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笑傾城之偷龍轉鳳 寂傾墨 二 婚禮亂,新郎新娘都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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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七八糟的婚禮,新郎新娘都是替身】
一個月後。京城。
琉璃宮燈沿街鋪展,灑了滿天的是合歡花,鑼鼓陣陣響徹雲霄。煙花幾剪,歡歌幾段。
三重的嫁衣,滾邊繁複的布料。
這般繁華,其實本不屬於自己。
坐在轎子裏的元宵有些無奈地想。端的是丫鬟身份,見著眼前的一切隻覺得不真實。真實的感覺是此刻的饑腸轆轆,全身都無力。從半夜裝扮到現在的她,一直未曾進食。
“啊!大羅神仙把我帶走吧!”元宵嚎了一聲,“大小姐你來救我吧。那個金二少,我可是見都不曾見過啊!”
倏地,隻聽得幾聲劍嘯,轎子一下子停了下來。鑼鼓聲亦停,吹拉彈唱的人早已四散而逃。元宵大驚,揭了蓋頭撩開轎簾,見得街邊本在觀看的民眾四散奔逃,其中一個可不正就是媒婆。而本想趁亂而逃的元宵剛走出轎子,就被一個蒙麵人抓住。身姿娉婷,竟像是個女子。她的眼眸為藍色,在夜裏閃著幽深的光芒。
剛才便是她從天而降、舉劍而來。
“你是誰?”元宵眼中放著精光,“你就是大羅神仙?哇,你聽到我的召喚了!”
“哼,二少娶的妻子,果真是這般癡傻!”女子用不標準的中土話冷哼一聲,帶著元宵飛奔而起。元宵頭暈目眩,俯身隻依稀見了一眼京城全貌,歎了聲“好炫”後就昏了過去。
倒著的轎子前,坐在馬上的“新郎”卻還是雲淡風輕的模樣。他淡淡看了天際一眼,已認得前來劫轎的是什麼人。他歎口氣——二少啊二少,不但要替你扮新郎,還要為你收屍爛攤子。
這交的都是什麼損友?!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樓三笑。
“搶親啦!搶親啦!天子腳下竟敢搶親呀!”周圍放著馬後炮的民眾高聲呼喚。
樓三笑眉間微蹙,終是向著適才斷定的那個方向打馬而去。縱橫的身影似引得星辰也隨之閃耀。
樓三笑深知刺客的騰雲輕功運不得多久,追出二十裏路,正是竹林旁,便見著了蒙麵刺客拖著昏迷新娘行走的樣子。
“該死的……飛一下你就昏了!”女刺客對著元宵絮叨,聲音悅耳而無奈。
樓三笑一個打馬,馬離地一躍,他再翻轉韁繩,馬便穩穩擋在了女刺客麵前。他伸出手:“妙娜,把她給我。”
“你——!二少!”女刺客回過頭來,聲音帶著顫抖,“妙娜自知身份特殊……可是,可是妙娜鍾情於你,一直鍾情於你,你不能拋下妙娜娶這個女子啊!”女刺客一雙水藍色大眼迷蒙了水汽,如山中清泉,十分楚楚可憐。她取下了蒙住臉的黑布,一頭褐發順流而下,染了月華,靈動搖曳。褐發藍眸高鼻梁,竟是典型西域的美人。
樓三笑聽得頭痛,遂揭下人皮麵具,“我不是金臨門。把錢家大小姐給我。”
“你……你是樓三笑?!那我更要殺。”妙娜倏地把元宵仍在地上,拔劍直攻樓三笑麵門。
樓三笑不過伸手輕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與劍身碰撞而發出劇烈的鳴響,妙娜被倒擲出一裏遠。
“告訴你家主子,想追殺我,他還差得遠。”樓三笑也不看她一眼,不疾不徐下了馬,看著昏睡中好似正做著一場酣夢、對外界毫不知情而微微笑著的女子,心裏生出莫名的滋味,帶著淡淡的憐惜。他俯身抱起元宵,摟住她坐於馬上,往城內飛奔而去。
路上被馬巔醒了,元宵迷糊地睜了眼,再迷糊地在樓三笑懷裏抬起頭,看著他,嘿嘿笑著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臉,“我居然在騎馬呀。”她發出這句感歎後,伸手捏了捏樓三笑的衣襟,在他懷裏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又沉沉睡了過去。
樓三笑一臉黑氣,隻得歎一句金二少你這回欠我欠得多了。
隻是……懷裏女子的身體,分明那樣柔軟。
她緊緊抓著他領口的衣襟,小臉偎過來,吹氣如蘭。
【注:真新郎與真新娘的故事參見笑傾城之雙喜臨門】