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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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ubby一覺醒來,睜開惺忪的睡眼,發現自己身著帶有藍色條紋的的白色病號服,躺在一張病床上。這是一間很大的休息室,牆壁和天花板潔白無瑕,靠牆擺放著一些醫療設備,和自己以前帶過的地方沒有太大的不同。兩側的病床上,happy和madfrog等人也都靜靜地躺著,一個個睡得正香。grubby鬆了一口氣,接著重新躺下,努力回溯著最後的記憶片段:自己正在WCG現場比賽的時候,遭到了某種不明原因的閃電攻擊,緊接著被送進了醫院。那種閃電十分奇怪,竟然會出現在擁有完善避雷設施的WCG賽場內,隻有某些球狀閃電才能做到這一點,但那顯然並不是球狀閃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grubby正思考間,突然感覺空氣有些異樣,身體下的病床似乎自己會動。grubby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忙想要坐起身來,不想還是遲了一步,一圈圈皮扣瞬間冒將出來,將他的軀幹和四肢牢牢固定在病床上,緊接著,病床底部伸出幾隻機械手臂,開始在他身體各處遊走檢測。此時grubby隻有頸部能夠轉動,出於本能的恐懼,grubby一邊試圖躲閃,一邊喊叫道:“放開我,離我遠點,你這頭機械怪物,你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grubby拚命掙紮,試圖擺脫眼前這個醜陋的怪物,但是怪物依然我行我素,不停地扒拉著他的各個身體部位,包括他的眼皮和鼻孔,弄得他狼狽不堪。grubby的喊叫聲和身體扭動弄出的動靜吵醒了房間裏的其他人,離他最近的happy側過身來,看到grubby窘迫的樣子,感到十分好笑,說道:“放輕鬆,它不會傷害你的。”
grbubby聞言,慢慢停止了動作,詫異地將頭轉向happy。隻見happy配合著機械手臂的動作,同時對grubby說道:“它現在是在檢查和評估你的身體狀況,我們已經被這樣檢測過好幾次了,一點危險也沒有。你昏睡的時間比較長,所以不知道,以後慢慢就會適應的。”
happy的動作幅度大了點,機械手臂發出不滿的嗡嗡聲,happy連忙道歉。grubby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又伸長脖子觀察了一下其他人,他們都很配合,一點也不擔心,lyn甚至還向他眨眨眼睛。grubby隻好努力克製住內心的不安,等待醫檢的盡快完成。過了一陣,機械手臂完成了工作,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床頭的儀器開始紛紛作出評估:“身體健康狀況良好,請繼續保持。”
接下來,扣在選手們身上的皮帶自動收回,選手們坐起身來。grubby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說道:“我知道美國的機器人科技很發達,但還不至於如此先進,按理說,這種技術現在隻處於實驗狀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happy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接著向四周看了看,又說道:“或許他能夠告訴我們。”
grubby順著他的視線,通過房間裏一扇帶有視窗的金屬門,看到有人在注視著自己。接下來,門受電力驅動,隱入牆壁之中,9名身著綠色軍服的人走入了房間,很明顯他們都是軍人。為首的一人昂首闊步,呈跨立姿勢站在grubby等人麵前,在環顧選手們一圈之後,開口道:“你們現在的位置是在洛杉磯的西美聯盟國綜合作戰指揮部‘狼穴’,我是這裏的總指揮官,軍事代號溫斯特(west);我身後的8名軍事人員分別是‘狼穴’的兵力製造、科技研究、後勤供給、人員生活4個部門的正、副負責人。我們代表這裏的所有軍事人員,歡迎你們的加入!”
溫斯特說完後,和他身後的人群一齊立正,向8名選手敬舉手禮。Grubby見此情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madfrog問道:“我們怎麼會到這裏?”
溫斯特此時又恢複了跨立的姿勢,“這可是個很長的故事了,你們還記得那場雷電和颶風嗎?”
happy點點頭,溫斯特接著說道:“那是東美軍方的磁場發生器製造出來的,雷電和颶風隻是時空隧道形成前對當時周圍的環境產生的側麵影響,你們是被漩渦狀的時空隧道傳送到這裏來的,歡迎來到2047年!”
