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變奏二一《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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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半個小時後,門鈴被人按動,不出意外,門口站著的正是歐陽奕楓和江凡,江凡手中還提著個大大的哈根達斯蛋糕。對於兩人那麼快的出現,日東和白蘭覺得有點意外,他們正準備去畫室看看,卻聽見了門鈴聲。
“你去開門,別說我在啊!”說完,陳日東一個人躲到畫室看畫去了。
“嗬嗬,好吧。”白蘭壞壞地笑著答應。
白蘭打開房門,迎接等候已久的歐陽奕楓和江凡。
“那麼快啊?”
“當然快啊,不過相隔五六個街區,要不是去買這個蛋糕,十分鍾就夠了。”
“啊?你家在哪啊?這麼近啊?”歐陽的家原來離她家這麼近,這個消息也很意外。
“哈哈,你在靜安區的南邊,我在盧灣區的北邊,當然很近啊!”
“哦,好吧。哦,快,進來再說,天很熱的,來,請進,江大哥!”白蘭招呼兩位客人進屋。
“白蘭,生日快樂啊!”江凡禮貌地祝賀,把手上的蛋糕交給白蘭,“快放冰箱吧,別化了。”
“謝謝,江哥!”白蘭把蛋糕放入冰箱,倒了兩杯冰水,讓兩人降暑。
歐陽奕楓看到桌上那一大捧紅色的玫瑰,突然想到了陳日東,“白蘭啊,日東的實習實在太忙了,很難請出假來,不要生他氣哦。”歐陽奕楓的神態非常的誠懇,他要為日東不能來上海表示遺憾,同時他不希望白蘭誤會日東的缺席。
“哦,他呀,不管他,反正有人送我玫瑰了,不在乎他一個的!”白蘭看了一眼玫瑰,假裝有點生氣,她很好奇歐陽會有什麼反映。
“啊,誰呀,誰敢送你玫瑰啊?不學好,又開玩笑了吧你?嗬嗬。”歐陽奕楓了解白蘭不是那樣隨便的人,所以嬉皮笑臉地發問。
“那不是嗎?”白蘭指著桌上的那束玫瑰,一副嚴肅的表情偽裝得很逼真。
“你,你,真的啊?你怎麼能夠就接受呢?!”歐陽奕楓看得真切,一時有點氣結,好在江凡及時拉住了歐陽,才不至於從沙發上一跳而起。
“歐陽啊,你小子激動個啥呀?!”江凡拉住歐陽,一臉的壞笑。
歐陽奕楓嘴巴動了動,嘴邊的話最終還是咽了下去,隻是臉已經變了顏色。
“好了,歐陽大哥,喝點冰水壓壓火,別燒壞了。”白蘭覺得有點好笑,但還是裝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歐陽奕楓喝了一大口冰水不再說話。
“白蘭啊,你爸媽在廚房啊?歐陽,我們去跟叔叔阿姨打聲招呼吧,走!”江凡聽見廚房的動靜,提醒歐陽去禮貌地問聲好。
“歐陽這家夥,還真夠意氣的,日東好運氣啊!”看著歐陽和江凡走向廚房跟自己父母問好,白蘭笑了。
安靜的廚房頓時熱鬧起來。
“叔叔,阿姨好!”
“啊,你們來了啊?歡迎,歡迎!”
“不用,不用,你們不用幫忙,讓白蘭帶你們參觀一下她的畫室吧!這裏太熱了,快去客廳吧。”
“沒事,沒事!我幫你們準備餐碟吧?”
“不用,真的不用,你們去玩吧,嗬嗬!”
