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章 紅塵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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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聽說了嗎?”一個愣頭小子抓住他旁邊的人問。
“聽說什麼?”那人以扇輕敲著頭調侃地說。
那個愣頭愣腦的小子回頭仔細一看,連忙說:“這……。這位公子,真……真是抱歉。我認錯人了,我以為你是我………。我的朋友呢!”
“小哥不必緊張,不知小哥剛剛是否聽說了什麼趣事。?”
“啊!”那人一拍腦門道:“瞧我這腦子!我是想說今天是紅塵居的半價日,想讓我朋友跟著去看看呢!”
“紅塵居?倒是個好名字!”那執扇的男子喃喃道。
“看來,公子不是這裏人吧?”那愣小子詢問道。
“哦?小哥何以見得?”
那愣小子見自己猜對了,便得意洋洋地說:“咱鳶國皇城的人誰不知道紅塵居啊!要說這紅塵居啊,這話就長嘍!”
那小子怕趕不及沒了位子,便對那問話的人說:“要不這樣吧!反正我要去湊湊熱鬧,不如你也一起去不去。來,走走走,咱邊走邊說。”說著就往前帶路。
“主子,這紅塵居不知是何處。想必魚龍混雜,您還是…………”跟在那問話男子旁邊的人說道。
“魚龍混雜更好,我倒要看看著這能在鳶國皇城混出名堂的,是個什麼稀罕物!”
就在那愣小子打頭鋒下,一行人來到了“紅塵居”。
這一路上那愣小子不停的說,總算讓人聽了個大概。這“紅塵居”是兩年前才興辦的酒樓,就是羿國新皇登位了一年之後。在鳶國皇城的人差不多都知道這“紅塵居”,這“紅塵居”是酒樓卻也不是酒樓。
要說是酒樓吧,它卻隻有一種酒:忘憂。這個酒喝起來酸酸甜甜,就算喝多了,也不醉人。最多,你會頭暈。要說不是酒樓吧,它還主要提供飯菜。不過這裏的飯和菜,可是非常之特別!這裏的飯菜都是新鮮出爐的,而且它們都被事先擺好。你要想食用,則需要事先付好銀兩。而這付錢呢,也有講究。它按人頭付,小孩可以不用交銀子。若是家裏不富裕,可以選擇第一個價位,一人三錢。可以在一樓所放食物的選擇,不過既然選好了,就不能剩,也不能帶走。若剩下了,則需交一倍的銀兩。當然,這個價位的人可不必交茶水錢。若是手頭較寬裕的,可以選擇第二個價位,一人一兩。在二樓選擇飯菜。另外,這一價位的人每人可獲贈一壺“忘憂”若是大福大貴之人,則可選擇第三個價位,一人五兩。三樓飯菜任君挑選,每人還可獲贈兩壺“忘憂”,且飯後有人為其彈奏一曲。也算是茶餘飯後,找些樂子。
“所以僅僅兩年,這紅塵居就名聲大噪啊!喏,今天是它開張的第二周年日。所以啊,所有價錢一律半價!唉,快看!前麵就是了。”那愣小子連忙說。
“若真像你說的,我倒要進去看它一看!”那執扇的男子道。
“我不等你們了,先走一步了!”愣小子話剛說完,就擠進樓裏,不見了蹤影。
那男子站定一看,果然匾上書著“紅塵居”三個字。再看看堂裏麵,幾乎座無虛席。合上折扇,他提起衣襟就要朝裏走。不料從裏麵閃出一個跑堂打扮的人,那人約莫四十上下。他用手一抱拳。歉意的說道:“實在抱歉,現在廳裏已經滿員了。要不幾位過會再來?”
這麼一說,圍在門前的人便三三兩兩地散了。
執扇的男子無趣的擺了擺頭,便要走。卻看見剛剛那人正領著兩位二十上下的男子,就要進門。
他一使眼色,旁邊的隨從便走了過去。厲聲問道:“你剛說客人已滿,怎的現在就請別人進去?莫不是隨便糊弄人吧!”