“2047年?時空隧道?你是在開玩笑吧?”fly詫異地睜大眼睛,選手們感到這個理由讓人無法接受。
“沒錯,就是時光隧道”,溫斯特的聲音散發出一種毋庸置疑的自信。“具體情況是這樣的:21世紀30年代,美國爆發內亂,失業和犯罪等社會問題像流感一樣在全國擴散。當時的美國政府疲軟無力,絲毫不能解決問題,直到一個神秘人物的出現……”
“我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來自何方,甚至不知道他的長相,他總是小心地隱藏在陰影中,與所有人都保持距離。但是我們不得不承認,他對當時美利堅合眾國發生的問題有著深刻而又獨特的見解。在他的幫助下,美國迅速解決了一係列問題,恢複了強者與大國的地位,並且完成了具有顛覆性的社會改革。美國重新站起來後,他立即被美國政府作為特殊顧問保護起來,繼續獻計獻策。”
“但是漸漸地,他手中的權利越來越大,已經有傳言說:連美國總統逢事都要聽從他的建議和命令,而軍方更是對其言聽必從。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選手們屏住呼吸,等待溫斯特繼續說下去。
“因為他幾乎顛覆了整個美國。短短十年時間,美國的社會形態被重組,各行各業完全實現了自動化運行和管理。機器人技術的深度發展,完全取代了人類在危險和重複機械性工作環境中的位置:農產品會自動耕種和收獲,金屬會自動鍛造成品,連鎖超市裏甚至沒有一個工作人員,日常生活用品會自動送入每家每戶,大多數人甚至都可以不用去工作,隻需坐享其成。我們完全可以這樣說:他幾乎消除了美國的貧富差距,美國成為了天堂的代名詞!不僅如此,美國的教育水平也得到了相當程度的提高,教育已經普及到大學博士學位,人群中的每個人都是某個或幾個領域的專家,還有些甚至是開拓者和先驅……”
溫斯特頓了頓,臉上隱隱透出憤怒與痛苦的神色:“當時全美國幾乎所有人都狂熱地崇拜這個超凡脫俗的人,很多人想目睹其真容,但都被政府以各種理由所拒絕;而變故,也是在這個時候發生。有一天,這個政府稱其為‘主腦’的神秘人物,突然向政府提出建議,要控製和削減國內的人口數量,理由是人口過剩。政府此時已經成為他手中的工具,將他的話奉為真理,於是立即行動起來。”
“首先,所有的偷渡者被立即遣返回國,綠卡與簽證辦理被廢止,國內旅遊業接連倒閉;接著,國家憲法被苛改地愈加嚴厲,監獄中的罪犯都被秘密處死,政治犯和對政府不滿者神秘消失,印第安人等土著居民一夜間蹤跡全無;最後,輿論被嚴加控製,監控係統遍布美國的各個角落,個人隱私成為曆史名詞,互聯網成為發布通牒和追捕令的信息載體,娛樂業被凍結,諜報組織紛紛成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部分覺悟性較高的美國國民醒悟過來,開始質疑政府和那個所謂的‘主腦’所作出的決策,認為他們的行為違背了美國自由、平等和民主的開國宗旨,要求立即撤銷所有具有侵犯性的政策措施。一些富有正義感的媒體開始向公眾報道和揭發政府的行為,越來越多的美國公民開始走上街頭遊行抗議,卻遭到了美國曆史上前所未有的血腥鎮壓。於是美國曆史上最大的一場內亂爆發了,並且直接導致了整個國家的分裂,請看牆壁上電子屏幕顯示出的‘美國分裂進程圖’……”
