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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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豔陽從東方升起,縷縷陽光折射進豪華寢室的每一腳落。
花月影雙眼迷離的盯著床頂看個不停,除了臉上的灼熱,再無其他。
“醒了?”
想尋著聲音望去,怎奈剛一扭頭,麵部便傳來火辣辣的刺痛,遲鈍片刻,緩緩的伸出後手摸上自己的臉龐,碰觸到的是大麵積的紗布,再次輕輕觸摸,除了自己的一雙眼,鼻,嘴之外,其餘的都被紗布纏繞。
呆愣片刻之後,恍然記起昨晚的事。
冰冷的刀光,在自己的手中,有一下沒一下的刻劃,不知何為疼痛。
鮮紅的液體隨著匕首的刀刃一滴一滴的流淌,他記得,那時的他,毫無知覺如同木偶一樣的操控著自己的右手。
直到追殺他的男子阻止了他瘋狂的舉動,那一刻,也清楚的看清了男子除了驚愣之餘更多的是驚歎。
男子放過了他,甚至還告訴他殺了他父母的是崔雲門的人。
那種感覺猶如被玩耍在手,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僅管是恥辱,他仍然咬牙撐過,等待生命再次燃燒。
他知道,殺他父母殺他家族的並不隻是崔雲門的人那麼簡單,還牽扯到了朝廷。
“我的臉……”
想開口尋問,隨即想到問了也是白問,就閉上了嘴。
“我幫你上了藥,但是……”
白衣男子略有些猶豫:“你臉上的刀傷太過深入,血雖然止住了,這張臉是毀了。”
躺著的男孩,沒有開口,默默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毀了嗎?
突然,男孩淡淡一笑,像是得意像是諷刺的流連忘返的撫~摸著被紗布包裹下的臉。
看著男孩從容的動作,白衣男子不禁蹙眉,手中端著的藥輕放在桌上便走了出去。
男孩不明的淡笑,讓白衣男子不禁惋歎。
聽著關門聲,花月影這才緩緩的坐起身~子,頭轉向桌子上的那碗藥。
真是幸運的一晚。
在床上養了七八來天,臉上的傷好了差不多,層層繞繞的紗布一圈一圈的退下。
臉,頃刻露出,無法言語,一條條刻入白骨的刀傷,在藥物的治療斑斕錯綜,再也找不回原來的麵容,隻徒留那一雙寒星目,在晝夜閃爍不滅。
白衣男子收拾殘留的紗布,不帶絲毫憐憫或是同情,語言甚是冷淡:“為了躲避仇人的追殺,親手毀了自己的臉,真是不錯的方法。”
花月影戒備的瞪著白衣男子。
看了眼花月影戒備的眼神,拿著殘留的紗布無言的走出花月影的視線。
一天之內,花月影與白衣男子說不上一句話,就連三餐白衣男子也隻有早上那句意味不明的話。
夜,又隨之降臨,子時一到,一抹白影從窗口一躍而起,消失在竹林天邊。
半夜睡不著的花月影順著白影的方向一路東尋四找的狂奔。
當白影飄然而落,不帶任何雜塵,花月影悄悄的躲在白影後方的竹林深處。
伴隨著時間,從白影的前方一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孩正用輕功,向白衣男子趕來。
白衣男子不知在和男孩說些什麼,男孩隨即點頭,拾起地上斷了的細竹子,揮舞著,白衣男子似是滿意的掃了眼男孩,從腰間抽出自己的配件,無聊的練起了武。
躲在一角的花月影癡迷看著白衣男子舉劍揮舞,一個決定在心中悄然定下。
這一夜很快的過去了,在離寅時之前匆然離去。
又是幾天下來,日子仍如常初,竹林郊外的一棟別院裏,白衣男子和花月影依舊麵對麵的吃著飯,也沒說過話,也不像要把花月影趕出去的樣子,到像是常住的。
晚間子時,也如初一樣,白衣男子指導著花月影不認識的男孩,一邊無趣的揮舞著自己的配件,花月影則在一側偷偷的看著。
