堪堪能封住郭敬明的進攻。
郭敬明也不給薩奇爾任何進攻的機會,一時之間,兩人勢均力敵。
場外的看客們,隻是見到那刀光劍影繚亂如風中柳枝,看的他們是眼花繚亂。
藍蒂和秋田、卡爾巴托夫坐在最前排的位置,也是全神貫注地盯著場中名為切磋但實際已經上升到互相砍殺程度的拚殺,滿是擔憂。
“你們說,再繼續下去,他倆非得有一個殘了不可……”藍蒂畢竟是女人,再強悍還是擁有著一顆柔軟的心,她已經不忍再看下去了。以目前的情形,結局肯定會如她所預測的一樣,非死即殘啊……
“沒事的,既然小四敢接受薩奇爾的提議,他們還是能把握住度的。也許薩奇爾會忍不住失控,但是那個郭敬明,他曾經畢竟是將軍護衛隊裏的一名高級軍人,嚴苛的紀律他還是會遵從的。度的把握,他一定比任何人都更好拿捏。”秋田摸著自己下巴上亂七八糟的胡子,回想起上次自願請命潛入莫裏西亞軍閥國調查的結果。
這位在絕境中存活下來的前軍人,還真是隱瞞了不少事情啊!
場中的對決終於見了分曉,薩奇爾單膝跪地握著插入沙地的刀身以支持自己。而這一次,郭敬明的劍橫在了薩奇爾的脖子邊。郭敬明也同樣氣喘如牛,喘著氣說:“這一次,我贏了。”
良久,周圍看台上的觀眾們才從剛才精彩刺激激烈如畫的打鬥場麵中才回過味來,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與掌聲。
這個世界,崇尚強者。而剛加入綠洲捍衛者一個星期的郭敬明,也因為這一次對決,在眾人的心裏提升了位置。
Party2、
“秋田,你查的結果怎麼樣了?”韓寒沒有去觀看薩奇爾與郭敬明的切磋,因為他知道秋田會在今天回來,所以一直坐在辦公室等他。誰知道,秋田一回來第一時間就跑去了角鬥場,看完了精彩的對拚才意猶未盡一般的摩挲著自己的胡子,晃進了他的辦公室。
早知道秋田他會先去角鬥場,他就不會坐在這裏枯等了,還錯過了一場精彩的比試……
韓寒的心裏,此刻真的很想扁秋田一頓。
不過隨著秋田的腳步而跟進來的幾條大尾巴,卻讓韓寒打消了扁人的念頭。
跟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薩奇爾、藍蒂和卡爾巴托夫。
對於郭敬明的過去而好奇的,可不止韓寒跟秋田啊……自從知道秋田跑去莫裏西亞軍閥國單獨出任務之後,他們三個自不用別人再解釋什麼,都知道秋田是幹嘛去了。
隨著秋田娓娓道來的他所得知的一切,眾人也了解了為何會在那廢棄的沙基耶軍設所,遇到了九死一生的郭敬明。
………………………………
正如他們所猜測的那樣,郭敬明正是莫裏西亞軍閥國將軍護衛隊的一員。不僅是成員那麼簡單,他還是護衛隊的副隊長。
莫裏亞的殘忍遠超他的父親莫裏西亞,這是眾所周知的。莫裏亞十分討厭自由傭兵團,在他的世界觀裏,流浪者就是流浪者,沒有身份沒有國籍,根本就不算是人。
所以,隨意的殺死流浪者,剿滅幾個自由傭兵團對他來說,不過是連眼皮都懶得抬的家常便飯,會讓他不喜歡的垃圾們被清掃幹淨。
如果說莫裏西亞是一代梟雄,擁有軍人的氣節跟高傲,也擁有保護國家的執念,才建立起了屬於自己的軍閥國的話。那麼莫裏亞,就是在具備他父親所具備的這些節操上,更添了一顆冰冷無情的心與殘忍的手段。
他從來沒把流浪者們當過人看待,對於由流浪者組建的自由傭兵團更是不屑一顧,蔑視到極點。
他處理被他圍剿的傭兵團的手段,就是殘忍至極的石刑!而會讓他的護衛隊的副隊長都奮起反抗的事件,也正是幾個月前的一次剿滅自由傭兵團的行動。他竟然讓他的部下,去吃那些被剝了皮曬成幹的人肉!
每一個人都必須吃,誰都不可以例外!而他,卻根本看都沒看那些人肉幹,隻是冰冷無情地盯著每一個人把那些人肉吃下去。
當時迫於無奈,郭敬明還是吃了的。
可是回去之後他就全吐了,連同胃裏的酸水都吐了出來!