“2042年末,一部分屬於激進派的政府決策者聯合起來,遠離了政治中心華盛頓特區,轉移到美國的西部沿岸地區,驅逐了當地的原政府擁護者及死硬分子,將位於美國西部地區的華盛頓州、俄勒岡州、加利福尼亞州、內華達州、愛達荷州、猶他州、亞利桑那州、蒙大拿州、懷俄明州、科羅拉多州、新墨西哥各州以及阿拉斯加和夏威夷13個州合並,成立了西美合眾國。而屬於頑固派的部分人則繼續留在美國東部地區,一邊宣稱自己才是美國的合法政府,一邊準備武力討伐我們。由於事發突然,世界各國對美國發生的內亂沒有充分的認識,於是大多在國際關係上保持中立的立場,並不支持我們中的任何一方。”
“2043年1月17日,內戰爆發了,當時戰場上的戰鬥單位還是以人類為主,隻是加強了機械防護和攻擊裝置的自動化程度。起初我們的部隊士氣高昂,不斷攻陷東美地區的一座座城市;可時間到了2045年3月時,情況發生了轉變:我們的士兵突然發現他的對手全部變成了不怕死的機器人,而且數量眾多、體型龐大,有些甚至擁有相當可怕的區域性殺傷武器;城市也被各種機械守護裝置所占據,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高昂的代價。短短三天時間,我們的攻勢全線停滯,短短一個星期,我們被迫完全從東美地區撤出,隻能躲在掩體中被動防禦……”
“一個月後,事情又有了轉機。我方的軍事間諜和電腦黑客互相配合,突破了東美軍事機構的電腦防火牆,盜竊了其中的秘密資料,發現他們正在組建機器人軍團。於是我們的科研人員立即加以研究,攻破了機器人製造技術的核心難關,使得我們在10個月內也擁有了自己的機器人部隊,同時研發出新的種類和功能,形成了完整的製造和再利用流程,並利用發達的計算機網絡,很快掌握了操縱它們的能力。東美軍方發現自己的軍事機密被盜,又在幾次嚐試性攻擊行動中失敗,於是將機器人部隊撤回。”
“就這樣,我們雙方在接下來一年時間裏沒有再產生衝突,但這種異樣的寧靜卻讓人感到更加不安。三個月前,也就是2047年2月,我方潛伏在東美地區的諜報人員發現:東美政府在秘密實驗他們新研製的時空傳送裝置,發起人和技術顧問就是那個神秘的‘主腦’。進一步的調查顯示,該實驗已經成功,他們要在近期利用這種裝置,從過去的時空中尋找合適的人選——也就是你們,為他們提供戰鬥機器人操作方麵的經驗,協助他們贏得這場戰爭。”
“搞清楚東美軍方的動機後,我們的技術人員再次成功地入侵了他們的信息庫,分析了他們的動機,並認識到你們的價值所在。於是我們的間諜人員在東美的時空傳送裝置開始運行後,將你們8名選手的傳送目的地的地理坐標修改到我軍指揮部,使你們最終加入到我方陣營。我們之所以選擇你們,也是考慮到你們所使用的競技種族的兵種與我們的機器人兵種的形象和功能比較相符。至於另外8名選手,由於當時時間的緊迫,致使我們無法爭取到他們,隻能任由他們被東美軍方所控製。”
“由於東美軍方的時空傳送裝置隻能傳送人體的一種特殊生物粒子團——靈魂,因此我們迅速利用克隆技術複製了你們的身體,使你們的靈魂獲得了必要的載體。這樣以來,你們就能夠繼續對這個世界和你們自己擁有認知能力,從而能夠繼續存活下去。至於原來的你們,則會以植物人的狀態繼續存在,如果靈魂一日不能回歸,那麼你們的本體就一日不能恢複自我意識。”
房間裏一片寂靜,長達近1分鍾的沉默過後,選手們突然發出一陣爆笑,弄得溫斯特等人不知所措。笑過之後,lyn揉一揉笑疼的肚子,說道:“非常有趣,我想你們應該是WCG官方派來給我們緩解壓力的吧!”
fly也笑道:“你真是個講故事的高手!”
lucifer也不忘插科打諢:“而且還是個非常專業的演員,你這種一本正經的樣子可是沒幾個人能裝得像!”
“沒錯,我差點就相信你了!”ted附和道。
溫斯特依舊麵無表情:“跟我來,你們會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