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巧遇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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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翠伴著伊桑,移燈下簾,月色流川。忽見一坐朱色板橋,垂柳茵茵,燈火瑩瑩,有自然之理,得自然之氣,忘聞忘且。
“退下吧,我自己走走”煙翠深知自己的身份,但是……這斯公子的囑咐,也是不能忘的,雖左右為難,但是僵硬的身體,竟是一動都沒有動。
隻是看著眼前清秀的少年,露出楚楚的表情“少爺,這……”如果是男人,看見這樣的嬌羞樣,一定會憐惜吧,伊桑自嘲的想著,隻可惜……她是女子,而且是不怎麼愛憐香惜玉的女子。
“到底誰是你的客人?”伊桑突然抬高音量,語氣淩厲。煙翠沒想到眼前嬌小的少年會突然聲高一喝,一時間竟被嚇住,威懾在那裏。
看著這樣一副表情,伊桑竟有一點惡作劇的成就感,是了,這才是真真的她,想時時刻刻刻的抓住別人的弱點的她,權利不用過時不候,她深信這個道理。見著唯唯諾諾的緩步離開的煙翠,微笑著,張口是溫柔的,卻是任誰都聽不出的疏離“先不用回去,你隨處逛逛。”
煙翠轉身,扶身應諾,轉步離去。漸行漸遠,直到看不見身影,一絲無助泛泛的從心底升起,用眼瞼蓋住那一絲不易察覺的迷茫,終是……終是……一人而已,這個世界。
她不會忘記自己要求來這裏的目的,俗話說的好:要得到信息,越混亂,人越雜,那麼自然信息也就越多。電視演的,小說寫的,筆筆都是,而青樓,不,應該說是妓院,恰恰是最好的地方。隻是,現在這樣的閑逛,真的是自己的初衷?幽然嫻靜,少聞人聲。
伊桑遙遙頭,習慣是可怕的,在現代的她,喜歡自然,喜歡平凡,喜歡一個人靜靜的享受生活,不想讓別人來打擾自己,靜靜的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雖說今天是來了解情況的,可是,不自覺的被這裏的美景所吸引,竟然不自覺的遠離了人群,但是即使是這樣竟還有那麼縷縷的歡樂從心底升起,伊桑不禁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憤恨。
移步而行,燈火懶散著,夾雜著幾分風動的朦朧,忽隱忽明。
枝葉掩護著花朵,如蒸霞一般,散發著點點的幽靜,如入迷宮探索般,心潮澎湃,卻又心神開闊,催得伊桑繼續走下去。
這藤香麗色雖說是妓院,卻是秀氣娟麗,依山傍水而建,喧鬧中透著幾分沉靜。幾處徘徊,轉過橋段,隱隱露出一排矮牆,用花樹蔭著。抬眼望去,便可見山坡,難道這便是山院相連的盡頭?正欲上前,隻覺身體一輕,呼吸一滯,眼前一亂,人已經被隱在了花叢之下。
而背貼著的是一具溫熱的……身體?!伊桑不禁感到害怕,畢竟上次的事情才過不久。身體本能的拚命扭動,自然的想要求救,卻隻能發出單音,“唔……”。
劇烈的扭動,唇瓣傳來一陣粗糙的摩擦,伊桑可以斷定身後的是男性,雖然她詫異自己沒有刹那的自覺,可能是那種類似於竹的淡淡的說不上來的味道。對於身後的是男性——這個認知,讓她停住了掙紮的動作,身為女子的她又怎會是那人的對手,無論是身材還是力氣!伊桑知道自己和他的差距,即使是掙紮也隻是枉然,掙紮不開,那是再正常不過。如此想來,終究是停止了扭動,靜靜地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神經緊繃的連手心都冒出汗來,身體卻在這燥熱的天,冒充著寒冬的陰冷。身後的人,感受到懷裏的人的變化,先是一愣,而後竟也跟著伊桑的步調,放鬆了下來,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伊桑雖然感覺奇怪,但是卻還是一刻都不肯放鬆。
不遠處一團亮光正快速的向這邊移過來,伴著厚重的腳步聲,火把照亮了一片,此刻正如同白天一般,化去了一樹的陰霾。
“去那邊找找,一定要把少爺找出來”,伊桑當即便反映出他們所說的少爺,便是身後抓住自己的人,那麼自己現在的狀況,便有理可尋了,不知不覺的自己也沒有那麼害怕,反倒是放鬆了下來。
隻不想這一放鬆,便感到腳上一陣麻痛,腳趾好抽不抽恰在那群人要走的節骨眼上給她來了抽筋,雙手被反扣在身後,腳又不能自主的蹲在地上,疼痛使她死命掙紮。
可是,身後的人更加的靈敏,還沒伊桑動作打開,就已經一動不動的定在那裏,隻由得那群人遠去。響聲越來越小,亮光越來越弱,直到消失不見。身後的人,放開了抓在伊桑身上的手,“謝謝!”
不得動彈的伊桑看不見身後的人是什麼的樣貌,但是這聲音卻很是儒雅,“還有……你很香。”伊桑愣神。這是什麼意思,很香?起身,那人似乎要走了,可是自己不能動。
急忙間,意思顧不了那麼多,隻是借口便道“等,等……等一下”“幫我解穴。”那人眼睛一冷“解穴?你懂武?”不冷不熱的言語,雖不嚴厲,伊桑卻在裏麵聽到了一絲肅殺的味道,沒有那麼簡單,女子的第六感,一向是很準的。
“不懂。”隻是實話,“隻是聽說過,有這樣厲害的功夫”這也是實話。一陣沉默,就在伊桑想再次開口請求的時候,聽到的卻是“半個時辰後,穴道會自動解開。”花叢一動,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漫長的半個時辰終是過去,渾身的每一塊肌肉,都緊繃的麻木著,同一個姿勢即便是躺著,也會令人感覺酸痛,更何況是蹲著。不過抽筋卻在那人點住穴道的同時,竟奇跡般的不痛了。
拉拉腿,伸伸腰,去除渾身的不適,頓時想起自己已經在此處耗了一個小時之久,也就是說,斯尚方,可能已經在找自己了。她揉著微微發酸的雙足,隨意的整了整衣服,終是到了這房間的花牆之外。雖是一牆之隔,美則美,這花樹圍成的屋子卻不是那麼好找,如樹叢鑄成的迷宮,環環相扣,任何一條路便會到達不同的地方,即便是如此的相似,但是一個看似相同的轉角,出現在麵前的卻是不一樣的房間,即便是如此相似,但是不同便是不同。
扶手而入,卻是寂靜的很,空無一人,隻餘一柄小小的燭光,在桌上隨意地擺舞。側頭看去,珠簾下落,本是正對殤曲之流,本由枝葉鑄就的花窗也被遮住,仿若一間別有風味的花式古居。
一手扶腮,奈奈地觀察著屋子,影子伴著燭光搖曳。一處昏暗,拐角深處,卻是一架百花遮蓋的床,一眼望去,酷似青籬,新條曲回,原來卻是床飾。再看房頂,雖看似戶外,原都用擋風之物遮蔽,細小的風雨自是不在話下。剛才倒是沒發現,現在看來倒是新巧。
伊桑真真覺得這地兒,是奇妙的很。
擱置剛才突襲那段,這曲殤閣,還真真地是遊玩的好地方。輾轉幾回出,各個方位看各不相同,卻又極為相似,雖說回來時費了點心思,卻也有驚無險,思及此,伊桑不禁對藤香閣充滿了期待。
正想轉身,卻不想人已經倒在了床,身若金重,卻是一動都不得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