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意外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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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看清楚,我不是母豹,不要用豹的方式跟我溝通。”費焉寧真感到無語,動物之間廝磨口鼻為嬉戲,而她可是人,還是女人,她怎能容忍波斯一而再再而三侵犯自己。
“你不過隻是狡猾的狐狸,別高估了自己。”波斯若無其事地調侃道。
“話不投機半句多!”費焉寧憤憤地走在前方,尋找3838號房,她見一隻嶄新的門板上貼著一張粉色信紙,信紙上寫著龍飛鳳舞且熟悉的字跡——親愛的寧寧!快進去吧,這是老爸送你的生日禮物,不要猶豫!這就是屬於你的新家,當你打開門就會“啊”的驚喜大叫一聲。呱呱帥的老爸留言。
“……”費焉寧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多麼幼稚的老爸,幸好她來得及時,否則連保潔阿姨都該好奇屋裏有什麼驚喜了。
“你爸很有趣。”波斯露出一顆潔白的犬齒,費焉寧可沒她父親可愛。
費焉寧一把扯下信紙,將門卡插入電子鎖。麗舍公寓為酒店式管理,在沒有預設的情況下,隻要一插入門卡,屋內燈光便會自動開啟。
通明的光線順著門縫溢出,她用肩膀推開屋門……當她將目光落在牆壁處,那一幅巨型壁掛上時……隻見費焉寧手中的購物袋噼裏啪啦落地,她捂住雙眼尖叫一聲……正如費爸所料,她真叫了,但確實除了“啊啊啊”驚恐大叫之外,根本沒有驚喜——
波斯歪頭看向整麵牆打造的巨幅照片——照片應該是拍攝於幾年前,而且是一張費焉寧與自己的一同熟睡時的合照……波斯仔細回想照片的內容。好似是他剛被抓獲那時的事情。費焉寧當時還是高中生,梳著兩條長麻花辮,身穿白色的校服,她依靠在囚禁自己的鐵籠旁打盹,而他那時還沉浸在“喪母”的悲傷中,臥在籠中昏昏欲睡。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從照片中不難看出,那個主動伸出手握住對方的人,是他。
波斯對這幅畫麵毫無印象,可兩人手牽手安睡的畫麵的確很自然,雖有一籠之隔,但又貼得那麼緊密,她睡得安逸自在,不怕受到攻擊嗎?
而費焉寧可沒他那份鎮定,邊脫鞋邊三兩步跳上沙發,她張牙舞爪地遮擋照片上的自己:“不要看了,快轉過去——”。她此刻考慮不到這張照片老爸是什麼時候偷拍的,但照片中的自己居然在睡夢中流口水,她的淑女形象在瞬間毀於一旦,甚至有這麼一張丟人顯眼的照片她卻渾然不知,絕對是滅頂之災。老爸真是給了一份大、驚、喜!
波斯原本倚在門口看得恍神,卻見她一副厭惡的神情:“你討厭和我合影?”
“問題不在合影,是這張照片掛在客廳裏有礙瞻觀。”費焉寧一直用身體遮擋著那張流口水的大臉,有必要把照片放這麼大張嗎?了解真相的人,知道波斯是豹之子所以關在籠中,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真是變態呢!老爸是不是瘋了?居然還堂而皇之的掛在客廳裏?……費焉寧可以想象裝訂工在鑲嵌巨幅照片時的扭曲表情。她在短短幾日,已從書呆子形象轉變成超級大白癡。越來越悲慘了,她究竟得罪了誰,為什麼要生活在四麵楚歌的逆境中?嗚嗚……
“我覺得不錯,提醒我隨時要防備你。”波斯臉色一冷躍上舒適的大沙發。
費焉寧此刻考慮不到相片中的更多含義,隻知道這張相片令自己醜態百出:“你幫我取下來好嗎?拜托……”
“小寧,你站在沙發上幹什麼呢?”陳教授辦理完波斯入住的相關事宜後匆忙上樓,卻見大門沒鎖,屋中還傳來費焉寧淒厲的驚叫聲。陳教授的目光隨之落在波斯身上,他承認心中對波斯還有一絲畏懼,不過,波斯的目光雖高傲不羈卻並無殺氣。
“我,我爸居然將幾年前偷拍的照片無限放大掛在客廳,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很醜的照片……”費焉寧有些語無倫次,她平日在大人眼中就是沉默寡言的乖寶寶,對陳教授向來謙卑有禮,此刻,她確實無法恢複常態。
陳教授注視眼前的巨照,除了看不到費焉寧的臉孔外,其他部分展露無遺。陳教授將目光集中在緊緊相握的一雙手上……似乎終於理解老費為什麼一口認定波斯不會攻擊費焉寧,但他出於理性的分析不敢冒然行事,而且波斯拒絕與人交流,所以這一囚禁便是幾年。他們對波斯造成的心靈傷害更是無法彌補。要說老費真是能賣關子,這幅照片為什麼不早拿出來?照片中的含義顯而易見,是波斯主動向費焉寧伸出“友誼之手”,或者說,波斯隻是孤獨,他在尋找一份溫暖,即便是禁錮自己的人類,他仍舊對其無太大敵意。
陳教授感到一道冷視線注意自己,他收回思緒有禮道:“你好波斯,我是陳教授。”
“你好,山……”:“豬”字還沒說出,費焉寧已搶先一步捂住波斯的嘴,波斯麵無表情地斜了費焉寧一眼,悄然撩起一邊犬齒咬摩在她手心裏。
“……”費焉寧感覺手心又癢又濕,拿開手又怕波斯亂喊陳教授外號,她看向迷茫的陳教授:“陳叔叔您隨便坐吧,嗬嗬。”
陳教授將他們的相處過程盡收眼底。看來他的擔心確實是多餘的,波斯已退化獸性進化人性,再也不是那隻時而發狂的獵豹,費焉寧細致入微的照顧,喚醒了波斯善良的一麵。
陳教授將一隻文件夾放在茶幾上,他此行可是有備而來,道:“這裏有波斯的身份證和學曆證明,他現在已成為景陽市的一名市民,不必再為出行擔心。”
“唉?……”費焉寧怔了怔,陳教授真是神通廣大,不過憑陳教授與政界的關係,辦理這些假身份的確易如反掌,她鬆開手,蹲身拉過文件夾……
“費,波斯?……”費焉寧與波斯同時念出。波斯頓時不悅地將身份證搶過,質問陳教授道:“我為什麼要和這女人用同一個姓?”
