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識燕歸來(逐愛篇)  第六十一章 生死攸關(1)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6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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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莞爾在公主府沒能久待,過了幾天冷若就回來了,他本就冷峻的臉色益發冷漠,沒讓莞爾有回旋的餘地,直接來跟晚雩和項陵告了辭。
    看著他的臉色,莞爾還道他是趕路過來疲累了,沒有多想其他,若她能料到回到風月天以後的日子,或許,她就是再也不見他,也一定會逃走。
    可是,一切都沒有如果。
    沒有了莞爾的公主府有些顯得冷清,一切似乎恢複了原狀,盡管周灼兒很少出現,可她還是能時刻感覺到她的阻礙,她感覺到了威脅。
    那一夜,他問她究竟在看誰,她說一切源於一個夢,她將和從容的一切歸結為一個夢,說到後來,潸然淚下。
    她說,我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那個夢,不僅僅是個夢。
    項陵深信不疑。
    那一夜,他擁著她,安心睡去,而她卻徹底失了眠。
    時間飛快而過,很快又是新年。家家戶戶貼門神迎財神祭灶神,又是包餃子又是吃年糕的,到了晚間鞭炮聲聲,噼噼啪啪地振奮人心。
    從宮裏回來,晚雩被小玨兒折騰的身心俱疲,三歲的孩子還處於對這個世界的迷茫階段,雖沒多大殺傷力,可是調皮起來也夠讓人頭疼的。
    作為未來的儲君,這樣怎麼行呢?他一個人,牽扯的,可是千萬家的性命,包括她自己。
    坐在馬車上,她閉目休息,開始計量小玨兒以後的路。
    腰上多了一隻手,她未睜開眼睛,嘴角一勾,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往那人身上靠去。
    剛回到公主府,就聽聞管家來報,周灼兒喝多了酒,突感染風寒,此時昏迷不醒。
    晚雩還來不及說話,就感覺手心一空,隨後是項陵著急的身影從眼前掠過。心裏浮起一股酸味,她鎮定自若,道:“大夫請了沒?”
    管家搖頭,晚雩心頭怒火中燒,吼道:“還不快去請!”說罷甩袖往閣樓走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在遷怒,卻也不敢說什麼,心裏對周灼兒的厭惡度更加深了。
    腳步在閣樓外停了一下,隨後刻意放低步子悄悄靠近,悄無聲息地站在簾子外麵,一眼就看到了內室的“景致”。
    嗬!
    心中冷笑,她壓下怒火,卻怎麼也無法在嘴邊掛上笑容。
    此時的周灼兒已經醒了,她一臉的憔悴,嘴唇更是幹澀得快要裂開,顴骨突出,看上去就好像長時間遭受了虐待。
    她一看見項陵,就哭了,梨花帶雨肝腸寸斷的模樣,楚楚可憐。
    項陵的心一下子就軟了:“灼兒,怎麼幾日不見,你就病成了這個樣子?”
