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二零一零年 十二月二十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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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呢?”位於市中心的一幢高層建築物裏,餘慶恩背著手仰視著藍天,中等身材的他有點發福。並不大聲的詢問裏似乎還藏著一種忍耐。
“搞丟了。”blackdevil的濃鬱味散布在空氣裏,黑色短發依然那樣不聽話交織在一起,糾結的豎著。
“搞丟了?”餘慶恩轉過身對著餘青蕭,顫抖的身體說明他壓抑的很辛苦。“你知不知道那東西值多少錢?”
“跟我有關嗎?”
“你……”
“老爺,不要氣壞身體啊!”鄧梅琦一手撫摸著餘慶恩的後背,一邊攙著他坐下。“早跟你說讓廷尉去,你偏不信,青蕭莽撞的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翹著二郎腿抽著煙,對於二媽的挖苦他充耳不聞。明眼人都看的出這個女人的用意,家產這種東西對他來講有沒有都是一樣的。“謝謝二媽!下次找些有用的,口風緊點的不至於泄密。”站起身,並不十分禮貌的甩著門走了出去。
“嗬!嗬嗬!這孩子在胡說些什麼呀!”
“自己做不好事情,還敢怪別人,真是越來越不像話,去把廷尉找來,我有事找他。”餘慶恩揉著額頭,有點落頂的額頭光亮如油。
鄧梅琦鬆了一口氣,餘慶恩似乎並沒有懷疑什麼,她一改之前的陰沉,扭著腰肢心花怒放的走出去打電話。對於一個近四十歲的女人來說,她可以算的上保養很有道了,嬌小的身軀玲瓏有致,成熟的韻味時不時在放電。餘慶恩眯著眼,陷入他自己了解的思緒中。
“老爺,廷尉他……”
“讓廷尉繼續尋找,不要再有任何失誤出現。”
對著離去的背影,鄧梅琦不慌不忙的坐進皮椅裏。偌大的辦公室裏靜的出奇,旋轉了一周,這裏的一切都將會成為她囊中物,哈哈哈哈!
“哈!媽的,才多久就變得那麼緊。”啪啪!幾聲脆響後傳來陣陣慘叫聲。“放鬆點,啊!想夾斷我啊!”
慘叫聲後隱隱約約傳來輕叫聲,應該是順利進去了吧!我站在浴室裏躊躇不定,這聲音聽著很耳熟,最近真是倒黴,什麼怪事都遇上。外麵的客人也太猴急了吧,怎麼說衛生工作還是要做的,就那麼硬碰硬的也太不講究了,害的我出去也不是,呆著也不是。
“啊……啊啊啊……”
天哪,這叫聲真是慘烈啊!我一屁股坐在馬桶上,五星級的酒店按理說隔音措施還是很不錯的,怎麼這個時候一點都不起作用呐?哎!捂上耳朵實在是不太想去偷聽,可是這靡靡之音還是源源不斷的灌輸進來。
“怎麼?叫的那麼爽,底下的東西最近都不拍用場了嗎?”又是一聲脆響,像是什麼敲擊在皮膚上所發出的聲音。
“啊…。。用力,再用力!……嗯嗯!”這是另一個人的聲音,我皺起眉。輕輕打開浴室門,從門縫裏搜索著外麵的情況。
真是猴急的,連衣服都沒有脫,褲子也是耷拉在小腿下。“看不出,你還真夠騷包的,真委屈了你家那位如花似玉的沒嬌娘了。”
順著聲音看去,果然是老板。在他身下卻是一個發福的中年男子,像一直狗一樣跪趴在床沿上,而老板站在他身後一手扶住他的要,一手敲擊著他寬肥的臀部。我被眼前的景象驚的說不出話,為什麼是一個陌生人?秋允呢?
“誰?你是誰?”中年男子突然站起聲,一邊提著褲子一邊指著我,倉惶的表情有點可笑。
“操!”聽到老板的咒罵聲,估計是剛才被折到了,那裏在疼吧。看著他有點豬肝色,暗暗罵著活該。“蜻落?”
“是我!”既然被發現也沒什麼好躲的,我又不是故意要偷看的。“兩位太急了,我還沒做好衛生工作。”
“你打工的地方還真夠雜的。”屈天吟脫掉褲子和上衣,露出結實的肌肉,無數處傷疤展現著他曾經的出生入死,如果說地位需要在生死間產生,那麼也沒什麼好值得羨慕的。“可以用了嗎?”