“好了啦,你們兩個就出來吧,我老爸難得有機會大展他的廚藝的,你們不是來看畫的嗎?來吧!”白蘭在廚房門口看著裏麵四個人的手忙腳亂,搖了搖頭,總算可以讓他們得到彼此的“解脫”。
看來歐陽奕楓和江凡還想在廚房幫忙,可是被白家父母“無情”地婉拒了。江凡微笑著退出廚房,歐陽倒是老大不願意的樣子,有點象個受了氣的小孩子。
“江哥,你不是要看畫嗎?跟我去畫室吧。歐陽啊,你來嗎?”白蘭招呼江凡跟他上樓去她的畫室看畫,對於歐陽,一個大小孩自然會跟著來的,那時他就不用生氣了。
“好啊,走,我早已期待很久了,現在還真有點興奮。”江凡很紳士地表達著他的期待,或者這隻是出於他作為一個成功商人的本能反應。
白蘭推開畫室的門,邀請兩位客人的光顧。一踏進畫室,江凡就笑開了。
夏日的午後陽光透過白紗的窗簾,畫室的光照效果很好,窗口前有一個畫架被一塊白色的棉布蓋著。一個年輕的男人正安靜地在牆邊賞畫,聽到開門的聲音,那人轉過身來,微笑著,向也在微笑著的江凡點頭致意。白蘭跑向日東,挽著愛人的右臂,笑嘻嘻地等著意興闌珊中的歐陽奕楓的出現。
“歐陽,怎麼了?為什麼不開心啊?”
夢遊似的歐陽奕楓聽到陳日東的聲音,如晴空霹靂,被驚得一時語塞,愣了半天,那張陰沉著的臉才陰轉多雲,然後陽光燦爛,瞬間變得萬裏無雲。
“這個臭小子,你不是說你請不出假嗎?”
“我什麼時候說請不出假啊?”
“不是在剛才的電話中說的嘛?”
“電話中你是問了,可是你容我回答了嗎?”
“我,……。”歐陽奕楓才想起,剛才的電話中,因為一心想著詢問白蘭家的地址,竟然疏忽了這個問題,一味想當然地以為日東還在杭州實習。歐陽奕楓這下想通了,剛才在桌上的那一大捧玫瑰壓根就是陳日東送來的,哪有可能是別的愛慕者送給白蘭的啊,歐陽奕楓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好笨!一心記掛著陳日東,竟然莫名其妙地上了白蘭的當,竟然還傻乎乎地埋怨起白蘭來。
“好啊,白蘭,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是不是?!害我生了大半天的悶氣!”歐陽奕楓越想越鬱悶,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還埋怨人家呢,笨死了!我都看出來了,你卻,哎,啥時候我們的歐陽帥哥變得那麼單純了啊?”在旁邊笑了半天的江凡也不失時機地對歐陽嘲笑了一番。
“媽的,今天真是丟人丟大了!”
“好了,歐陽,別自責了,我知道你是我的好兄弟,鐵哥們。你剛才為我向白蘭生氣,我感動死了,別鬱悶了,要不來抱一個?”陳日東說的是實話,在樓下的一幕,他都看在眼裏,歐陽奕楓為白蘭的移情別戀而生氣,正是因為他心中一直裝著自己。
“你們還擁抱啊?那歐陽我們也要抱嗎?都怪我不好,亂開玩笑,惹您老人家生氣了。”白蘭隻當日東是在玩笑,接過日東的話來一番順水推舟。
“什麼什麼,不允許的,沒我同意,不許抱別的男人!”陳日東一聽白蘭還要抱抱,趕忙阻止。
“好呀,好呀,我就要和白蘭抱抱,來抱抱!”歐陽奕楓還真地跑上前去,張開了懷抱去擁抱白蘭,嚇得白蘭隻往日東的背後亂躲。
“歐陽,又人來瘋了是吧?正經點,江哥等著看畫呢!”還是陳日東管得住歐陽,說完,歐陽奕楓就消停了。
“好吧,那就欠著吧,記得要還的哦。”歐陽奕楓口上還是不依不饒,雙臂已經取消了擁抱的指令。
“就是,別鬧了,歐陽,我快等不及了。”江凡一直看著三個好朋友的嬉鬧,不方便打攪,現在總算告一段落。
“恩,讓江哥等急了,抱歉!”陳日東對江凡的等待委實覺得過意不去。
“沒事,嗬嗬,你們的關係真鐵,羨慕啊!”
“哈哈,都是瞎胡鬧呢!”