“哪能啊!這兩位可是東家的貴客,位子是早就預定的。您消消氣,消消氣。”
“哦?不知這兩位是何身份?竟是你們東家的貴客!”那執扇的男子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戲謔道。
“忠叔,那位子就讓給這兩位客人好了,我們不急。”其中一名看起來年齡略小的男子說道。
“這,闌公子。若東家問起來…………。”
“若他問起來,你就說我不舒服,先走了。改天,再找他敘敘。”剛答話的被稱作闌公子的男子溫和說道。
“好吧,既然您說了,那兩位裏邊請。”忠叔對執扇的男子拱手道。
“多謝兩位相讓…………。”
“不必,告辭”那年齡稍大的男子打斷道。
不等回答便跟那年齡稍小的男子轉身走了。隻留那執扇的男子尷尬的站在原地。
“主子,用不用屬下……………。”隨從見自己的主子吃了癟,便好心勸道。
“不必,既然有人相讓。梓穹,我們可別辜負了人家的好意啊!”說罷,那執扇的男子便大步流星地走進去。
梓穹隻得快步跟上,心下碎碎念叨:完了,主子生氣了。唉,向來有誰敢回絕主子啊?最好別再碰到那兩人,否則………
沒錯,那執扇的人便是木軒,而隨從嗎,就是可憐的梓穹了。本來這主仆二人到鳶國是有事要辦的,可是現在。唉……………
另一麵
“夜栕,好好地生什麼氣啊?”
“我哪敢啊!咱們的闌公子都這麽大度,我生哪門子的氣啊!”
“嗬嗬,你啊,真是孩子氣!虧了沒見到夜埥,不然啊,他是又要笑你了!”
“你還說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總吵著見你。現在好了,等他一會沒見到你,保不立馬關了紅塵居!”
“這點你放心,就算太陽從西邊升起,他也不會關門。你忘了,他可指望著靠紅塵居日進鬥金呢!”
“行,說不過你,我認輸。可你為什麼把位子讓出去?難不成你認識剛才那兩個人?”
“算是吧,你可知道那兩人是誰?”
“我又不認識他們,怎麼會知道他們的來曆?”
被稱作闌公子的人好笑的看著夜栕道:“你啊,差點闖了禍!行了,到客棧了,我們進去說吧。”
夜栕剛想說什麼,可是一看身邊那人溫柔如水的眼眸,縱使有一肚子想說的話,此時也都咽回肚子裏了。唉,夜栕就是受不了自己這一點。雖然自己的脾氣火爆,可是一遇見他,自己就急不起來。也許,真是一物降一物吧!
無奈,夜栕隻得跟著他乖乖進了客棧。
紅塵居
某個正在噼裏啪啦打算盤的人一邊打著算盤,一邊聽著忠叔幫忙帶的話。
“你是說,我的闌闌小寶貝拋棄我了?????”
忠叔的嘴角不斷抽搐,但仍然保持著“溫和”的笑容(雖然比哭還難看)道:“東家,闌公子隻是不舒服,才會去的。他說改日還會來找您的,您不必…………”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我的闌闌小寶貝!我的闌闌小心肝啊,你怎麼忍心丟下我一個人,人家盼你都盼了一年多了!嗚嗚嗚嗚………。”
“東家,外麵還有客人呢,您的聲音……………。”
“忠叔,帶我過去!”
“東……。東家,您要去哪啊?”被嚇到的忠叔結巴地說。
“去看把我的闌闌小寶貝氣病的人!哼哼,肯定是這兩個人惹到我家闌闌小寶貝了!看我夜埥怎麼收拾你們!”
唉,忠叔擦著汗在心裏呐喊道:“闌公子啊,您在哪啊?東家他又犯病了!”
客棧中
“你剛說的都是真的?那個拿著把破扇子的人就是羿國的皇帝木軒?”