當晚,他便借著自己的身份,刺殺莫裏亞。雖沒殺了他,卻也讓他受了傷。更給他自己爭取了一些逃跑的時間。
刺殺軍閥國最高統領是何其大的事情!在莫裏西亞或不甘心屈服或盲目追隨的人的心裏,都埋下了一顆種子。
郭敬明借著那些暗中反抗的人的幫助,順利的逃出了莫裏西亞國的範圍。卻仍被莫裏西亞軍閥國的軍隊追的無處可逃,實在狼狽。
後被逼進了莫裏西亞國西邊的廢棄沙基耶軍設所,莫裏亞冷冷地下令,利用數十顆R-37X微型炸彈全方位的轟炸軍設所。煙霧彌漫之後本就廢棄的軍設所更加殘破不堪,連踏足的地方都沒有了。能轟塌的牆體都因為這次的衝擊悉數瓦解,已然變成了更加死寂的廢墟。
自負的莫裏亞認為在這樣的攻擊下,一個人即使不死也會受傷,死隻是個遲早的問題。便看也沒看就率領軍隊打道回府了。
他根本沒有想過,郭敬明是真的命不該絕,竟然在沒水沒食物的情況下活了二十多天!等來了他們這群將他救回去的綠洲捍衛者!
難怪,他說一定要加入綠洲捍衛者。放眼全世界,敢與軍閥抗爭的,最大的組織也就隻有綠洲捍衛者了!
現在的他,也跟他們一樣,成為了流浪者,沒有身份也沒有國籍……
一時間,五個人都陷入了各自的回憶之中……
Party3、
十年前,還是15歲的韓寒,正遭遇著他人生以來最大的危機。本就是流浪者的他,本來就遭受著那些各國裏的人的蔑視。而莫名爆發的超能力,更是讓所有的人都害怕他。
擁有如阿塔一般的能力,一方麵就意味著他是可以繼續進化的新人類,一方麵也意味著,他可以成為軍閥間更改版圖的能耗低可循環利用的武器……
有的人想殺了他,有的人卻想捉了他賣給軍閥,換取大批的物資。所有知道他的人都瘋狂了,看他的眼神早就淪為了看瘟神或者看武器的眼神!
他明明是一個人,跟他們沒有任何區別的人!
不是物品!
如果不是礙於他那駭人的超能,他已經不知道被多少人殺了,又或者早就變成了軍閥手中的武器……
那段時間,莫名的恐懼和處處存在的危機,讓他心力交瘁,連活下去的念頭都沒了……
真的很想解脫,不想再麵對那些跟他有著同樣特征本該是同類的壓力。那些想殺他的、想將他拿去換物資的、想殺了他而成名的或貪婪、或恐怖或蔑視的眼神,久久的回旋在他的腦海,怎麼揮都揮不去。
為了保護自己、為了自由、為了尊嚴,不斷地重複著殺與被殺的行為。他累了,真的累了……
從被剝奪身份成為流浪者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斷地詢問過蒼天,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聽有幸活下來的人們講起毀滅之前的世界,他們那不無懷念的眼神,一次次的讓他覺得,這個時間對他們太不公平!
為什麼隻是一次彗星的撞擊,卻毀了原世界的所有呢?!
現在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麼!他們又是為了什麼而活!
是誰定下了這樣的等級製度?是誰擅自給他們擺放了不同的位置?
沒有任何人能回答他的疑問,也不會有人回答他的疑問。一個物品所說的話,睡會去聽?