    周灼兒死死握住他的手不肯鬆開,低泣著不說話,光這麼含情脈脈地看著他,恨不能就將他整個人裝進眼眸裏,好隨時隨地看到。
    “灼兒,你別哭了,好好睡一覺吧。”項陵將她的手塞回杯中,又小心翼翼地幫她蓋上被子,然她卻不願意就這麼放開他的手,手剛剛放進去就跑了出來,屢次之後,被子都涼了,項陵無奈,隻能就著她的手和她一起放在被中。
    她這才破涕而笑。然不經意間,卻看見了站在簾外的晚雩,臉色大變,嚇得麵色也無,隻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句:“公,公主……”
    項陵心頭一驚,手飛快地從被子中縮了回來,他站起來回頭望著晚雩,不做解釋。
    晚雩麵無表情地走到他們麵前,忽的笑了一下,看得周灼兒心裏涼颼颼的,她忙辯解:“公主您別誤會,我和駙馬沒什麼的。真的!”她掙紮著要從床/上起來,卻因全身無力,又倒了回去。
    這麼一折騰,好不容易暖了的被子又冷了。
    項陵一把將她按回去,略帶責備說道:“你就好好躺著,直到把身子養好!其他的事,我會處理。”
    晚雩敏感地感覺到另一層含義,心中一涼,麵色更是難看,她瞅了眼小女人姿態的周灼兒,淡淡說道:“大夫很快就來了。”說罷不等他們兩個回頭,快步走了出去。
    夜,從纏人的周灼兒身邊回來的項陵回到主臥,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間,暗暗叫了聲不好。
    抓過一個下人問起公主的下落,下人搖頭說不知,在府中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正準備出門,就看見管家匆匆過來,說晚雩出去逛廟會了。
    廟會上人還不是很多,因天沒有完全暗下,許多攤販還沒有來,逛的人也就少了許多,晚雩隻帶了玉衡一個在身邊,連錢都沒有拿就出了門,因此等項陵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被一個攤販糾纏著收錢。
    如果是其他東西,還回去就是了,可她偏偏買的是小吃,且已經吃掉了,小販怎麼可能讓她就這麼瀟灑走掉?
    項陵站在原地笑了一聲,正要走過去,卻見有人更快一步幫她解決了危機。
    看著那張笑得自以為無懈可擊的臉,他臉色瞬間變冷。
    又是李鬱!
    李鬱問了攤販緣由,爽快地丟過去一錠碎銀子,隨後對晚雩笑得那叫一個殷勤,那叫一個風騷。
    項陵冷著臉尾隨在他們身後,目光在他們之間逡巡。
    “奇怪,我怎麼總是覺得後背刺刺的,好像有什麼在紮著。”沒走多久,李鬱突然撓了撓自己的後背,嘀咕道,晚雩看了一眼他的背,笑道:“說不定是哪位紅顏知己想念李大人了,正在背後偷偷看著你哦。”
    她的聲音不大,夾在人群中很快就被淹沒,可是項陵內力深厚,一聽就聽到了,他眉頭打突,幾欲吐血。
    李鬱嗬嗬一笑,道:“公主真會說笑,我李鬱孤家寡人一個,哪裏有什麼紅顏知己。”說罷拉了拉衣擺,把那附骨之疽的芒刺感扯走。
    一場廟會在李鬱的陪伴下也不算太無聊,因不想回去看項陵和周灼兒大秀恩愛,她便也沒有很快回去,直到廟會快結束了,才拖著一雙疲憊的腿走回去。
    李鬱送她到公主府門口,寒暄了幾句就回去了,卻在拐彎後遇見了項陵,他眉一挑,總算明白了一路上總是芒刺在背的感覺的源頭。
    他淡淡一笑,走過去,拍了拍項陵的肩,道:“原來是項兄,怎麼大晚上的在這裏?等我嗎?”
    項陵盯住他,一雙眼睛像天上清冷的月,他道:“李大人,我們同朝為官,相互……還是留點麵子比較好。”
    李鬱是明白人,眉頭斜斜往上一揚:“項陵啊項陵!雖說你武藝超絕是個人才,可是……”他忍住大笑的衝動站起來,歪頭斜眼看著他,“在感情方麵你怎麼跟個笨蛋似的。麵子?難道公主之於你,僅僅是麵子問題嗎?”
    項陵暗道自己說錯了話,他越發不待見李鬱,“我的意思,你最明白不過!”說罷虎著一張臉,越過他就要走。
    “項陵!”身後的聲音不再帶著笑,而是透著絲絲壓抑之情,好像從遠古傳來,“你知道什麼最珍貴嗎?”
    周灼兒的病來得凶猛,走時卻如抽絲般,大半個月了才慢慢好全。
    許久沒有去看她了,再不喜歡她,表麵功夫還是得做做,晚雩也知道下人對她是個什麼態度,要是真把她逼死了,項陵還不埋怨她?