“江哥,這牆上掛的,都是我平時練習的塗鴉,上次提到的與《流逝》同一係列的作品在這裏呢。”白蘭打開一個碩大的紙箱,十二幅油畫豎直著固定在箱子裏麵,“日東、歐陽,來幫忙,幫我把畫拿出來。”
陳日東和歐陽奕楓把十二幅油畫一一地取出,小心地鋪放在地上,十二幅畫,三個色調,綠色、紅色和黃色。
“江哥,這十二幅就是上次提到的暗合四季之意的作品,綠色這組叫《萌動》,代表充滿希望的春天;紅色這組就是《綻放》,代表熱烈如火的夏日驕陽;黃色這組是《收獲》,代表秋天;最後一套代表蕭瑟冬季的《流逝》被日本那家博物院收藏了。”白蘭很仔細地介紹起自己的得意之作。
“好,不錯,可惜了那套《流逝》被日本收藏了。”江凡不無遺憾地感歎,打定了主意,問,“白蘭啊,真的舍得把這整套作品賣給我?”江凡確實是個商人,鑒賞的眼光更是獨到老辣。
“什麼賣不賣的啊?江哥要就拿去好了!”白蘭很是大方,她從來沒有把自己的作品看作是什麼珍品,她當然知道自己這些畫的品質,隻是對於金錢,白蘭一直沒有放在眼裏。
“那就謝謝了,不過,你不收錢,我可不敢拿走你的畫,再怎麼說,這些畫也是你的一番心血啊!等會我開支票給你吧。”
“不要了啦!”白蘭還在一個勁地推辭。
“幹嗎不要啊!白蘭,你的畫可是無價之寶,江哥已經占了你很大的便宜了,這錢不能不要,最多以後多請我們吃飯,哈哈,我們又可以去大吃大喝了,哈哈哈哈!”歐陽奕楓看著白蘭一直在推辭,覺得實在沒有必要那麼客氣。
白蘭看了看一旁的日東,無聲地詢問了一下意見,看到日東的點頭,才說道:“好吧,那謝謝江哥了。”
“這樣才好嘛,不要謝我,應該我謝你才對啊!”
“江哥,你要這些畫幹嘛啊?”歐陽奕楓有點好奇這些畫的用途。
“嗬嗬,歐陽,你應該知道我正在策劃一個創意餐廳,整個餐廳的概念就是四季的輪回,哦,對了,”江凡突然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白蘭啊,可能還要你幫個忙,你的《流逝》既然已經被收藏,能不能為這三套畫再配一套代表冬季的作品啊,我希望是以白色為主色調的,我想取名叫《孕育》。萌動、綻放、收獲、孕育,嗬嗬,就這樣。”
“《孕育》?恩,很好的主題,四套作品正好是一個輪回,好的,我可以試試。哦,不知江哥什麼時候要啊,暑假估計沒空了,我得忙油畫大賞的參賽作品。”白蘭的整個假期已經被塞得滿滿,如果江凡要得太急,恐怕白蘭就要為難了。
“嗬嗬,放心吧,不急,可以給你一年的時間創作。這個餐廳正在策劃中,整個過程走下來,差不多一年。”隻要江凡認為可行的事情,他是一定會讓它實現的,他說一年,那就是一年。
“恩,那好吧,我盡力,江哥。”
“好了,好了,看完了嗎?該下去開支票了,免得等會忘了,哈哈。”歐陽奕楓看著畫室鋪滿了油畫,原來寬敞的房間變得有點局促,四個人在裏麵有點轉不過身,還不如下樓繼續聊天。
“那好吧,我們下樓聊吧。”
四個人有說有笑地下樓,氣氛和上樓時完全不同,歐陽奕楓又恢複了昔日的神采。
白蘭的生日宴有了陳日東和歐陽奕楓自然是熱鬧非凡,白爸爸的廚藝得到了滿桌人的一致好評,按歐陽的話說,“白爸爸的廚藝完全有資格去櫻舞做廚師長”。
看到這幾個朋友玩得這麼投機,白蘭父母收拾了他們的客房給三個英俊帥氣的男人留宿。作為父母來說,三個中的任何一個都足以讓自己的女兒托付終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