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篇 第3章 不甚明了的案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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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文家出事地點回去的路上,優姬咬著嘴唇不說話。
一邊的古秋月時不時的撓頭:“啊~真麻煩啊~又攤上了一件麻煩事。”
優姬倒是被他這樣的舉動弄的有點想笑:“你還真是做什麼事都沒精打采的呢。像個垂暮之人似的。”
古秋月也不否認,“總之,從現在起你說話做事要小心。”
“喂,如果我有麻煩,你會不會見死不救?”優姬用肩撞了撞旁邊的古秋月。
“會啊。”
“為什麼?”顯然優姬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因為麻煩啊。”
“怕麻煩幹嘛還接這案子?”
“因為長官要求的啊。”古秋月攤手。優姬晃晃腦袋,一臉沒轍的表情。
回到了藍家,優姬開始整理思緒,前因後果都不考慮,單從文家這次滅門來著眼:同是中了一種毒,卻在不同的時間死在不同的地點,守衛可能是死亡時間最早的,這樣應該是方便外麵的人進來。每處發現的屍體都有五六具,這樣的話,對方肯定是不止三四個人那麼簡單,而這樣的人數,街上又怎麼可能連一個目擊證人都沒有呢?
正想的出神,忽然聽到外麵有人說了句:‘白玉大人。’‘嗯。’簡短的對話勾回了優姬的思緒。一回身,藍白玉站在門口,一身便裝,長發自然的散開來,很隨意,吸引了優姬全部的注意力。
“白玉大人。”(自從藍白玉說沒當優姬是妹妹,稱呼便一直在避免使用‘哥哥’這一類的。)“呃,您不介意的話,可以坐下來喝杯茶嗎?”優姬緊張的麵紅耳赤的。
藍白玉輕輕的歪了一下頭,算是默許。款款的走進房間,坐定後,優姬望著不過一尺之遙的藍白玉:清爽幹淨的樣子,令人心情舒暢;一張冷峻的麵龐,卻因為披著頭發的緣故顯得溫和;微薄的嘴唇略向上揚的弧度,看得出藍白玉今天心情並不壞。
“呃,白玉大人,您。。。。。。”優姬難得能見到藍白玉,而且還是在她的房間,所以有些受寵若驚似的。
“我聽說,今天你去了文府?”藍白玉知道,優姬就算先開口,也會因為揣摩著他的心情而言辭混亂,所以率先提出了話題。
“是。”
“那種地方,去一次就好了,不要妄想有第二次。”
“哎?”
“因為,會有危險。而且,一些第一次能見到的證據,第二次未必在。”藍白玉優雅的喝了一口茶。
優姬睜大了眼睛,不是因為藍白玉專業的指導,乃是因為他把她的安危,放在了首位。“白玉大人,我想請您幫忙。”
“嗯?”
“我想知道,文家確切的人數以及死者的資料。”
藍白玉一笑:“你想的大體方向都是對的,所以我就算告訴你,也不算是作弊吧。”
“哈?”
“文家上下一共三十五口。去掉文溪大人以及確切死亡的人以外,有七名行蹤不明。分明是:文溪的長子文呈,文溪的貼身侍從小五,還有五名一等一的護院。”
優姬睜大雙眼:“兄長您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
藍白玉微皺了一下眉頭,優姬一下子就意識到了,是因為稱呼。
藍白玉放下了手裏的茶杯:“不光我知道喲,古秋月也知道。”
“那個眯眯眼!”優姬的嗓音忽然提高了一些。
藍白玉忍了一下,居然是想笑。“這是什麼稱呼?”
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優姬雙頰緋紅,埋首胸前:“失,失禮了。”
沒有斥責。優姬抬眼,藍白玉還是在笑。一時間整顆心為之牽動。這個人,一直都是這樣,可以輕易的占據她的全部。
“要不要出去走走?”居然是藍白玉主動說的,這也是他第一次主動說想和她一起相處。
“可以嗎?”優姬顯直不敢相信。
“嗯。”說罷,藍白玉起身。
優姬頭腦輕的好像什麼也沒裝一樣,條件反射一般緊隨其後。“兄,呃,白玉大人。”在出了藍府之後,優姬下意識的輕輕的拉了一下藍白玉的袖子。
藍白玉佇足,長袖為障,反手握住了優姬的手。雖然隔著衣袖,可是,真實的溫度自指尖傳遞。
優姬紅著臉,心跳的快要蹦出喉嚨,生怕手的主人臨時改變主意,優姬緊緊的回握著那隻手,整張臉的表情嬌羞難奈。任誰也不會想到,這叱吒風雲的赤鬼七會有如此小鳥依人的一麵吧。
藍白玉也多少有些出乎意料,‘得到了她的回應呢。’一時間心情大好。“夜涼了,所以不能帶你走太遠。”
眼眸光彩流轉,優姬嘟著一張嘴嬌美的笑:“不會涼啊,走的再遠都沒有關係喲~”
藍白玉的笑意漸濃,輕挽著佳人,朝著月亮的方向緩步移動。
“聽說,您年少的時候,是和現在完全相反的性格?”優姬小心謹慎的試探著問他,多少有些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嗯,小時候不太懂得控製自己的情緒,不夠冷靜也不夠內斂。漸漸的,做了藍家宗主,很多事不得不改變,感覺上,天真爛漫這種日子,我比別人過的少了好多年呢。”
早早的擔下了藍家的重任,他所付出的心力,她雖然未親見,卻感同身受。“聽說您有指腹為婚的對象?”
“嗯。不過,知道的人不多。是聖上的妹妹,和我同歲。”藍白玉今天和優姬說的話,簡直比之前加起來的都多了。
“白玉公主?”優姬有點意外似的。“那麼,你們的名字?”
“她是因為我的名字,所以才叫那樣的封號。”
優姬聽到這兒,整張臉都垮掉了,手卻不甘心似的,還是死死的攥著。“你們經常見麵嗎?”
“隻能算是見過而已吧。”
“感覺呢?感覺!”優姬略顯急躁的開始問。
“感覺,還好啊。”藍白玉真的是破天荒的說了很多話。眼看著優姬的臉色越來越差,藍白玉忽然有點壞心眼兒的想欺負她一下,過了好久,才因為不忍心再看她難過,而輕輕的補充道:“感覺蠻適合做妹妹的,所以和聖上回絕了婚事,反正知道的人也不多,聖上最後還是同意了。”
優姬側身看向那一張俊顏:“那麼,恕優姬鬥膽,當時,在大殿之上,為什麼要賜我藍姓?”
藍白玉斜眼環顧了一下四周,輕輕的把藍優姬拉到了懷裏。優姬捂著心髒,緊張的快要崩潰掉。他輕俯在她耳畔,聲音鏗鏘,在寂靜的夜裏簡直可以引起回響:“因為喜歡啊,想要你貫上我的姓氏,呆在我身邊。”
優姬的心揪啊揪的,‘原來,幸福的時候也會心絞痛的啊。’
接著,藍白玉仿佛是為了說給什麼人聽似的,聲音稍微提高了些許,“所以,不管是誰,若是要傷了我所喜歡的你,便是挑釁我藍白玉。”
黑暗處,有一雙犀利眼,那人拍著心髒:“想不到,藍白玉,會公然的要坦護這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