    想到這兒,她心口一陣發悶,隨即甩甩頭,走上了樓梯。
    還沒推開門,就聽到裏麵傳來爭執聲,她心一驚,收回了要敲門的手。
    說話的是周灼兒,她似乎很激動,又很哀怨。
    “公子,我實在是呆不下去了,您帶我走吧,您不是說了,一年以後,您會給我一個交代嗎?”
    晚雩心裏一寒。
    他,連他們的約定也跟她說了?!
    “灼兒,你別胡鬧了!好好在這裏住下去不是很好嗎?”
    “公子!”周灼兒低泣,良久又說,“自從我騙公主懷孕以來,我過的日子簡直就不是人過的,我知道錯了,可是沒有人願意給我一個改錯的機會!我實在是呆不下去了,公子求求你了!你帶我走吧!”
    晚雩屏息聽著項陵的答複。
    “灼兒!你……你總得容我想想!”
    他,沒有拒絕……
    晚雩如掉進了萬丈深淵,腳下一軟便後退了一步,動靜雖小,卻打破了一室的寂靜,項陵飛快打開門,見到的隻是晚雩離去的背影,他心裏一沉,快步追了上去,絲毫不管身後呼喚著他的周灼兒。
    晚雩走得很快,下樓梯的時候三步並作兩步,幾乎是滑下去的,她扔掉礙事的盤子,最後提裙飛奔,然她再快,也跑不過項陵,他在院門口攔住她。
    “小雩……”
    晚雩冷笑一聲,斜眼等著他說,項陵很不喜歡她這個眼神,就好像他做了多大的錯事似的,可是明明隻是安慰了一把灼兒不是嗎?她自己還不是時常和李鬱在一起?!
    “灼兒身體不好,我隻是安慰她。”
    晚雩又是冷笑,她盯住他,眼中閃著愛恨不明的光芒,狀似不在意地說道:“安慰?沒有關係的,我是個守信用的人,我說過的話就會做到!正好,我們的約定到期了,你是去是留,都隨你,隻要你一句話,我不會反悔的!”
    這樣絕情的話,聽在項陵耳朵裏卻很不是滋味,那廂周灼兒使勁鬧著,這邊晚雩又不肯息事,他心頭無名火大起,說話也有些口不擇言:“你說我和灼兒?你怎麼不說說你和李鬱!深更半夜和他一起出去,你們又在幹什麼!”
    話剛說完他就後悔了,晚雩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言語可以形容,她看著他,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說話,他想安慰,卻被一把推開。
    剛走出院子,偽裝的堅強就被撕破,淚水決堤而下。
    他竟然疑心她?她和李鬱?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他也能這樣理直氣壯的說出來?!他和周灼兒的事,證據確鑿,他卻不提,隻是一味怪她!還是這樣荒唐的理由!
    項陵沒有追來,她也沒有和往常那樣生生悶氣就過去了,而是出了公主府,直接進宮。
    項陵在原地自我懊惱了一會兒,還以為晚雩隻是生氣而已,得知管家說公主氣衝衝地進宮以後,這才暗叫不好,慌忙追上去。
    巍峨的皇宮到處都是金漆琉璃,宮殿屋頂上左右雕著朱雀展翅的形象,然項陵卻沒有心思欣賞,他飛快行過宮道,直奔溫室殿。
    而此時,舒政正在批閱奏章,晚雩跪在下首,低著頭不願起身,舒政放下朱筆,笑著抬手說道:“小雩,有什麼事非得跪著說,快起來吧,地上涼。”說著就站了起來,要去扶她。
    然晚雩卻低頭一拜,賭氣說道:“父皇,兒臣有要事,請求父皇務必答應。”
    看她說的這麼嚴重,舒政想了想坐了回去,望著她,笑道:“朕答應就是,隻是不知道什麼事令朕的女兒如此為難?”
    有了這麼一句定心丸,晚雩放心不少,怒氣支配下的她抬起頭,對上他的目光。
    “兒臣請求……”
    殿外傳來喧鬧聲,隨後是一個莽撞的身影撞了進來,堪堪打斷晚雩的聲音。
    “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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