我側過身,一股雄性的氣味從鼻尖晃過,這是個有魅力的人,也是個冷靜及霸道的人。
“小夥子,這點錢你拿去。”看著中年男子手裏一疊紅色大票,我彎起嘴角,有點鄙視這個人。
“老餘,在外麵磨蹭什麼,快進來繼續。”老板在浴室裏發出大吼,他似乎完全不介意我的闖入,或者是他完全不懷疑我會去跟秋允告密。
帶上門,忽然有點後悔!那疊錢可不是小數目,收下了也沒什麼良心不安的,怎麼說也可以給自己裝個空調什麼的,改善下生活不是嗎?哎哎,真是個大蠢蛋,要什麼狗屁清高嘛!走在駝色地毯上,從腳上傳來的揉綿感真的很舒適,要是家裏地上也鋪上這個一定超讚的。
“小落!”耳邊飄過柔柔的叫喚聲,安全出口的凹角處飄出幾縷灰白色發絲。聲音裏透著幾許哀傷。
“允?”隻有在沒人的時候,我才會這麼叫他。有時候不很多語言,事實這種東西從來不需要去解釋或者隱藏,我走到他麵前,捧起他的臉,用指腹擦去他臉上的淚痕。“都看見了?”
“嗯!”
冷漠的人有時也會很脆弱,我很慶幸自己是看到他這一麵的人,因為這樣流著淚的秋允更迷人。
“跟我走!”牽起他的手,涼的刺心。“我有騎‘小嘟嘟’來,我們去海邊”
“你的工作……”秋允抬著頭,亮閃閃的眼裏有著期望。
“允在流淚。”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肉麻,同時也表示了我的決心。
一路上,我們誰都沒說話,隻有他靠著我的背呼出的氣息告訴我他還存在著。上海沒有海,在這個季節,所謂的海濱也關著門,所以能去的地方很少。
“冷嗎?”穿越了整個上海市,我們來到了江邊,爬上江堤我向秋允伸出手。“上來!”
秋允笑了,雖然笑的勉強,至少他不再哭泣。
“漲潮了!”遠處傳來江水拍打岩壁的聲音,我找了個離江堤最近的岩石坐下,脫下外套披在秋允身上。“會冷的。”
“看著海,我都會問自己,什麼時候才可以回到屬於我自己的地方去!”對著江水,對著遠處燈火,秋允癡迷著。“我,總是期待著這些源源不斷而來的水可以帶我走,可是心總是有著很多舍不得。”
我默默聽著,他的舍不得,來源之老板。
“我想過要離開,可終究還是無法逃脫他的魅惑,總是在他狂野中欲罷不能,好恨這樣的自己。”
原來,男人跟男人之間也有著所謂的欲罷不能,我不懂這樣的欲是什麼,但明白那種最原始的渴望,是正常人都會有的渴望和迫切。
“老板不會讓你離開的。”那個男人的占有欲那麼強烈,怎麼可能會把自己的東西就這樣隨便處理呢,就算不要了,也不會給其他人。
秋允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眺望著這無邊的江水,在無月的天空下,江水深的發黑,漂浮在江麵上的浮燈一閃一滅。
“回去吧!”江水已經開始慢慢向我們靠近,再坐下去就有被淹死的可能。
“看日出吧!我們很久沒有一起看了。”
工地的工作今天去不成了,對於秋允的要求,我是無法拒絕的。如果問我到底喜歡他什麼?真的說不出來,就像是那種,接近了怕失去,遠離了又怕被遺忘。很矛盾,很痛苦。好比現在,他無所顧忌的把頭枕在我肩膀上,肆無忌憚的用他的信任換取著我的隱忍,該怎麼辦?望著漸漸發白的天際,我隻能遙遙無期的歎息著。
“允,看日出了!”我輕聲換著已經進入睡眠中的他,整個手臂到肩膀都麻木的沒有知覺,不敢動,怕吵醒他。你有你的舍不得,我也有我的。“允!允?”
沒人回應我,這次又是自己一個人看日出,不該抱有什麼期望的,怎麼還不明白,這個人的心裏根本沒有自己的位置。
初生的太陽是什麼顏色?灰色!從我眼裏看出去,它就是灰色。我不是色盲,可以清晰分辨出周昭的色彩,唯獨對太陽,我失去了分辨。
“對不起!對不起!我又睡著了。”
“走吧!該回去了。”跳下江堤,向秋允伸出手。“下來,我會接著你。”
“天吟!”他在叫老板的名字,背後仿佛被一顆釘子釘住般僵硬。我抬起頭,看到的是秋允滿眼的吃驚和喜悅。
“過來!”
“不!”
伸出的手,不再被需要,就那麼僵持在那。
“蜻落!”發麻的肩膀被重重的拍著,我轉過身。迎接我的是屈天吟強而有力的拳頭,下巴有種碎裂的疼痛蔓延到牙根。“滾!”
“不要!”我聽到了秋允的叫聲。
“敢過去,我就在你麵前殺了他。”
應該流血了吧,從頸部傳來的黏膩感很不舒服。經過秋允身旁,我看了他一眼繼續向我的‘小嘟嘟’走去。從老板的怒氣,相信自己徹底被摒棄了。
發動的引擎像是我心底的哭泣,揚長在清晨的寒冷中,終於在反光鏡中看不到他們擁抱的身影,我對著天發出了一聲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