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間地頭一村姑,村姑就是藍梅梅 2.前世VS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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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梅梅,是什麼人?
哈,在21世紀的地球上,她原叫藍熙晨,怎麼也能算是個“標準的人才”:
本碩博連讀的文商雙博士頭銜,口才出眾,詭辯神勇,謀算迅速,曾隨某著名高校演講團遊曆過全世界,窈窕高瘦的身材,細長若蔥的手指,還有精雕細琢的容貌,要不是她頂著個“未婚女博士”的滅絕師太頭銜,帶了一副眼鏡兒,否則就不會單隻交過Wlim一個男朋友了,那追求者可以排滿一條長安街,人頭湧動,恐怕還裝不下咧!
但,可惜她生不逢時,生在一個博士可以當蒜頭韭菜使的年頭,即使是王侯將相的才華,也得要錢買工作,她一早就知道留校無望,原以為可以到人才市場上找工作,誰知人家嫌年紀大,好不容易求人拉關係,花了幾萬塊錢買了個原說是T局辦公室裏頭的臨時工職位,豈料被人推去做了“拆遷辦”的臨時工(其實都是工作沒著落的高校生產出來的蠢材),一個人挑大梁,負責帶著十幾個拆遷辦臨時工,勸服CC村全體村民搬遷,否則試用期就沒工資——沒工資,那就意味著不可能陪男朋友回家過年,總不可能兩手空空,去見人家Wlim的家長吧!那沒辦法,勉為其難地,她日夜操勞,和一幹毫無社會經驗的臨時工們查閱了很多所謂“拆遷知識”,整理了一大本拆遷戶人員資料,以為知己知彼,可以派上用場,豈料第一天就出了亂子,一個男生(也是博士出身啊,真不知道書咋念的),他笨笨的言語,氣惱了村裏一個蠻戶,那戶人家怒了,死都不搬,還拿了鋤頭、斧子、鐮刀出來武裝到牙齒,指手畫腳地罵!
那男生誤以為人家要傷自己,怕死得不單飛身後退,還把站在身後的“拆遷隊長”藍熙晨往前一推,人家住戶原本是耀武揚威一下,殺一下拆遷隊的銳氣,絕無傷人的意思,但這一推,她腳下一滑,倒黴蛋子藍熙晨登時腦袋瓜子撞在人家的鐮刀上,血流不止!男生嚇得慌亂無比,什麼都不管就“啊!”的一聲失聲哭了,飛也似的逃離現場,反而是“肇事村民”有良心,魯莽的村民主動把她送了醫院,還主動交待了事實,向公安機關自首。昏迷中,醫院的她原本是有求生意誌的,因為舍不得那個燈紅酒綠的21世紀,放不下念了這麼多年書,還沒有嚐試過的一切,而且這世界上畢竟那裏有男朋友,有家人親戚,很是留戀,於是她一直掙紮著,痛苦地求生,即使渾身像包裹著帶針刺的鐵箍一般,她也希望用綿薄的力量,衝破這萬惡的枷鎖,回到愛她的人的身邊!
但掙紮了許久,都不成功,她幾乎要放棄了,卻不料在模糊中斷斷續續地聽到了幾小段對話。
A段是一大早就來探視受傷的她的Wlim和另一個女人的對話:
Wlim:姍姍,你以後就可以明著來啦!拉緊我,抱啊!哈哈。
姍姍:呸,這滅絕師太有什麼好的,人又老錢又少!我跟你多好哈!
Wilm:不就是看在她爸媽給我也找了份工作的份上,現在,就等她死……
B段的她爹娘深夜嘀嘀咕咕的言語:
藍爸:梅梅救不過來了?
藍媽:醫生說隻能看她的生存意誌了——唉,人家電視劇裏頭說這樣的話,就——我們要不要放棄治療?
藍爸:這梅梅,從小就知道花錢,還沒開始賺錢呢,我們就得繼續往她身上砸錢!
藍媽:要不是當年你心軟撿了來養,隔三差五的大病也沒把她扔了。
藍爸:不就是想找人送終麼?我這汽油廠的老工人,死精……
就這兩段話,她一切,都完了!
原來,所謂愛情,隻不過過眼雲煙;所謂親情,也竟然是收養、送終、錢這三個東西有關事!她總以為自己表現出聰明、孝順、喜歡念書,能交帥氣男朋友,爹媽就能高興,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傷心欲絕之下,她原想放棄了就這麼睡下去了,再也不想醒過來的,但這會子傷心得氣衝上來,反而紮心紮肺的。
但斷氣前竟然還有兩段話。
C段是哭喪著來探望的“肇事”村民:
村民:我對不起您啊,您念這麼多書,人才啊,我這麼一晃鐮刀就——廢了啊!
村民老婆:您要麼醒來好好地,要麼直接去陰曹地府報個號吧!否則那些人,那些人會告我們,您的醫藥費我們是一輩子都擔不起啊!我寧願是認了罪,替我老公死啊!
村民:你爹媽的律師念書多,咄咄逼人,我們快要陪完全部身家了!
村民老婆:拆遷隊的人啊,他們——他們連你的事故都沒說出去,隱瞞著上頭,直接報了說能拆,強拆了我們家的屋啊(嗚嗚嗚,大哭),我們還有什麼可以給你做醫療費的啊?送我們的命,也不至於這樣!
村民:走吧,外頭那律師仗著自己是讀書人,一條條法律地在數咧!
D段是鬼鬼祟祟來看的國T局一幹官員:
“你死啊,趕緊死!”
“你不死,我們怎麼跟上頭交代強拆的事兒?”
“你死了,我們就給你轉正,等你不再是臨時工了,編製工,你啊!”
“哈哈,樂死去了吧,那就快死!”
“我們啊,還要慢慢做文章,咬文嚼字,把這回的強拆推在他們村民傷人的頭上!”
“我們是正當防衛!然後……”
“你要不死,我們就開除你,說你——啊對,說你啊,文憑是假的!”
“哈哈哈!哎呀,老處女了,處女-膜恐怕也早丟到陰溝了吧,恐怕就剩文憑了吧,雙博士,哈哈,文憑我這就燒了去!”
……
她很怒,原說父母男人不要自己,早就想離去了,但聽這幫官員一來一回地說些難聽侮辱的話,又聽那村民村婦悲慘而又冷漠的言語,超想一氣之下,飛起來衝這幫狗屁鳥官拚了,但,可能是因為陽壽已盡,身體漸漸地僵了,隻是心裏就生出了一股怨氣,和方才那股傷心氣混合在一塊,飄飄然地、又極度沉重地下了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