“你以為我願意和你同姓嗎?費家可沒有你這麼壞的男人!”費焉寧不服地撇開頭:“我還沒喊冤,你倒先不滿意了?”
波斯懶得跟她在這種無聊問題上爭辯,他選擇閉目養神。
陳教授為避免有關部門調查或懷疑波斯的來曆與身份,他早已將這份偽造身份資料備好,雖然還不夠完善和全麵,但防患於未然是必須的。但陳教授沒料到一個姓氏會鬧得兩人都不滿,他隻是出於好意,用發現豹之子的“費”氏命名罕見物種:“小寧啊,如果你覺得這姓氏欠妥,陳叔叔可以再想辦法。”
費焉寧沉默一瞬,急忙搖搖頭:“不用麻煩了陳叔叔,這樣其實很好,正好我跟前台說了波斯是我弟弟,出入比較方便,也避免鄰居說三道四。”
陳教授和藹淺笑,他有太多問題想向費焉寧求證,但當著波斯的麵又不便討論。他緩緩起身:“時間也不早,你們收拾收拾先休息,到了學校再細聊。”他的目光不由落在波斯安靜的臉孔上,出眾的外表,發達有力的肌肉,真是完美的豹之子。
簡而言之,陳教授與費焉寧總是用特別的心態關注波斯,似乎從沒真正將他歸納於人類之中,因為種種數據表明,波斯身體各部分機能與未知潛能,卓越得無以倫比。
費焉寧起身相送:“今天多虧您及時趕到,否則我真不知怎麼辦了。”
陳教授會意淺笑:“嗬嗬,你這孩子啊,平時不是待在實驗室做試驗就是躲在圖書館查資料,偶爾也該像同齡人那樣放鬆放鬆,你活得太緊繃了。”
費焉寧似笑非笑地應了聲,她並沒感到生活枯燥乏味,或者隻有她能體會研究中的樂趣,所以同學們即便嘲諷她是故作清高的書呆子,她也無所謂。
她將陳教授送到電梯口,陳教授一早便覺得費焉寧今天有些與眾不同,但這會才看出端倪,原來費焉寧沒有戴金絲邊小眼鏡,也沒穿正統的西服套裝,怪不得看上去活潑可愛不少。陳教授似乎看到了費焉寧母親年輕時的影子,想當年費焉寧的母親可是全校公認的美女,追求她母親的人多如牛毛,最後還是讓“老費”騙到手了。青蔥年代轉瞬即逝,回憶是快樂與美好的。陳教授不由感概道:“以後不要戴眼鏡了,這樣看起來才青春靚麗嘛,哈哈。”
費焉寧不自然地將發絲順過耳後,避重就輕道:“您路上小心,明天學校見。”
當電梯門關閉,費焉寧疲憊地吐口氣,她今天真得很累,心很累。幾個小時仿佛像過了幾個世紀,而且是在惶惶不安中艱難度過。幸好波斯並沒說出他們之間發出的那件事,這是一天中最欣慰的事了。而從今天開始,她就要和波斯以和平共處的方式住在一起,她在糾結一個問題,如果把波斯當弟弟對待,自己可以從容麵對嗎?
費焉寧關門走回,波斯慵懶地歪在沙發上看電視:“山豬終於走了。”
“謝謝你幫我保守秘密。”費焉寧有所指道。
波斯抬起朦朧地睡眼:“你指什麼?”
“我不想一再重複,你心知肚明波斯。”費焉寧不想再跟他兜圈子,他應該明白那件事對一個女人意味著什麼,他可以不在意侵犯了一個女人的身體,但她不可能不在乎。
波斯迷茫地眨眨眼,用腳尖將她整個人撥開:“我隻知道你擋住電視屏幕了。”
“……”對牛彈琴,浪費唇舌,費焉寧蹲下身整理一袋袋的物品,無意間看到波斯購服裝的紙袋,她好奇的打開一看,居然是一件休閑款黑夾克,而他購買的大部分外衣都是以灰、黑、白為主色調。不得不說,款式都不錯,看不出這家夥還挺有眼光的。
費焉寧懷抱大堆沐浴品放入洗手間,門外傳來波斯一貫的命令聲——
“一起洗澡吧,你可以幫我洗頭。”波斯的口吻好似在賞賜。
“不,你自己有手有腳,我又不是你的保姆。”費焉寧斷然拒絕。
波斯笑而不語,反正洗澡水還沒放好,他一點都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