兩年過去了,你說,同在一屋簷下的,見麵如同陌生人一般的擦肩而過,也不說話,頂多雙方互相點點頭,體現著兩方的禮貌,可是,這樣的禮貌多與成年人與成年人之間,如果發生在一個成年人和一個不滿十歲的小屁孩之間那就是一個怪異,而且彼此還各不相幹的過著自己的生活。
其實,每當花月影對著那個白衣男子的時候,心情都是複雜的,很多疑問都埋在心中,想問他當初為何救他,想問他救了他又為何對他不聞不問的,他在這裏進進出出的自由的仿佛是在自己的家中,兩年來也沒問過他姓名,就連自己也沒問過對方,有時候,他會想,這人是什麼人,沒見過他和其他人來往過,這幢別院又在南方的竹林深處,一般人是不會住到這裏來的,每到夜裏,白衣男子總會去東邊的林子教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武功,有時候,他會想,白衣男子與那名男孩會是什麼關係,還有,以白衣男子的武功,從他第一天跟蹤他的時候,就被白衣男子發現了,可為何大大方方的偷看他練武,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閑來無事,又看白衣男子不在,花月影出了自己的屋子,到院子裏學習下從白衣男子那偷學來的武學。
“學的不錯。”
清亮的聲音在花月影的背後響起。
頓時無措慌張,閃爍的眼眸卻帶著堅持任性,不知如何開口,畢竟是從這人偷學來的,他也不打算否認,於是,花月影沉默。
“可惜,沒有內力,解決一兩個三腳貓功夫的人還是可以的,要是遇上內力深厚的人,死的可是你自己。”
白衣男子調侃,語氣中卻沒有責備,他是故意的。
“想學。”
簡單的兩個字,不是問而是確切的。
既然白衣男子開了口,花月影也不謙虛,點點頭:“是。”
是的,他很想學,第一次見他的武,他便決定了,就算是偷他也要偷來,可沒想到,每到夜晚的子時,眼前的白衣男子大大方方的展露給他看個夠,讓他學個夠。
可這樣的偷學法,的確如男子說的一樣,空有繡花拳。
“我還在想,偷學了那麼久,你什麼時候才肯開口向我求學,沒想到遇到了一個比我還要悶的人,兩年了,直到被我撞到,你也夠能忍的。”
白衣男子從懷裏掏出一本藍色書本,隨手一丟丟進花月影的懷中。
“自己學,過不關的,直接來問我。”
“為什麼?”
花月影實在搞不懂這人的思想思維。
“什麼為什麼?當然是沒用了。”指指他懷中藍色的書。
順著手指的視線,花月影低頭看著懷中的藍色書本,不看還好,一看吃了一驚,連他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當然知道懷中的是什麼,它是一本武功秘籍,上麵記載著口訣,心法,和招數,而這本秘籍就是武林中人,人人想搶躲的《幻世。月輪》
“為什麼?”
“就當是我兩年前與你第一次見麵的禮物。”
這份禮物也太厚重了。
“為什麼?”
花月影仍舊搞不清出。
“什麼為什麼啊。”
“為什麼?”
“你怎麼那麼喜歡問為什麼?”
“為什麼?”
白衣男子無奈的翻白眼,真是個無趣的孩子,懂不懂得趨利避害啊。
歎氣道:“‘月輪’沒了‘日輪’等於一本廢舊的遺物。”
“聽不懂。”
武林中人不長說,隻要得到一中的一本就可以便可獨占一方嗎?那又為何到了這名男子的手中成了廢棄之物?
白衣男子深邃的黑眸沉默的盯著花月影:“你到現在還沒告訴過我你的名字呢。”
“哦,花月影。”花月影有些呆呆的回答。
“鳳傾舞,你可以叫我鳳大哥,但別喊我師父。”
鳳傾舞深深的目光透過花月影,視線悄然鎖定在花月影頸脖邊,那裏正有一朵含苞怒放的寒梅,在冷冽的寒風中闃然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