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間地頭一村姑,村姑就是藍梅梅  1.瘋村姑拚命了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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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塊地又不是你家的,你搶來幹嘛?”
    “這是我們孫老爺家應收的賭債,這是欠條,你看吧,哈哈!”
    “快滾!滾!”
    “不識字啊?這地兒是我家少爺的!”
    “那死村姑發瘋了,趕她走!”
    “趕啊,趕走!一幫吃壞腦子的飯桶,還不動手!”
    “滾開,賤貨!”
    “去死吧!”
    “那村姑吃飽了撐了!”
    “作死臭蹄子!”
    “天生找打!”
    ……
    水塘邊,是一小塊瘦田,原屬村尾銀棒子家的。
    因為這塊地兒不看也知道太瘦了些,穀子也萎蔫,人煙罕至,之前連烏鴉和禾花雀都懶得去待上半刻鍾,今兒倒是新鮮了,一群人大清早地就圍著這田吵得震天,一個村姑還拚死地護著那不夠她身長三倍多的地皮子,怎麼也不願讓人在這頭上建草廬念書。
    湖畔念書,考功名,那多好的事兒啊!
    真不知道那村姑為個啥要死要活的。
    那銀家有兩塊瘦田,這塊小的是保不住了,因為要抵債去啊:銀棒子雖說姓銀,但和銀子緣分可是無比淺薄,生在本就貧寒的莊稼人家裏也就算了,還不好好安生地耕好家裏兩小塊兒瘦田糊口,也不曉得做買賣謀生,更莫說考什麼狗屁功名了,竟笨得學人家到鎮上賭錢,結果輸了個精光光,欠下“大筆”賭債,人家孫老爺給他現付了錢,免得他銀棒子被賭場的亂棒子打死,現在要他一塊瘦地抵債,算是天經地義,而且這田地是孫老爺給他兒子蓋書齋草廬,念書考功名的,收地理由充分得緊。但那跟銀家長纜繩也打不上邊的村姑死趴在地上,上來驅趕的男人用鞭子抽她她反而不聲響,棍子下來都不說話,拉一個她就喊非禮,碰一下她就喊殺人,就是不讓人在這瘦田上麵動工。
    村姑全身一個大字型趴在土上,聲音沙啞地吼:
    “除非你們殺了我,把我埋這了,否則!”
    “我做鬼也在這纏死你,等你念書,念你那狗屁!”“讀書能吃飯麼?書裏麵有錢分啊?滾!念書,念個屁!”
    “草廬可以在城裏蓋、鎮上蓋、家裏蓋,幹嘛蓋到莊戶人的瘦田命根子上蓋?我在你家孫公子命根子上裝個盒子,看他能幹嘛!”
    “銀家欠孫公子不過三兩銀子賭債,那田現在拉出去賣,也至少有十五兩的收,你家公子狠啊,吃了四倍的利息,狠啊!找打的是你家少爺!”
    外來圍觀的人見她言語粗俗得有些歪理,還一套套的,但,這田總是跟她沒瓜葛,連田主也說要讓,關她一個沒來由的村姑屁事!村姑的臉已經被黏黏的春土糊了一臉,就是一大花臉,是美是醜完全看不出來,但看她大手大腳,聽那聲音嘶啞得跟破鑼似的,恐怕也是個豬玀醜女,這麼鬧著吼著護這塊瘦田,還應該是瘋子。
    村裏人卻臉色古怪,不大言語。
    那孫公子的管家是來督辦建草廬的,豈料到會半路殺出個瘋癲村姑來,趴在地上不讓動工,讓人趕又趕不跑,還被村民指指點點,漸漸地村民的臉上還生出不少紅光來,一下下地咋呼,管家怕有什麼村民嘩變之類,自己和幾個精壯仆役、工匠等人保命倒不成問題,但要保住帶來的工具、錢物、幹糧等物全身而退,恐怕十分艱難,見色不對立馬打圓場,道:“哎呀,既然這地兒有爭議,那我們就請狀師來看看,再不行,我們就報官!”
    “對,報官!”外來人異口同聲。
    “報官啊,這——”村民都有些怕了。
    村姑忽然從地上“嗖”地一聲從地上站起來。
    管家以為她一聽報官也怕了,樂吱吱地笑著說:“這就乖了,好好地趴在地上幹嘛呢?嘿嘿,哈哈,哈哈哈。”
    “乖!”村姑憨笑著,緩緩地拍拍自己身上的土。
    眾人都以為那村姑真瘋了的,也不理會,工匠們正要轉身拿工具開工,不料,那村姑暴喝一聲,一個灰黃東西騰空而起,那正在“嘿嘿哈哈”的管家猝不及防,一個軟軟臭臭的東西竟然“噗”地一聲,鑽進了他臘腸似的肥嘴唇裏麵!
    “哈哈哈哈!”村姑一見得逞,笑得腰都彎了“那,那是狗屎!”眾村民見多識廣,看管家那個臉色,就大概知道吃進去的是啥子。
    “啊——啊——啊!”管家一聽,惡心得他暴吐起來,但啥都吐不出,因那村姑投擲狗屎的技能太過高超,竟然“一把中的”,深喉嵌入,恐怕這家夥不吃催吐藥的話,那狗屎就要在他肚子裏麵安家了,那笨蛋還在摳吼,手上也滿是動物屎尿,更加惡心了,狂吐不出,更說不出話來,一陣陣的雞皮疙瘩從身上冒出來,那雞皮疙瘩一票票地長,幾乎都要把衣服都撐破了。
    其餘孫府家仆見勢頭不妙,當然裝腔作勢,其實揪準機會就一把拉住管家,奪路而逃。村姑見他們逃得狼狽,一邊追在後麵投擲屎,一邊瘋瘋癲癲地笑著,一蹦一跳,也消失在山野田間茫茫的晨霧中了。
    外鄉人都七嘴八舌地問:
    “那村姑誰啊?”
    “幹嘛來了,又跑掉了?”
    “她是銀家親戚麼?”
    “搞什麼鬼啊?”
    “她霸著這地兒不讓人開工,做啥?”
    “她想要了這地兒?”
    ……
    村民們都撓頭,撓了一陣,卻齊齊說道:
    “不好答,我也答不上來啊!”
    “也關你們個屁事!”
    “真是,人家做什麼關你鳥事?”
    “不懂就滾,多事!”
    ……
    原是說話,然後演變成罵人了,罵著罵著,村民們罵得過癮,越罵越氣,越氣越罵,外鄉人嚇得落荒而逃,反而全都忘了村姑的去處了。其實,村姑是假裝追著那群人跑著跑著,自個兒就忽地一下閃人了,她一下子笑,一下子哭,一下子楞的,在高高的蘆葦叢中,嘴裏還叼了一根小蘆葦杆子使勁兒咀嚼,瘋瘋癲癲,沒一時半刻像是個清醒的女人,她瘋癲了一陣,忽然挖土,挖出了事先埋藏好的一壇酒來,拍開封泥就往嘴裏狂倒美酒,眼睛四處亂瞄,毫無目標地胡亂放電,仿佛一個發春少女期待著邂逅美男,其實,世人皆醉,她藍梅梅今日得以仰天飲露,醉眼笑看,又為什麼要醒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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