“夜栕,你現在知道原因了吧。那人的確是木軒。而他旁邊的隨從則是他身邊的護衛統領:梓穹。這兩個人,我們還是少惹為好。”
“原來如此,難怪他們看起來趾高氣揚。不過,夜闌,你怎沒會認識他們呢?”
正在倒茶的夜闌停頓了一下,隨後端起茶杯說:“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我現在不想提。”
夜栕見夜闌如此,便識相地不再詢問。的確,夜闌從不會主動提起他的過去。確切的說,過去對於夜闌來說是個禁忌。可是,不論夜闌的過去怎樣,自己都不會在乎。
夜栕永遠忘不了,在那個天寒地凍的傍晚,自己倒在雪地裏奄奄一息。是夜闌救了自己,給了自己新的生活。讓自己不必再過那種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讓自己獲得重生!
“夜闌,這個,送給你。”夜栕從懷中拿出一枚簪子,遞給夜闌。
這是一枚簪子,一枚刻有桃花的簪子。紋理清晰,是用上好的楠木打製的。一看,便是珍品。
夜闌接過簪子,娓娓地說:“桃花,太過脆弱。現在的我,不適合。”
“你,不喜歡?其實………。我覺得你戴上一定很美。畢竟,你也不能總是扮成男子。”
“做男人有什麼不好?若你我並不相識,你能看出我是女子?”夜闌放下簪子道。
“這………你的裝扮是沒問題。可是,夜闌。難道,你不想換上女裝?”
“不想,是男是女也沒什麼區別。何必費事呢?而且女裝瑣碎,我更喜歡輕便的男裝。”
“好吧,這簪子我留著。等你恢複女裝時,我再……………”
“不必了,以後不用再買這些飾物了。我,並不需要。”
“你啊,真是拿你沒辦法!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夜埥那小子。指不定他現在鬧成什麼樣了!”
“你小心些,盡量別跟木軒他們發生衝突。”夜闌正色道。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夜栕笑笑安慰道。
一個眉頭微蹙的俊秀男子若微微歎息那叫憂鬱,若旁邊有一個男子拔出劍來,那叫英雄救“美”。如果拔劍相向的是一個手舉黃金算盤且怒目而視的俊美男子,那叫:混亂!
而這,就是夜栕一進“紅塵居”所見的景象。
不用說,正憂鬱著的是木軒,拔劍的是梓穹,舉著算盤的則是夜埥。因為他們在三樓,且都是英俊男子,所以他們無疑成為了焦點。此時的忠叔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就盼著自己的東家別鬧出啥事來啊!
夜栕二話不說,飛身上樓。點了夜埥的穴道,拍開了梓穹的劍。摁著夜埥的腦袋給木軒來了一個180度的鞠躬,補了聲抱歉。然後,連人帶算盤提走。所有動作一氣嗬成,據當事人忠叔說:“哎呦,那身手叫一個俊啊…………!”(省略N字)。
木軒的眉頭緩緩展平,盯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嘴角挑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眼中似乎有什麼微微發亮。據當場女性描述:“奴家一見那公子如此動人的表情,便心跳加速,麵若桃花………。”(再次省略N字)。
“梓穹,好好查清楚,紅塵居和他們的底細。”木軒低聲對梓穹道。
“是,主子。”
哼哼,當著我的麵三番四次地耍寶。“紅塵居”,看來鳶國此行倒是有些意思呢!
隻是,看著剛剛舉算盤那人,不覺間竟想起那個曾經與自己在林間彈箏的人。她,曾經也是那麼天真,活潑。她在自己麵前,總是露出不加防備的樣子。若她還活著………自嘲的搖搖頭。她怎麼可能還活著呢?夕山落日峰崖下深不見底,若摔下去,定是屍骨無存。況且,她身重“噬心”,“絕”兩種蠱毒,就算摔不死,也活不到現在了。就算她還活著………。
本以為一切早已結束,卻沒想到這隻是個開始。“紅塵居”,處身之中也好,處身之外也罷,任你出身如何高貴,如何貧賤,你仍是在著滾滾紅塵。除非遁入空門,否則終身不得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