獨自走在空無一人的漫漫黃沙路上,韓寒漫無目的的到處漂泊,因為超能讓他擁有了比常人更強悍的生命力。即使七天不吃不喝,也沒出現虛弱死亡的預兆,隻是稍有一點虛脫現象。
因為太陽失去了往日的威力,即使再怎麼努力發熱,也隻是橘紅色的光芒籠罩著漫漫黃沙,整個世界都染映著較暗的色彩。
他實在走不動了,也不想再走了。幹脆躺在沙地上,被照拂的沙子並不滾燙,隻是溫熱舒適,好似許久以前曾睡過的最柔軟的床……
即使身體機能超越了舊人類,缺水的後果就是嘴唇不得不幹裂,輕輕一動都會扯裂傷口,灌入滿嘴的血腥。
那時,韓寒會以為,自己就要在這片廣袤的沙漠裏,無人問津的死去。
而當他恢複意識的時候,他正躺在綠洲的水源邊,一個全身都包裹在密實的鬥篷裏的人,正背對著他在汲取湖水。
那人起身走回韓寒身邊,見他已醒,展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將打好的水壺遞給了他。
溫熱的湖水順著食道而下,瞬間激起了韓寒的求生欲望,搶過水壺,咕嘟咕嘟的全部喝了下去。
“看來,你果然還是想活下去啊……”一壺水全部下肚,韓寒這才有精神打量救了他的人。
跟他一樣黑發黑眸,卻是個女子。除了頭部,其他部位都被包裹在鬥篷裏,嚴嚴實實。
“看什麼?沒見過美女啊?”女子調笑。
韓寒卻冷哼一聲:“多事,”便把頭扭向了別處。
女子卻不以為意,繼續說道:“其實啊,我們算同路人。我一直走在你後麵一公裏的地方,當走到你身邊時,你那受不了壓力想盡快解脫的心情全表現在了臉上,讓我無法拋下你不管呢!是你呼喚我,讓我救你的!”
“不,我沒有……”韓寒正欲解釋什麼,卻又想到跟眼前這女子並不熟,有必要對一個陌生人解釋什麼嗎?
何況,如果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後,肯定會和所有人一樣,露出他最厭惡的眼神!
“你是阿塔吧?”不料對方卻爆出了他最驚異的話語,韓寒不可置信的看著女子,滿是疑問。
“你想說我怎麼知道的是吧?”女子盤腿坐在他的對麵,“新人類有一個特征的,就是任何傷口都會愈合的很快。我救你的時候,你的嘴唇早就幹裂流血了,卻在我給你喂了水之後,愈合了。”
韓寒不自覺的摸著自己的嘴唇,確實那些裂開的口子都愈合了。抬起頭來盯著眼前的女子,眼裏滿是冰冷,“那麼,你就我是為了什麼?”那些知道他是阿塔的人,所展露出的眼神無非是害怕、貪婪或蔑視,這個人應該也不會例外……
“我不是說了嗎?是因為你那受不了壓力想盡快解脫的眼神、有疑問想盡快解答的渴望,讓我出手救了你。”女子拿起幹癟的水壺,放在耳邊不以為意的輕輕搖晃,又聽了一會兒,隨即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將水壺遞給韓寒。
“不要用那麼冰冷的眼神盯著我,我是了解你的人。”
莫名其妙的話語,莫名其妙的舉動。韓寒猶豫了半天終於接過了水壺。當水壺入手的那一刻他難掩驚訝,不可置信的隨著女子剛才的動作放在耳邊晃了晃。竟然有液體流動的聲音!還是不太相信,又舉起水壺飲了幾口。不同於被照曬的溫熱湖水,清涼甘甜的液體順喉而下,瞬間讓他從內裏清爽起來。
是水!
韓寒滿眼的不可置信。
“我跟你一樣,是阿塔。”女子依舊是不以為意地語氣,不同於他的沉重無奈,對方是完全的輕鬆自在。
“我從來不覺的擁有如阿塔一般的力量是負累,相反,我這個能力可以帶給人們更多的福澤。如今這是個水資源異常珍貴的時代,我不僅能控水,還能造水。如果被任何一個軍閥知道,我都會成為他們抓捕的目標,不僅會淪為能耗低可循環利用的武器,還是成為保住水源的武器。”
女子的笑臉依然如舊,說出這些話來完全沒有任何不忿或壓力。她仍在侃侃而說:“但是我卻安然的活到了現在。我用我的方法,讓軍閥們沒發現我,讓知道我的人為我的事情守口如瓶。”
“你是怎麼做到的?”韓寒忍不住問道。
女子卻是歪頭略一思索,莞爾一笑,“因為渴望改變這個世界的人有很多。”
不算回答的回答,卻激起了盤旋在韓寒心裏許久的疑問,為什麼這個世界會被如此劃分?
女子告訴他,是因為人的欲望,對權力的欲望,對控製的欲望……
“要想改變這個世界,改變自己的情況,就隻有自己站出來,守護屬於自己的世界!”
這番話即使過了十年,依然讓韓寒無法忘記。
後來女子告訴他,這片綠洲本來就是流浪者的聚居地。因為偏遠很少有人知曉,反而是一方樂土。隻要你願意與別人坦誠相待,別人也不會失節與你。
從此韓寒便在綠洲住了下來,而後來的生活也證明女子的話所說不假。
綠洲就是他的世界,就是能接納他讓他自由生活的世界!
為了綠洲的安定,需要一個捍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